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与林婉儿的暧昧升温
陈宇和苏瑶的关系像春天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生长着。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陈宇摊开的《相术大全》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苏瑶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苏氏集团的季度报表，她却用余光偷偷看他 —— 他皱眉思考时会轻咬下唇，翻书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带着山野少年特有的质朴感。
“这里看不懂。” 苏瑶突然指着他笔记本上的 “天医星” 注解，声音打破了图书馆的寂静。她的指甲涂着透明的指甲油，轻轻点在 “主健康福寿” 几个字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张传过来。
陈宇凑近解释，肩膀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他闻到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咖啡味，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头指着书页：“天医星在命宫的人，天生适合学医，就像……” 他想说就像传承里说的那样，却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就像有些人天生会做生意。”
苏瑶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那你肯定是天医星下凡。” 她合上电脑，“周末有场印象派画展，一起去？” 阳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陈宇看着那片阴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周三下午的专业课结束时，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陈宇正把《高等数学》塞进书包，林婉儿抱着笔记本快步走过来，粉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课桌腿，带起一阵微风。她的马尾辫晃来晃去，发尾的小卷沾着点粉笔灰，鼻尖因为跑快了微微泛红。
“陈宇，” 她把笔记本放在他桌上，塑料封面反射着日光灯的光，“这周末你有空吗？我高数不太好，第三章的微分方程总搞不懂，下周就要交作业了。” 她的手指绞着笔记本边缘的贴纸，那是张快要脱落的小熊贴纸，耳朵被得发白。
陈宇的手顿在书包拉链上，画展的门票还在口袋里，硬硬的卡纸硌着肋骨。他看着林婉儿期待的眼睛，像小鹿在林间望着初生的太阳，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真诚。“这周末……” 他艰难地开口，“可能有点事，要不下周？我帮你划重点，保证你能看懂。”
林婉儿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瞬间暗了下去。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哦，好啊。” 但她很快又抬起头，挤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你可别忘了，拉钩。” 她伸出小拇指，指甲盖圆圆的，透着健康的粉色。
陈宇犹豫着伸出手，她的指尖微凉，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像小时候和玩伴约定摘野果那样用力晃了晃。就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苏瑶穿着米白色风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杯奶茶，透明的杯身映出她精致的侧脸。
“这位是？” 苏瑶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声音平静得像结了薄冰的湖面。她的风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与林婉儿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我同学林婉儿，” 陈宇赶紧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林婉儿的温度，“婉儿，这是苏瑶。”
林婉儿的脸 “腾” 地红了，从耳根一首蔓延到脖子。她早就听室友说过苏瑶 —— 苏氏集团的千金，会七国语言，十八岁就帮父亲谈成了跨国合作。此刻近距离看着她，发现她连耳垂都长得恰到好处，戴着小巧的铂金耳钉，不像自己，耳朵上只有小时候打预防针留下的浅褐色小疤。“苏瑶学姐好，” 她的声音细得像棉线，“我经常听陈宇提起你。” 说完才发现这话不对，脸更红了。
苏瑶挑了挑眉，把其中一杯奶茶放在陈宇桌上，杯壁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高数》封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买多了一杯，原味的，不加糖。” 她记得陈宇上次说过不爱喝甜的，“我们该走了，不是约好去看场地吗？” 她自然地挽住陈宇的胳膊，风衣的料子蹭过他的手腕。
陈宇被她拉着往外走，回头时看见林婉儿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用指甲抠那枚小熊贴纸。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钉在地板上，像幅被遗忘的素描。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瑶带着走出了教室。
周末的画展在市中心的美术馆，苏瑶停在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前，驼色大衣的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你看这光影，” 她指着画中跳舞的人们，“画家把阳光画成了金色的粉末，落在姑娘们的裙摆上。” 陈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透视眼无意间发动，竟看到画布背面的签名，还有一道细微的折痕 —— 那是赝品的特征。
“这幅画是假的。” 他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嗤笑：“小伙子懂不懂艺术？这可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苏瑶却没生气，反而拉着他走到僻静处，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陈宇挠挠头，总不能说自己有透视眼，只好胡诌：“我爷爷以前是修古董的，说赝品的颜料里有股松节油的怪味。” 其实他根本没闻到味道，只是看到了画布下的木板纹路。
苏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走进了奢侈品店。橱窗里的鳄鱼皮包包要六位数，陈宇看着价签时眼皮跳了跳，苏瑶却只是隔着玻璃看了看：“设计太张扬了，不适合我。” 但他还是注意到她指尖在玻璃上轻轻点了点，像在描摹包包的轮廓。
