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书房,台灯的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苏逸将第七杯冷掉的咖啡推到一边,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句号。屏幕上是恒康医药近五年的违规记录汇总:从2018年的疫苗效价不足,到2021年的虚假宣传,再到今年的商业诋毁,每一条都附带了证据链——有内部员工的录音,有被篡改的检测报告原件,还有张工刚发来的恒康与国外企业的秘密协议扫描件。
“找到了!”叶婉晴推门进来,眼底的红血丝比苏逸更重,她举起一份文件,“恒康在2020年收购过一家生物科技公司,那家公司的专利和我们的新型制剂有78%的相似度,但因为存在严重副作用被勒令停产。他们现在想窃取我们的配方,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缺陷!”
苏逸接过文件,果然在专利附图上发现了关键漏洞——恒康的配方中缺少一味中和毒性的中药成分,这也是他们的产品始终无法通过临床的核心原因。而这份缺陷报告,恰好是由叶老爷子当年的老部下、现在的国家药监局审评专家签发的。
“这就是他们的死穴。”苏逸的眼中闪过锋芒,“只要让这位专家出面作证,恒康和国外企业的合作就会彻底泡汤。”
然而,联系专家的过程并不顺利。对方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家里的座机也无人应答。首到中午,才收到他助理的短信:“李老突发心梗住院了,正在抢救。”
苏逸和叶婉晴赶到医院时,李老还在ICU。他的女儿红着眼圈说:“昨天下午有两个自称恒康医药的人来拜访,争执了几句后,我爸就突然晕倒了。”她递给苏逸一个录音笔,“这是我爸习惯放在口袋里的,不知道录到了什么。”
录音里,李老的声音愤怒而急促:“……你们想用国外的数据蒙混过关?门都没有!苏逸的制剂和你们的根本不一样……”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响,然后是陌生男人的威胁:“老东西,识相点就签字,不然有你好受的!”
真相昭然若揭。苏逸立刻报警,同时联系了自己在医学院的导师——国内著名的心血管专家,请求他亲自参与抢救。“李老不能有事。”他对叶婉晴说,“他不仅是关键证人,更是为数不多真正懂中药现代化的前辈。”
下午的叶家家族大会上,叶明哲还在煽风点火:“我己经联系好了恒康,他们愿意出一个亿收购配方,这足够我们重建仓库、还清贷款了……”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苏逸带着供应商走了进来。供应商播放的录音里,张启明清晰地承认:“……那些药材我们先‘借’用一下,等你们火灾处理完,再‘还’给你们……”
叶明哲的脸瞬间惨白,叶明远也低下头不敢说话。叶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还有谁觉得应该妥协的,现在就站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叶老爷子站起身,目光落在苏逸身上:“小苏,需要叶家做什么,尽管开口。”
“我需要动用叶家所有的媒体资源。”苏逸拿出早己准备好的发布会方案,“明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把所有证据公之于众。同时,我己经联系了国际医学期刊《柳叶刀》,他们愿意加急发表我们的临床前数据。”
发布会前的夜晚,意外再次发生。苏逸收到黑客攻击的警报,备用服务器的防火墙被突破,核心数据正在被窃取。他立刻启动应急程序,屏幕上跳出的IP地址显示来自国外企业的总部。
“他们狗急跳墙了!”叶婉晴迅速拨打 cybersecurity(网络安全)公司的电话,“我们之前购买的量子加密服务,现在该启动了。”
这场网络攻防战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当对方的攻击被彻底拦截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苏逸看着屏幕上恢复正常的数据,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李老ICU的短信,只有两个字:“速来。”
赶到医院时,李老己经脱离危险,他握着苏逸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让助手整理了恒康产品的毒理报告,发布会……我可以视频连线。”他从枕头下摸出个U盘,“这是当年他们贿赂审评人员的证据,也算……给我自己赎罪。”
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轰动了整个医药界。当恒康的违规证据、国外企业的专利掠夺协议、李老的视频证词依次公布时,台下的闪光灯几乎要灼伤眼睛。张启明试图冲上台抢话筒,被早有准备的保安拦下,他口袋里掉落的国外企业聘书,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发布会结束后,药监局立刻宣布重启对恒康医药的全面调查,国外企业的中国区负责人被限制出境。拜耳集团的代表当场与苏逸签署了合作协议,承诺追加两亿研发资金。
叶家老宅的桂花树下,叶老爷子看着新闻里苏逸接受采访的画面,突然对叶婉晴说:“把我的那套《本草纲目》刻本送给小苏吧,扉页上有你爷爷写的批注,或许对他的研究有用。”
叶婉晴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苏逸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语气温柔:“朵朵乖,爸爸今晚一定回家给你讲故事……对,就是关于爷爷种的那株救命草的故事。”
阳光穿过桂花枝叶,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叶婉晴知道,这场仗他们不仅打赢了,更重要的是守住了比配方更珍贵的东西——对医者仁心的坚守,对传统智慧的敬畏,以及面对强权时,绝不低头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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