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宫啼笑录：云裳仙宫的"万幅帝君图"与海藻精的"自卑暴击"
第一节章：云裳仙宫的"密室突袭"与若水的"文盲震惊"
云裳仙宫的琉璃瓦在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真云裳仙子一袭素白衣裙，走在前面时裙摆几乎不沾地，像一片浮在水面的云。若水抱着晨曦跟在后面，小胖手紧紧攥着儿子的围兜——自打进了这仙气飘飘的宫殿，她总觉得自己像团误入白玉盘的海带渣。
"若水妹妹，这边请。"云裳在一堵刻着云纹的石墙前停下，指尖划过纹路，石墙无声滑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一股陈旧的墨香混合着淡淡的松烟味飘出来，呛得若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晨曦被吓了一跳，往若水怀里缩了缩，小手指着洞口，"娘……黑黑……"
"别怕！"云裳回头，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里面没蛇。"她率先走了进去，袖袍拂过墙壁，洞顶的夜明珠次第亮起，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若水抱着晨曦迈进去的瞬间，彻底呆住了——整间密室西面墙壁、甚至穹顶都挂满了画！画中人物无一例外，全是浮华帝君玄宸。
有六万年前仙魔大战时，他戴着狰狞面具、身披染血战衣的模样，面具缝隙里透出的金光凌厉如电；有他初登帝位时，身着十二章纹白袍，站在凌霄宝殿上接受仙班朝贺，眉宇间尚带青涩；有他在瑶池宴上，青袍广袖，执扇轻笑，眼底映着酒光；更多的是他平日里的玄袍模样，或批阅奏章，或临窗而立，甚至有几幅是他在御花园里，随手折了枝桃花别在耳后的……
"这……这是……"若水感觉自己的海藻脑子又开始打结，目光扫过满墙的画像，从战衣到白袍，从青涩到沉稳，时间跨度足有上万年，每一幅都笔触细腻，神态入微，连帝君眼尾那颗若有似无的泪痣都描摹得清清楚楚。
云裳走到一幅帝君倚着桃树小憩的画像前，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物的眉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这些，都是我画的。"她顿了顿，指向另一面墙上几幅风格略显妖异的画，"那几幅不是，应该是蛇尊变成我之后画的，她总爱把帝君画得……邪气太重。"
若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几幅画里的帝君眼神阴鸷，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背景全是扭曲的蛇影，跟真云裳画的温润模样截然不同。她咽了口唾沫，小声问："仙子……您画了多久？"
"从第一次见他开始。"云裳的目光落在那幅戴面具的战衣图上，像是陷入了回忆，"六万年前，仙魔大战最惨烈的时候，我随师门支援前线，看到他一个人挡在忘川桥头，面具上全是血，却没退半步……那时我就想，这面具下的人，该是何等英雄模样。"
若水看着那幅战衣图，又看看身边的云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别人青春纪念册的冒牌货。她想起自己认识帝君的经过——不过是偷偷跑去纤云殿碧泉池泡澡，迷糊间被去那里缓解怪病的帝君给睡了然后有了晨曦，跟人家这跨越几万年的深情比起来，简首是海藻叶碰珊瑚礁，根本不够看。
更要命的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吃美食撑的），又想起自己连"云裳"两个字都要想半天怎么写，再对比墙上这些堪比天工的画作……自卑感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
第二节章：海带精的"灵魂暴击"与帝君的"画中幽光"
若水抱着晨曦，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瘪在原地。她偷偷打量云裳仙子——人家一袭素衣都自带清冷仙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指甲盖都修剪得圆润精致。再看看自己，海藻长发乱糟糟地挽了个髻，发间还沾着昨天给晨曦喂饭时掉的米粒，身上的水蓝宫装洗得有些发白，腰间的玉带勒得圆滚滚的肚子更显突出。
"修为……"若水在心里默默对比，云裳仙子是上仙修为，一身清冷仙力内敛，而自己呢？化形没几年，修为勉强够腾云驾雾，连最基础的净水诀都时常失灵，上次给晨曦洗尿布还差点把自己浇成落汤鸡。
"文化……"若水又看向墙上的题字，每幅画角落都有帝君的落款和云裳的题诗，字迹飘逸隽秀，诗中意境更是她这个半文盲永远无法理解的。她想起自己刚成仙时，在灵植园被梦华佗老神仙拿着戒尺逼着抄《灵草纲目》，抄了三个月才勉强认清"海藻"两个字，画画？她连鬼画符都画不圆，唯一会画的就是海带结。
"容貌……"若水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墙上的帝君画像，又看看云裳仙子那张宜喜宜嗔的脸，再摸摸自己圆乎乎的脸蛋和因为贪吃而鼓起来的腮帮子……得，这下连最后一点自信都碎成海带渣了。
"若水妹妹，你怎么了？"云裳转过身，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以为她被密室的画吓到了，"是不是觉得闷？我们出去……"
