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沐浴在午后的暖阳下，表面一片祥和。抚恤金风波余烬未熄，清水漱石的名字在平民口中依旧带着感激的温度。然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根部，阴冷的藤蔓正悄然蠕动。
火影岩阴影下的某处，深入地底的秘密基地。空气冰冷潮湿，混合着泥土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摇曳的烛火将志村团藏那张布满皱纹和伤疤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恶鬼。
“清水漱石……”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带着毒蛇般的阴冷，“山田龟藏那个蠢货，竟然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手里。废物！”
他面前单膝跪着一个戴着狸猫面具的根部忍者，声音毫无感情：“目标人物在事件中表现完美。利用舆论，塑造受害者形象，引发高层介入。自身未留任何把柄。山田龟藏精神崩溃，脑部损伤严重，无法提供有效证词。抚恤金系统清洗，我们安插的三条线被水户门炎拔除。”
“完美？”团藏独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拐杖重重顿地，“太过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一个平民孤儿，哪来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翻手为云的手段？山田龟藏虽然贪婪愚蠢，但也是经历过战争的老油条，怎么会突然‘发疯’自残？偏偏在众目睽睽之下？偏偏是那个小鬼在场的时候？”
他站起身，佝偻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老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巧合？哼！老夫从不信巧合！查！动用‘心潜’小组，给我深挖这个清水漱石的一切！从他父母战死的细节，到他进入孤儿院后的每一个接触的人！我要知道他每天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梦话！任何异常，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根部忍者低头领命，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
团藏走到一面巨大的情报墙前，墙上密密麻麻钉着木叶重要人物的资料和关系图。他枯槁的手指，缓缓移动到清水漱石那尚且稚嫩的照片上，指甲划过照片，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
“天才？思想者？木叶之光？”团藏的独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多么耀眼的光环……多么完美的伪装。可惜，光越亮，影子就越深。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株幼苗的根，到底扎在什么样的土壤里！”
他猛地一挥手，一张标注着“夕日真红”、“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纲手”名字的纸张被钉在了漱石照片的周围。
“接近夕日真红，学习幻术……与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交好，接触封印术和空间理念……拜师纲手，获得医疗传承和政治光环……”团藏的声音如同毒液滴落，“资源整合得如此高效，目标如此明确……小子，你的野心，藏得住吗？”
“木叶需要的，是听话的工具，是燃烧自己的薪柴，而不是……心怀鬼胎的棋手。”他盯着漱石的照片，如同盯着一个潜在的、需要被提前扼杀的威胁，“继续监视。找到他的软肋，或者……制造一个。”
根部的阴影，如同无声的潮水，开始向着清水漱石悄然蔓延。一张针对“木叶之光”的无形巨网，在暗处缓缓张开。
对于根部的窥视，漱石并非毫无察觉。他那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总能捕捉到那些隐藏在人群中、带着冰冷审视气息的目光。医院复查时走廊拐角的视线，图书馆翻阅卷轴时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甚至在家中休息时屋外那若有若无的查克拉波动……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中。
‘团藏……果然坐不住了。’漱石心中冷笑。‘山田龟藏的倒台，触动了根部的利益。我上升的势头，更让这条老狗感到了威胁。监视？意料之中。不过，想抓住我的把柄？呵……’
他深知，在木叶内部，在团藏这种老牌阴谋家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风险极高。他需要另一条路，一个完全独立于“清水漱石”这个身份之外的渠道，去获取资源、信息，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操作。
黑市！忍界地下世界那庞大、混乱却又蕴含着无穷机遇与危险的黑市！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几天后的深夜，月黑风高。
木叶村外，一处废弃的战国时代古战场遗址。断壁残垣在惨白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这里曾是忍界大战的绞肉机，怨气深重，人迹罕至，是进行非法交易的理想场所。
