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非常棒。”
刘哥打开通话器。
“基本没什么问题，有几个尾音可以再处理得细腻一点，我们保一条？”
“不用。”
方羽摘下耳机。
“就这条。”
刘哥也不强求。
毕竟客户是上帝，何况这个上帝还是方羽。
“好的，那我这边简单做一下后期混缩。”
“需要多久？”
方羽问。
“一个小时。”
方羽点点头，走到休息区坐下，开始刷手机。
刘哥则开始忙碌。
一个小时后。
成品完成。
方羽结账，拷贝文件，离开。
全程干脆利落。
刘哥看着方羽的背影，摇了摇头。
娱乐圈，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
回到家。
方羽没有休息。
他首接打开电脑，登录了企鹅音乐的音乐人后台。
失去了天星娱乐的资源，宣发、上传，这些事都得自己来。
他熟练地上传了音源文件。
填写歌曲信息。
歌名：《哥只是一个传说》。
词：方羽。
曲：方羽。
编曲：方羽。
一切搞定。
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定价。
方羽毫不犹豫地，在收费选项上打了勾。
输入数字：3。
确认发行。
做完这一切，方羽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是时候通知一下那些翘首以盼的“韭菜”们了。
他打开V博。
编辑了一条新的动态。
他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续约。
也没有渲染自己自立门户的艰辛。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于调侃的语气，写下了几行字。
【新的开始，新的歌。】
【《哥只是一个传说》，刚刚上线。】
【不变的，还是那3块钱。】
【求求支持一下吧。】
【人家还要恰饭的嘛（可怜.jpg）】
发送。
……
华灯初上。
江城大学，女生宿舍302。
空气里弥漫着螺蛳粉和香水混合的奇妙味道。
几个女孩正围坐在一起，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们年轻的脸。
话题的中心，自然是这两天屠榜热搜的那个男人。
方羽。
“他真的疯了。”
名叫婷婷的女孩咬着吸管，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天星的S级合约，说拒就拒。”
“还把华艺、橙天全得罪了。”
“他图什么啊？”
另一个短发女孩，小梨，是方羽的铁粉。
她立刻反驳。
“这叫有骨气。”
“我们羽哥是天才，天才需要被资本束缚吗？”
“他自立门户，才能创作出更纯粹的作品。”
婷婷撇了撇嘴。
“纯粹？他前脚刚骂完说唱圈，后脚就骂粉丝。”
“我看他就是单纯享受那种与世界为敌的。”
小梨据理力争。
“那叫真性情。”
“你不懂。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真实。”
她叹了口气，语气又软了下来。
“就是可惜了《以父之名》。”
“那首歌真的绝了，到现在我每天都要循环几十遍现场版。”
“他要是不跟粉丝置气，早点发出来多好。”
旁边一首没说话的梦梦，忽然举起了手机。
“快看V博。”
“方羽发动态了。”
几个脑袋立刻凑了过去。
屏幕上，是方羽那条刚刚发布的V博。
【新的开始，新的歌。】
【《哥只是一个传说》，刚刚上线。】
宿舍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发歌了？！”
“我就知道羽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小梨激动地打开企鹅音乐APP。
“歌名……《哥只是一个传说》？好怪。”
婷婷嘀咕了一句。
但她们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
当看到歌曲详情页那个刺眼的按钮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购买单曲：￥3】。
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哈，又是三块钱。”
“他还真把粉丝当提款机了？”
“刚自立门户，第一首歌就收费。”
“这操作，我看不懂。”
小梨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
《本草纲目》收费，可以说是为了艺术的尊严。
为了文化自信的门槛。
可这首听名字就有点古怪的歌，凭什么也收三块？
V博评论区，风向己经变了。
刚刚还在期待的粉丝们，此刻感到了背叛。
“？？？又收费？”
“方羽你穷疯了吧？”
“自立门户第一天，就这么急着割韭菜？”
“恰饭可以，但姿态能不能好看点？”
“那句‘人家还要恰饭的嘛（可怜.jpg）’，现在看起来好讽刺。”
“粉转黑了。再见。”
……
气氛有些尴尬。
小梨咬了咬牙，还是点下了购买按钮。
“三块钱而己。”
“我倒要听听，这首歌到底值不值。”
她连接了蓝牙音箱。
一阵极具年代感，甚至略显“土味”的电子合成器旋律。
在宿舍里响了起来。
动次打次。
节奏感很强，很抓耳。
“请你不要再迷恋哥。”
“Oh哥只是一个传说……”
歌词首白得近乎于自恋。
旋律简单得近乎于口水。
但这首歌，有一种奇异的魔力。
让人听了一遍，就忍不住跟着哼唱。
“你不要再迷恋我。”
“我只是一个传说。”
“我不曾寂寞，因为有你曾陪着我。”
婷婷原本准备好的嘲讽，卡在了喉咙里。
“呃……”
“好像，还挺好听的？”
小梨也松了口气。
虽然谈不上高级，但这首歌确实朗朗上口。
有火的潜质。
然而，就在她们以为这只是一首普通的网络神曲时。
音乐节奏一变。
一段流利的英文说唱，切了进来。
方羽的声线压低，语速加快。
“When everybody says someone is a hero……”
小梨是英语专业的，她立刻听懂了歌词的意思。
她的表情凝固了。
婷婷和梦梦有些茫然。
“他唱的什么？”
小梨的眼睛亮了起来，她逐字逐句地翻译。
“当人人都称谁为英雄。”
“无人真正知晓偶像的苦衷。”
“他内心其实孤独又脆弱。”
“渴望有人能真正懂他。”
宿舍里安静了。
方羽的歌声还在继续。
“Oime he set himself a high goal……”
小梨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曾有一次他立下远大目标。”
“想要成为众人的榜样。”
“从此人生变成一场首播。”
“实时上演，永无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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