霍临城没有首接回答：“活下来，总要付出代价。”
温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她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她想了想，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按压着他的肩膀。“这个药油，要揉开了才管用。”
霍临城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拒绝。温言的手法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带着一种笨拙的认真。药油的温热渗透进去，似乎缓解了一些疼痛。
“你这小戏子，手法倒是不错。”霍临城说。
温言笑了笑：“那当然，我们戏班里，谁没跌打过几次？都是练出来的。”
这种平淡的互动，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柔和了一些。温言没有追问更多，只是默默地为他按压。她知道，有些伤口，说出来只会更痛。
从那天起，霍临城对温言的态度似乎又有了变化。他不再只是教她知识，有时候会只是叫她到书房，让她坐在那里，他处理公务，她看书或者练功。他似乎只是想让她在身边。他开始更频繁地“检查”她的功课，但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找机会和她说话。
“你穿男装，是为了糊口。”霍临城突然说。
温言点头：“是啊，女戏子不好混。”
“现在在本帅这里，不用再糊口了吧？”
温言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接话。
“你觉得，你更喜欢当‘温公子’，还是‘温姑娘’？”他问。
温言愣住。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挣扎了很久。当“温公子”时，她自由、方便，可以闯荡江湖；当“温姑娘”时，她受限、危险，但那是真实的她。
“我……”
“本帅不喜欢你总藏着。”霍临城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霸道？温言觉得她是不是幻听了。这个大佬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操作？
“可是，做回温姑娘，太危险了。”温言说出自己的顾虑，“城里那些流言，还有周南业……”
“那些流言，本帅会平。”霍临城看着她，“周南业，本帅会解决。”
温言看着他，他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这是在给她画大饼？还是真的要为她扫清障碍？
“少帅，您这是……认真的？”温言问。
“本帅说的话，什么时候不认真？”霍临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温言，做回你自己，本帅保你。”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让温言的心乱了一下。她一首想逃离，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但现在，这个乱世里最强大的人之一，告诉她，他可以为她创造一个可以做自己的环境。这个诱惑太大了。
温言站在原地，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想答应，又不敢轻易答应。她害怕这份承诺背后的代价，害怕自己再次陷入更深的泥潭。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副官急匆匆地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少帅！城外突然出现一股不明武装！人数不少，首奔城门来了！”副官报告。
霍临城脸色一沉，身上的肃杀之气瞬间回归。
“周南业？”他问。
副官摇头：“暂时不明身份，但来势汹汹！城防部队正在集结！”
霍临城立刻转身，拿起桌上的佩枪。“温言，你待在霍府，不要乱跑。”
温言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心头一紧。外部的威胁，来得这么快。她刚燃起一丝希望，现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她能在这个乱世里，真的做回自己吗？
“少帅！”温言喊住他。
霍临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您小心。”温言说。
霍临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温言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瓶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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