漱石没有用变身术——那太容易被感知型忍者或特殊瞳术看穿。他动用了从夕日真红笔记和自身研究中领悟的、结合了精神力幻象与查克拉拟态的进阶技巧。
他站在一处半塌的望楼阴影中，精神力高度集中。查克拉如同最细腻的画笔，覆盖全身，缓缓勾勒、塑形。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查克拉对肌肉骨骼的微调），身高拔高了几分，肩膀变得宽阔。脸部线条变得冷硬，眼角拉长，嘴唇削薄，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鸷。一头黑色的短发变得如同流动的阴影，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同时，一层微弱却坚韧的精神力幻象覆盖在体表，扭曲了光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不断变幻的雾气之中，如同沙漠中虚幻的海市蜃楼。即使拥有写轮眼，不集中精神仔细探查，也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几个呼吸间，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体型精悍、面容阴鸷冷峻、周身笼罩着淡淡蜃气的神秘男子，取代了清水漱石。他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夜行衣，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真正的幽灵。
‘蜃气幻形，虚实相生。此身，即为‘蜃楼’。’漱石（此刻己是蜃楼）感受着新身体带来的力量感和疏离感，心中默念。他摊开手掌，掌心查克拉凝聚，不再是柔和的绿色医疗查克拉，而是带着一种冰冷、诡变、充满迷幻气息的淡紫色查克拉流。
“那么，该去见识一下……忍界的暗面了。”蜃楼的声音低沉沙哑，与漱石清亮的声线截然不同。他身影一晃，如同融入了夜色，向着古战场更深处，那个约定好的、散发着腐朽和危险气息的交易点潜行而去。
交易点设在一处巨大骸骨（疑似某种通灵兽遗骸）的头颅内。内部空间被粗糙地改造过，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不定。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血腥味和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息。七八个身影散落在骸骨内部，形态各异，都用斗篷、面具或幻术遮掩着面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他们是来自不同小国、叛忍组织或者纯粹黑市掮客的亡命之徒。
蜃楼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这种遮掩身份的黑市交易，大家早己司空见惯。他默默地走到角落一个阴影处，如同雕像般静立，冰冷的蜃气在他周身缓缓流转，那双隐藏在幻雾后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无声地观察着场中的每一个人，收集着他们的体态特征、查克拉波动、习惯动作、以及……他们交易时泄露的零碎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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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国大名情妇的隐秘行程，价格面议，只接受硬通货。”
“砂隐傀儡关节特制润滑油的走私渠道，量大从优……”
“收购一切关于木叶九尾人柱力的近期动向情报，价格让你满意！”
低沉的讨价还价声、物品交割的摩擦声、金币碰撞的脆响……构成了一曲地下世界的交响乐。蜃楼静静地听着，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蜘蛛，编织着信息的大网。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正在角落里焦躁踱步、身材矮胖、戴着猴子面具的商人。这人身上的查克拉波动微弱且杂乱，显然实力不强，但手指上几个硕大的宝石戒指和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显示其财力不俗。他似乎在等人，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不时警惕地扫视西周。
蜃楼无声地靠近，如同飘动的阴影。猴子面具商人猛地警觉回头，只看到一双隐藏在淡淡蜃气后、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你……”商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摸向腰间的苦无。
“你有麻烦。”蜃楼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木叶警备队最近加强了对黑市走私药材的盘查。你的那批‘鬼哭藤’，在进入火之国边境哨卡时被抽检的概率……超过七成。”
猴子面具商人身体猛地一僵！鬼哭藤！这正是他今晚准备出手的、来自雨之国的违禁药材！对方怎么知道？！
“你…你是谁？！”商人声音带着惊惧。
“我是谁不重要。”蜃楼的声音毫无波澜，“重要的是，我知道一条安全的备用路线。绕开哨卡，损耗率低于5%，时间增加两天。代价：你这次交易利润的三成。”
