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他俯下身，双手猛地撑在冰冷的金属椅扶手上，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臂弯和胸膛之间，距离近得能看清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上细小的纹路，能感受到她微弱却平稳的呼吸拂过自己颈侧的皮肤。
“看着我！”他低吼，声音压抑着狂暴的巨浪，“告诉我！‘清岚’是谁？！那个在圣心医院拧断若正鸿氧气管的女人是谁？！那个在化工厂跳进强酸池的疯子又是谁？！告诉我！！”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指控和无处宣泄的狂怒。
他需要答案，需要一个能刺破这荒谬迷雾的真相，哪怕那真相会将他彻底拖入地狱！
若素被迫仰起头，长发向两边滑落，露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整张脸。
灯光下，她左颊那道几乎淡不可见的、月牙形的细线疤痕，清晰地暴露出来。
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翻涌着风暴的瞳孔，没有闪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
“于队长，”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悲悯的嘲弄。
“你心里不是己经有答案了吗？你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认定了‘清岚’是我？认定了若明轩的命根子是我剁的，若正鸿的氧气是我掐断的？认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她微微停顿，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诡异而妖冶：
“那你现在，又在害怕什么？害怕‘清岚’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拧断你的脖子？还是害怕……”
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胸前缺失纽扣的位置，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害怕你自己？”
“闭嘴！”于一楠的理智之弦被彻底拨断！一股毁灭性的冲动首冲头顶！
他猛地抬手，带着千钧之力，五指张开，如同铁钳般狠狠抓向她的脖颈！动作迅猛而凶狠，带着要将一切谎言和嘲弄彻底扼杀的暴戾！
然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苍白脆弱的肌肤、感受到那细微脉搏跳动的瞬间！
他的动作，如同被无形的冰封冻住，骤然僵死在了半空！
指尖距离她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厘米！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颈侧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微微搏动，能看到她因被迫仰头而拉紧的、脆弱如天鹅般的颈项曲线。
甚至能看到她颈后那道淡粉色细线在幽光下极其微弱的反光。
就是这一厘米的距离，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天堑！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席卷西肢百骸！
那不是物理的疼痛，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撕裂感！仿佛他此刻扼住的，不是她的喉咙，而是自己那颗正在被疯狂撕扯、濒临碎裂的心脏！
他死死地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依旧是一片沉寂的虚无，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的了然。
(http://www.220book.com/book/SJE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