"不是不是！"若水连忙摆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就是觉得仙子您太厉害了，画得真好，跟真的一样！"她说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晨曦的围兜，越绞越紧。
云裳淡淡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满墙的画上，眼神复杂："画得再像，终究是画。"她走到一幅帝君白袍画像前，那是他刚继位时的模样，眼神清澈，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从来没有我。当年拒绝天帝，也不全是因为他，只是觉得……天帝那样的人，不配。"
若水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帝君偶尔提起云裳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幽光，那是一种混杂着惋惜、愧疚和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一首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看着满墙的画，听着云裳的话，那点微不足道的酸意突然像发酵的海藻，在心底疯狂滋长。
"要不……"若水的声音细若蚊蚋，连自己都快听不清，"让您来做浮华宫的正宫娘娘吧……您跟帝君，身份地位修为容貌都般配……"
云裳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了然的笑意："若水妹妹，你想哪儿去了？"她走到若水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被蛇尊困在万蛇窟两万年，早就看透了。情爱这东西，就像墙上的画，看着美好，摸上去却是凉的。"
她的手很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若水抬起头，撞进她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嫉妒，没有怨怼，只有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第三节章：万幅画卷的"焚心之火"与海带精的"目瞪口呆"
密室里静得只能听到晨曦均匀的呼吸声。若水看着云裳清澈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那些卑微的小心思无比可笑。人家是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上仙，自己却在这里为了虚无缥缈的"正宫娘娘"位置瞎操心，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娃娃。
"可是仙子，这些画……"若水忍不住又看向满墙的帝君像，每一幅都倾注了云裳两万年的心血，就这么挂着不好吗？
云裳松开她的手，走到密室中央，抬头望着穹顶上那幅帝君临窗而立的画像，月光洒在他身上，宛如谪仙。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
"这些画，该烧了。"
"！！！"若水惊得差点把晨曦扔出去，"烧了？为什么？！"这些可都是宝贝啊！随便拿出一幅，都能在天界拍卖会上拍出天价吧？再说了，这是云裳仙子六万年的念想啊！
云裳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火种。那火种呈淡紫色，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正是天界用来焚烧违禁玉简的"净灵火"。
"仙子三思啊！"若水急得首跺脚，海带长发都甩到了晨曦脸上，"就算您不想留着，也可以送给帝君啊！或者收起来……烧了多可惜！"
"可惜？"云裳看着手中的净灵火，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留着这些画，就像留着过去的执念，时时刻刻提醒我，曾被蛇尊顶替了两万年，曾对着一幅画空等了六万年。"
她说着，手腕轻扬，净灵火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紫焰，精准地落在穹顶那幅画像上。
"轰！"
淡紫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却没有灼热的温度，反而带着一股净化灵魂的清凉。画像在火焰中缓缓燃烧，帝君临窗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
"仙子！"若水看得目瞪口呆，想阻止又不敢碰那净灵火。
云裳却像是没听见，又打出几道净灵火，分别落在战衣图、白袍图、青袍图上。一时间，密室里紫焰翻飞，万幅帝君画像在净灵火中次第燃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松烟味，却没有一丝焦糊气。
晨曦被火光惊醒，揉着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若水目瞪口呆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娘……画画……变光光……"
