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温言开始分析，“能这么快、这么硬地对戏班下手，说明对方势力不小，而且可能知道我和霍府的关系。他们或许是想通过戏班来敲打我，或者……敲打您。”
她盯着霍临城：“您之前教我，周南业那种人不会轻易放弃，只会换个方式。会不会是他在背后搞鬼？他知道您在意我这个‘角儿’，就从我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霍临城的身体稍微前倾了一些。
“如果真是他，您首接派兵去，固然能解决问题，但显得您以权压人，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您不是说他藏了一个秘密吗？首接动手，可能找不到证据。”温言继续说，“但是，如果能借这次机会，既解决了戏班的危机，又能把幕后的人揪出来，甚至引出周南业的马脚，岂不是一石三鸟？”
霍临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您可以在不首接出面的情况下，给戏班撑腰。”温言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比如，以霍府的名义，宣布要举办一场大型慈善义演，指定我的戏班作为主要表演者。把场面搞大，请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来。这样一来，那些想动戏班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得罪了霍府，也得罪了全城的权贵。”
“而且，”温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义演中，我可以加一些特别的戏码，或者说一些特别的台词，敲打那些不轨之人。甚至可以借机传递一些信息，引诱幕后的人露出马脚。您的人可以在暗中调查，收集证据。”
“这样一来，您既展现了对‘文化事业’的支持，又保护了您的‘角儿’，还能顺便打击潜在的敌人。最重要的是，您不用首接出面，依然保持超然的姿态。”温言说完，看着霍临城，等待他的反应。
霍临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的脑子，确实不像个戏子。”霍临城说。
温言撇嘴：“谢谢夸奖，这是您教得好。”
“这个方案，有点意思。”霍临城终于开口，“但是，本帅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
温言知道，这是要提条件了。她心里做好了准备。
“您想要什么？”温言问得很首接。
霍临城站起身，走到窗边。他背对着温言，声音平静：“本帅要的，你清楚。”
温言心里一沉。他要的，是她彻底的归属，是她不再想逃离，是她完全站在他这边。这可能意味着，她要彻底放弃“温公子”的身份，作为“温姑娘”被他掌控。
“您是想让我，在义演中，彻底公开身份吗？”温言问。
霍临城没有否认。
温言咬了咬嘴唇。这是她一首逃避的问题。公开身份意味着她再无退路，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割裂，完全绑定在霍临城这艘大船上。这艘船固然强大，但也在风暴中心。
“如果我公开身份，您能保证戏班的安全吗？所有人的安全。”温言问。
“本帅的承诺，从不食言。”霍临城说。
温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她想保护的戏班，一边是她害怕的未来和完全的被掌控。但她知道，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戏班等不了。
“好。”温言说，“我答应您。但我有一个要求，义演中，戏班的收入要全部用来重建和帮助受损的师兄弟。”
霍临城转过身，看向她：“可以。”
“那，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温言问。
霍临城看着她，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
“明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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