“等我一下。” 陈宇把她留在休息区，自己快步走进店里。十分钟后，他拎着橙色的购物袋出来，把包包塞进她怀里：“送你的，就当…… 谢你请我看画展。” 他不敢说这是用上次挖的野山参换来的钱买的 —— 药材贩子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高价。
苏瑶愣住了，手指抚过包包上精致的金属扣，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蝴蝶停落又飞走。“谢谢。”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耳根却红透了，转身时脚步都有些轻快。陈宇摸着被亲吻的地方，感觉那一小块皮肤像着了火，连带着心里也烧得慌。
就在这时，手机 “嗡嗡” 地震动起来，屏幕上 “林婉儿” 三个字跳动着，像在无声地催促。陈宇接起电话，林婉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涌出来，像暴雨打在玻璃窗上：“陈宇，我真的做不出来，微分方程的通解怎么求都不对，明天就要交了，我妈要是知道我挂科会打死我的……”
她的哭声里还夹杂着抽鼻子的声音，陈宇仿佛能看到她趴在桌上掉眼泪的样子 —— 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打湿练习册，晕开上面的字迹。“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他看了看苏瑶，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 只是转身时，驼色大衣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老校区的路灯比新校区的暗，灯泡蒙着层灰，照得路面坑坑洼洼。陈宇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林婉儿时，她正抱着膝盖坐在石凳上，身上只穿了件粉色的卡通睡衣，袖口磨出了毛边。晚风掀起她的睡衣下摆，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有几个蚊子咬的红苞。
“怎么穿这么少？” 陈宇把苏瑶送的风衣披在她身上，衣摆拖到地上，像件不合身的裙子。风衣上的栀子花香混着林婉儿身上的草莓沐浴露味，在空气中交织成奇怪的味道。
林婉儿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以为你不会来。” 她把练习册递过来，纸张被眼泪泡得有些发皱，上面用铅笔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公式，“你看这里，dy/dx 加 P (x) y 等于 Q (x)，我总是算错积分因子。”
陈宇拉着她坐在石凳上，借着昏暗的路灯开始讲解。他的手指点在 “积分因子 μ(x)=e^∫P (x) dx” 上，笔尖划过纸张发出 “沙沙” 声。林婉儿听得很认真，呼吸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带着温热的水汽。“懂了吗？” 他转过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能看到她下巴上的小绒毛，像刚长出的青草。
林婉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抓住他握笔的手：“这里，再算一遍。” 她的手心湿漉漉的，带着汗，紧紧裹着他的手指。陈宇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像受惊的小鸟在他掌心扑腾。
讲完第三道例题时，己经快十点了。风带着秋意，吹得林婉儿打了个喷嚏，鼻涕泡差点喷出来，她慌忙用手背擦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陈宇脱下衬衫外套，里面的白色 T 恤因为刚才的讲解沾了点粉笔灰。“穿上吧，别感冒了。” 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领口还留着他的体温。
“陈宇，” 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你是不是喜欢苏瑶学姐？” 她的手指绞着外套的衣角，那上面有他洗不掉的皂角香味。
陈宇愣住了，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他想起苏瑶踮脚亲吻他脸颊时的柔软，想起她挽着他胳膊时的自信，也想起林婉儿帮他占座时悄悄放在他桌洞里的热牛奶，想起她在他被室友嘲笑时默默递过来的纸巾。
“我……” 他刚想说什么，林婉儿突然扑进他怀里。她的头埋在他胸口，发顶蹭着他的下巴，带着草莓洗发水的甜香。“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从大一你帮我捡回被风吹走的画纸时就喜欢了。”
陈宇的手僵在半空中，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像寒风中的小兽。她的肩膀很窄，隔着衬衫也能摸到骨头的形状，比苏瑶的肩膀要瘦削些，却带着让人想保护的脆弱。“婉儿，你是个好女孩。” 他终于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妹妹。
林婉儿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那你能抱抱我吗？就一下。” 她的嘴唇离他很近，呼吸带着刚哭过的微咸，像海边的风。陈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他低下头，轻轻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像棉花糖，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陈宇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混合着他外套上的皂角香，形成一种奇怪又和谐的气息。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能感觉到她睫毛在他胸口轻轻颤动，像蝴蝶在扇动翅膀。
“好了。” 过了很久，他轻轻推开她，声音有些沙哑。林婉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了，像雨后带着水珠的梨花：“谢谢你，陈宇。” 她把衬衫外套还给她，上面沾了她的眼泪，湿了一小块，“你回去吧，苏瑶学姐该等急了。”
她转身跑向宿舍楼，粉色睡衣的裙摆像只受伤的蝴蝶，消失在楼道口。陈宇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还带着她体温的外套，上面的草莓香味和皂角香味缠绕在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远处商场的霓虹灯光，也带着宿舍楼下青草的湿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苏瑶代表的繁华都市，一半是林婉儿代表的质朴过往，而他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苏瑶发来的信息：“还没忙完？” 他看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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