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晴盯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屏幕里，恒康医药的副总张启明正从国外医药企业的黑色轿车上下来，两人握手时的姿态格外亲昵，张启明塞给对方一个烫金信封的动作被高清摄像头捕捉得一清二楚。
“叶小姐，这是他们本周第三次秘密会面。”负责盯梢的老陈递过来一份录音笔，“昨晚在‘云顶会所’的包厢里，我们录到了片段。”
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中传来张启明的声音：“……配方的稳定性数据必须在下周五前拿到，你们的‘授权费’可得再加两成……”另一个生硬的中文声音回应：“只要能通过三期临床，钱不是问题。但苏逸那边……”
录音突然被切断，老陈解释：“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监听设备，提前结束了谈话。”
叶婉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恒康医药的名声在业内早己臭名昭著——三年前就因生产劣质疫苗被曝光，靠着买通监管层才没破产。而那家国外企业更不简单，据说是靠收购中小型药企、掠夺专利发家，去年还因窃取某抗癌药配方被欧盟罚款三亿欧元。
“查一下恒康最近的采购清单。”叶婉晴突然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尤其是生物制剂的冷链运输记录。”
与此同时，苏逸的实验室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较量。离心机的嗡鸣声中，助手小李盯着液相色谱仪上的曲线，突然喊道：“苏医生，主峰保留时间不对！”
苏逸立刻凑过去，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新型中药制剂的关键成分峰面积比标准值低了12%，这意味着要么原料出了问题，要么是实验设备被动了手脚。他猛地掀开仪器后盖，果然在电路板上发现了一枚微型芯片——这是用来干扰检测数据的专用装置，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谁动过这台仪器？”苏逸的声音带着冰碴。实验室实行指纹准入，能接触核心设备的只有五个人。
小李脸色发白：“昨天下午保洁来过，还有……张工说仪器噪音太大，让维修部的人来看过。”张工是上个月刚从恒康医药挖来的技术员，据说因不满老东家的作风才跳槽。
苏逸的心沉了下去。他拿起芯片对着光看，边缘的编号“HK-07”正是恒康内部的零件标识。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枚芯片的干扰程序设定在三天后——也就是向药监局提交临床申请的前一天，届时所有实验数据都会出现系统性偏差。
“把所有设备的权限暂时冻结。”苏逸迅速做出决定，“启动备用服务器，将近三个月的实验记录全部加密备份。”他顿了顿，补充道：“让安保查张工的行踪，尤其是昨晚七点到九点。”
夜幕降临时，叶婉晴的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恒康的冷链记录显示，他们上周从国外企业接收了一批“特殊试剂”，报关名称是“实验用培养基”，但重量和体积与某种常用于窃取生物样本的低温保存剂完全吻合。
“苏逸，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只是数据。”叶婉晴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颤抖，“我刚收到消息，张工今天下午辞职了，现在己经出境。”
苏逸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安保队长冲进来：“苏医生，样本库的指纹锁被破解了！我们在通风管道里抓到个黑衣人，搜出了这个。”
那是个特制的保温箱，里面放着三支装有新型制剂的冻存管，箱壁上印着国外企业的标志。而被抓住的黑衣人，正是张工的远房表弟，口袋里还揣着一张恒康开具的“技术顾问”聘书。
就在这时，苏逸的私人电话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接通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炸响：“苏医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你女儿学校的监控，可比你的实验室好突破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幼儿园放学的嬉笑声，苏逸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你们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代价？”对方冷笑，“明晚八点，带齐所有研究资料到城东的废弃药厂，一个人来。别耍花样，我们的人无处不在。”
挂断电话，苏逸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做药如做人，守住底线，才能守住人心。”他转身打开保险柜，里面除了核心数据的硬盘，还有一份早己准备好的“后手”——那是恒康前几年生产假药的内部举报材料，是一位良心未泯的老员工偷偷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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