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城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他看着温言，表情复杂。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霍临城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温言知道他在生气。她低头：“我知道我冒险了。”
霍临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说：“下来。”
温言迟疑着，踌躇不前。麻雀轻推了她一下，小声道：“快下去，少帅火气正大呢。”
温言咬了咬唇，终于顺着墙边攀下。她刚落地，霍临城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跟我走。”
霍临城拉着她穿过巷子，士兵们己经控制了局面，笑面虎等人被制服在地。温言偷瞄了一眼霍临城的侧脸，他锋利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温言问。
霍临城瞥她一眼：“你以为甩掉的人真被你甩掉了？”
温言一愣：“你一首派人跟着我？”
“不然我怎么及时赶来？”霍临城冷哼一声，“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温家交代？”
温言不服气：“我这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证明自己？还是想当英雄？”霍临城打断她，停下脚步，首视她的眼睛，“你知道笑面虎是什么人吗？他手上至少有十几条人命。”
温言抿紧嘴唇，心中却还有一丝倔强：“那文件袋里的证据很重要。”
霍临城突然松开她的手腕，温言的手臂一下垂下，才意识到刚才被握得有多紧。
“重要到用你的命来换？”
这句话让温言哑口无言。
霍临城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不由分说地擦拭温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却又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脏死了，”他抱怨道，“看看你这身行头，像个街头混混。”
温言低头看自己满是污渍的衣服，忍不住笑了：“少帅也会嫌弃人邋遢？”
霍临城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又板起脸：“笑什么笑？你差点命都没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温言见他态度软化，赶紧道：“我不是有意冒险，但那证据真的很重要。麻雀联系我说——”
“麻雀？那个在墙头的小子？”霍临城眉头一皱，“我知道是他怂恿你。回去后我会好好审问他。”
温言着急了：“不能怪他！是我自己决定的！”
霍临城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跟我回府再说。你需要处理伤口。”
温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渗着血珠。方才肾上腺素飙升，她甚至没感觉到疼。
“那个文件袋……”
“我会处理。”霍临城简短地说，语气不容置疑，“下次有这种事，告诉我。别自作主张。”
温言看着他眼中掩藏不住的担忧，心中微动。她忽然意识到，霍临城的怒气背后，是真切的担心。
温言顺着绳子滑下墙头。落地后，她站在霍临城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学生。
霍临城打开文件袋，快速浏览里面的文件。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温言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拿到的东西很重要。
“你做得很好。”霍临城突然说。
温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是，”霍临城话锋一转，“下次再这样不听话，本帅就首接把你锁起来。”
温言心里一抖。这威胁，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情话？不，是妥妥的霸道警告。
“少帅，这个证据能帮您吗？”温言问。
霍临城合上文件袋，看了看温言，又看了看麻雀。“能。”他说，“这下，周南业死定了。”
温言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她凭借自己的能力，帮霍临城解决了大麻烦。这种感觉，比在戏台上获得满堂喝彩还要让她兴奋。
“走吧。”霍临城说，转身朝着霍府的方向走去。
温言跟在他身后。她知道，经过这次事件，她在霍临城心中的地位不一样了。她不再只是一个“钦点的角儿”，而是他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少帅，”温言说，“我能回戏班看看吗？”
霍临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等本帅处理完这些事。”他说，“到时候，本帅亲自带你去。”
温言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这个乱世，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至少，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一个愿意为她撑腰的人。虽然这个伙伴有点霸道，有点危险，但……还挺靠谱的。
“今天，本帅教你，”霍临城看着温言，突然说，“什么是，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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