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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破茧之吻·心誓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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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藏锋”基地,医疗中心,最高级别隔离病房外)

时间仿佛凝固在冰冷的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金属和药剂的冰冷气息,无孔不入。隔离病房厚重的防辐射玻璃窗外,挤满了人。老树根、“鹰眼”、“猎犬”、“熔炉”……所有参与行动的核心成员都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锁住病房内那个躺在卫生舱中、浑身插满管线、被各种仪器包围的身影。

陆淮之。

他被“水鬼”小组从地宫深处那个几乎被能量乱流和坍塌废墟掩埋的临时庇护所中救出时,生命体征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严重的撞击伤、能量辐射灼伤、神经毒素的持续侵蚀、以及强行催动最后一丝力量引导沈知意发出的净化光柱带来的反噬……多重致命伤害叠加,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此刻,他躺在维生舱内,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各种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如同他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牵动着窗外每一个人的心弦。

沈知意站在人群最前方,隔着冰冷的玻璃,一动不动。她的脸色比躺在里面的陆淮之好不了多少,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痕。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沾着血迹和灰尘的研究服,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勉强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看着他。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看着他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看着他每一次微弱呼吸都仿佛用尽全力的艰难。维生舱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却照不出一丝活人的温度。

他塞给她的那枚紫罗兰翡翠,己经在她手中化为齑粉,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而现在,他也要像那枚翡翠一样,在她眼前彻底消散了吗?

不!绝不!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恐惧、绝望和滔天愤怒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在她胸腔内冲撞!她猛地向前一步,额头几乎要撞上冰冷的玻璃!

“开门!”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锐利得如同淬血的刀锋,“让我进去!”

“沈顾问……”医疗主管面露难色,“负责人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需要绝对无菌环境……”

“我说开门!”沈知意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疗主管,那眼神中的疯狂和决绝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需要我!只有我能救他!”

老树根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火焰,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让她进去。她是‘不语’,或许……真的有办法。”

隔离门无声滑开。沈知意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厚重的隔离服都来不及穿。

(场景:隔离病房内)

病房内异常安静,只有维生系统运行时发出的、单调而令人心慌的滴答声和气流声。浓重的药味和生命维持液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沈知意冲到维生舱旁,隔着透明的舱盖,她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陆淮之的脸。比隔着玻璃时更加触目惊心。灰败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干裂的嘴唇,还有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即使在昏迷中也依旧紧锁的痛楚。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舱盖,仿佛想隔着这层阻碍,去感受他微弱的脉搏。

“陆淮之……”她低声呼唤,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你答应过我的……要一起回去的……你不能食言……”

回应她的,只有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就在这时,维生舱旁一台监测脑电波的仪器屏幕上,代表陆淮之意识的微弱波形,突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紧接着,他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到几乎听不见的呓语:

“……知意……走……危险……”

沈知意如遭雷击!猛地扑到舱边!

“陆淮之!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她急切地呼唤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然而,那丝波动和呓语如同昙花一现,迅速消失。屏幕上的波形再次变得微弱而平首。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他耗尽最后力气发出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呼唤。

巨大的希望瞬间被更深的绝望吞噬!沈知意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卫生舱旁。她双手死死抓住舱盖边缘,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砸落在舱盖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骗子……陆淮之你这个大骗子……”她压抑着声音,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去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躺在这里……”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冷静,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压抑了太久的恐惧、悔恨、委屈、以及那被她强行否认却早己深入骨髓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最后的心防!

“我恨你……我恨你骗我……恨你瞒着我‘藏锋’的事……恨你总是高高在上……恨你一次次不顾自己地保护我……”她泣不成声,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为什么没有在你受伤的时候多关心你一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舱内那个毫无知觉的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喊:

“陆淮之!你听好了!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不是‘藏锋’的负责人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陆大总裁吗?你怎么能被这点伤打倒?!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我还没有原谅你!我还没有跟你算账!我还没有……还没有告诉你……”她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我好像……好像真的……爱上你了啊……”

最后几个字,轻如蚊蚋,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在卫生舱旁,只剩下无声的、剧烈的抽泣。

病房内死寂一片,只有她压抑的哭声和仪器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绝望的哀歌。

(情感高光时刻:破茧之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沈知意模糊的泪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她猛地止住哭泣,用力擦去模糊视线的泪水,死死盯住陆淮之的脸。

不是错觉!

他紧锁的眉头,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紧接着,他那覆盖在氧气面罩下的、干裂的嘴唇,再次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知……意……”

这一次,比刚才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但沈知意无比确定,她听到了!

“陆淮之!”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到维生舱的控制面板前!她知道,卫生舱有紧急开启的权限!她顾不得无菌环境,顾不得医疗规范!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靠近他!触碰他!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权限验证!沈知意!最高授权!”她嘶哑地对着识别器喊道,同时将手指按在指纹识别区!

“滴!权限确认!紧急开启程序启动!”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维生舱的舱盖缓缓向上滑开。冰冷的空气和消毒水味瞬间涌入。

沈知意没有丝毫犹豫,在舱盖开启到足够缝隙的瞬间,上半身就探了进去!她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拂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指尖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度。

“陆淮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祈求。

她的目光落在他干裂的唇上。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羞涩,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不顾一切的冲动和渴望!

她俯下身,闭上眼睛,带着滚烫的泪水和满腔无法言说的情感,将自己的唇,轻轻地、颤抖地、印在了他冰冷而干裂的唇上。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的吻。它带着泪水的咸涩,带着绝望的祈求,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带着深入骨髓的爱恋,更带着一种以生命为誓的契约和呼唤!

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信念、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这轻轻一触,传递给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两秒……

就在沈知意几乎要绝望地以为这最后的呼唤也无效时——

她清晰地感觉到,唇下那冰冷而干裂的唇瓣,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握着他手腕的手指,感觉到那几乎消失的脉搏,猛地跳动了一下!虽然微弱,却清晰无比!

卫生舱旁的仪器,代表心跳和脑电波的曲线,骤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向上的波动!

“滴!滴!滴!”警报声响起,但不再是代表危险的红色,而是提示生命体征恢复的绿色!

“他……他有反应了!”医疗主管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喜地大喊!

沈知意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卫生舱内。

只见陆淮之那如同蝶翼般的长睫毛,极其艰难地、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带着重伤初醒的迷茫和虚弱,却精准地、第一时间,锁定了近在咫尺、泪流满面的沈知意。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然后,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沈知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

终于,他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沈知意的耳中:

“……追……到了……”

追到了?

沈知意愣住了。随即,她猛地明白了过来!

他在回应她!回应她之前那句绝望的告白!他在告诉她,他听到了!他追到了!他终于……追到了她的心!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了沈知意的全身!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泣不成声。

陆淮之看着她,眼中那抹熟悉的、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满足的笑意,缓缓漾开。他反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极其微弱地、却无比坚定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无声胜有声。

破茧之吻,心誓无声。所有的隔阂、欺骗、误解,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所有的恐惧、等待、追寻,在这一刻尘埃落定。劫后余生,心意相通。这无声的相握,胜过千言万语。而他们的故事,在经历了最深沉的黑暗后,终于迎来了破晓的第一缕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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