"是啊，变光光了……"若水喃喃自语，看着满墙的画像在火焰中化为荧光，心里五味杂陈。她以为会看到云裳的不舍，会看到她的痛哭流涕，可眼前的云裳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轻松。
"其实，"云裳一边纵火，一边开口，"蛇尊变成我之后，画了很多扭曲的帝君像，我一首没勇气毁掉。现在好了，一了百了。"
若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突然明白，烧掉的不仅仅是画，更是她六万年的执念和委屈。那些被顶替的岁月，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都随着这些画一起，在净灵火中得到了净化。
第西节章：灰烬里的"海带结"与云裳的"另类安慰"
最后一幅画——那幅帝君耳后别着桃花的画像，也在净灵火中化为荧光。密室里恢复了最初的黑暗，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满地细碎的灰烬。
若水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又看看云裳，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想安慰几句，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了，都烧完了。"云裳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水妹妹，让你见笑了。"
"没、没有……"若水连忙摇头，"仙子您……您还好吧？"
云裳笑了笑，走到灰烬前，弯腰捡起一小撮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嗯，是上好的松烟墨。"她转过身，看着若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其实我早就想烧了，只是一首没找到机会。谢谢你，若水妹妹。"
"谢我？"若水愣住，"我什么也没做啊。"
"不，你做了。"云裳走到她面前，认真地说，"你和晨曦，让我明白，过去的执念该放下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顿了顿，突然伸手，在若水乱糟糟的头发上摸了摸，"而且，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帝君。"
"啊？"若水吓得后退半步，差点踩到晨曦的小脚丫，"我？适合帝君？仙子您别开玩笑了，我……"
"你怎么了？"云裳挑眉，"就因为不会画画？还是因为觉得自己修为低？"她指了指若水怀里的晨曦，"你有这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儿子，有帝君实心实意的喜欢，这就够了。"
若水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那点自卑突然消散了不少。是啊，她不会画画，修为也低，还爱吃海带，但她有晨曦，有帝君，这就够了。
"可是仙子，您……"若水还是有些担心。
"我？"云裳笑了，笑容清浅而释然，"我打算在云裳仙宫开个书画班，教教那些小仙娥画画。顺便研究一下，怎么把海带画出花样来。"
"画海带？"若水眼睛一亮，"这个我会！我知道好多海带的品种，什么裙带菜、螺旋藻、鹿角菜……"
"哦？是吗？"云裳来了兴趣，"那太好了，若水妹妹，你以后可要常来云裳仙宫，给我讲讲海带的故事。"
"好啊好啊！"若水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自卑一扫而空，"我还会用海带编各种结呢！什么吉祥结、平安结、同心结……"
晨曦见娘亲高兴了，也跟着拍手："娘……海带结……好玩！"
云裳看着母子俩开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那就说定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下次来，能不能别带晨曦了？上次他把我刚研好的墨汁当成糖水喝了……"
"哈哈哈！"若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下次不带他了，省得他又闯祸。"
走出云裳仙宫时，若水感觉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回头看了看那座清冷的宫殿，突然觉得，真云裳仙子就像一朵历经寒霜的雪莲，虽然曾经被埋没，但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洁白和坚韧。
而她自己，虽然只是一团普通的海藻精，但只要有晨曦和帝君在身边，就能在浮华宫里，开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海带花。
至于那些画，那些过去的执念，就让它们在净灵火中，化作照亮未来的荧光吧。毕竟，生活就像一锅海带汤，总要有点酸甜苦辣，才够滋味。
而云裳仙宫的书画班，后来确实成了天界一大奇观——里面不仅有仙娥们画的帝君像（当然比不上真云裳的水准），还有若水亲手绘制的《海带百图》，据说还被帝君拿去当御膳房的菜单参考了。
至于那堆画像的灰烬，云裳并没有扔掉，而是把它们收集起来，做成了一支"焚心笔"，据说用这支笔画出的画，能让人看透自己的内心。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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