商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人。备用路线？他确实在为此事发愁！木叶最近查得严，常规路线风险大增。三成利润虽然肉疼，但如果真能安全出货，总比血本无归甚至被抓进去强！
“我凭什么信你？”商人强作镇定。
蜃楼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淡紫色的幻术查克拉萦绕，在空中迅速勾勒出几个复杂的地形符号和路线节点，精确地标注了绕行路径上的几个关键隘口、巡逻队换班间隙以及一处可供临时藏匿的安全点。信息详实精准，绝非凭空捏造！
商人看着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微光的路线图，呼吸都急促起来！这路线……太详细了！连巡逻时间都精确到分钟！这绝不是普通情报贩子能搞到的！这家伙……深不可测！
“好！成交！”商人不再犹豫，果断地从钱袋里数出几枚大额金币，用一块黑布包好，塞给蜃楼，“这是定金！货安全出关后，剩下的当面付清！”
蜃楼掂量了一下金币，沙哑道：“记住，蜃楼。我的名字。” 说完，身影如同融入黑暗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淡淡的、正在消散的蜃气。
猴子面具商人看着蜃楼消失的地方，又看看脑海中清晰无比的路线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充满了后怕和一丝庆幸：“蜃楼……好可怕的情报能力！这次……真是遇到高人了！”
骸骨的另一个角落，一场交易似乎陷入了僵局。
一个身材瘦高、背着巨大卷轴、戴着鸟嘴面具的傀儡师，正和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双阴冷蛇眸的买家对峙着。
“三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这可是‘绯琉琥’的腿部核心传动轴设计图！砂隐的最新成果！”傀儡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过时的技术。最多一百五十两。”蛇眸买家的声音冰冷滑腻。
“你！”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
“鸟嘴，你的设计图左下角第七个能量回路符文有结构性缺陷，高速运转下会在三分钟内过热熔毁。”
“蛇眼，你想要的不是传动轴，是‘赤砂之蝎’三年前废弃的‘千机变’中关于查克拉线多重并联的冗余设计思路。绯琉琥的传动轴，是逆向推导那条思路的关键拼图之一。一百五十两？你在侮辱他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需求？”
鸟嘴傀儡师和蛇眸买家同时身体剧震！猛地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笼罩在淡淡蜃气中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侧，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们所有的底牌！
鸟嘴面具下的脸瞬间惨白！那个缺陷……是他故意留下的陷阱，竟然被一眼看穿？！
蛇眸买家斗篷下的手也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对方竟然精准地说出了他真正的目标！这怎么可能？！
蜃楼无视两人惊骇的目光，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各退一步。二百二十两。图纸归你。鸟嘴，附赠你一个弥补那个缺陷的简易方案。蛇眼，附赠你一条关于‘千机变’另一处废弃试验场可能残留线索的情报。”
鸟嘴和蛇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妥协。在这个神秘莫测、仿佛洞悉一切的“蜃楼”面前，他们那点小心思和讨价还价显得如此可笑。
“……成交！”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蜃楼接过蛇眼递来的钱，将一份写着简易方案的纸条塞给鸟嘴，又低声对蛇眼耳语了一句（关于废弃试验场的模糊方位）。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交易己经完成。蜃楼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鸟嘴傀儡师看着手中弥补缺陷的方案，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狂喜。
蛇眼买家则反复咀嚼着蜃楼那句耳语，阴冷的蛇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蜃楼……”两人心中同时烙印下了这个神秘而可怕的名字。
深夜，废弃古战场重归死寂。
蜃楼的身影出现在外围一处断崖上，夜风吹拂着他幻化出的黑色短发。他摊开手，掌心是今晚收获的几枚金币和几张零碎的钞票，数额不大，却是“蜃楼”这个身份在黑暗世界掘出的第一桶金。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在几个关键的黑市掮客心中，初步建立了一个“神秘莫测”、“情报精准”、“交易公道”的形象。一个名为“蜃楼”的情报商人，如同滴入墨池的水滴，开始在忍界的地下世界，悄无声息地荡开第一圈涟漪。
他俯瞰着脚下沉睡的木叶村，万家灯火如同繁星。村内，“清水漱石”沐浴在“木叶之光”的荣耀下，如幼苗般茁壮成长。村外，“蜃楼”则如同深扎于黑暗土壤的根须，贪婪地汲取着养分，悄然蔓延。
光与影，在这一刻，完美地交织于一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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