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
“商业合作的本质，从来都是 '让人放心'”。
“报复是痛快的，但合作是共赢的”。
市一中行政楼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味，他握着有机蔬菜检测报告的手指微微出汗。
三楼采购部的门虚掩着，没等敲门。
一股浓烈的烟味就从缝里钻出来，混着打印机的油墨味，呛得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采购主任刘胖子正瘫在转椅上，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头。
看到他进来，随手把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眼皮都没抬。
“你就是那个城郊农场的？”
“是的，我叫林候鸟。”
他把检测报告推过去，报告封面印着国家有机食品认证中心的红色印章。
“我们的蔬菜都是生态种植，用的是秸秆还田技术，没打农药，符合学校食堂的采购标准。”
刘主任扫了几眼报告，突然嗤笑一声，身体往前倾了倾，肚子上的肉堆成几道褶。
“小伙子，现在阿猫阿狗都敢说自己搞有机农场。上个月有个老板，拿着跟你这差不多的报告来，结果送来的菜农药超标三倍。凭什么让我们信你？”
林候鸟早有准备，调出手机里的报价单——
这是系统根据“高级谈判技巧”生成的方案，比市场价低15%的数字用加粗字体标着。
“我们可以先供货后付款，每月结算一次。如果检测出任何问题，全额退款，再赔偿十倍损失。”
他算过账。
农场的成本比普通种植低20%（系统的生态技术省了化肥钱），让出15%的利润，还能赚5%，但能换来稳定的客源。系统面板上的“合作成功率”从30%跳到了80%。
刘主任的眼睛果然亮了，手指在桌上敲得笃笃响：“行，那就先试一周。每天五十斤青菜、三十斤番茄，早上七点前送到食堂后门，别耽误学生早饭。”
“没问题。”
林候鸟起身握手，指尖触到对方满是烟油的手掌，“明天准时到。”
刚走出行政楼，手机就炸了似的震动，王磊的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候鸟哥！出事了！农场的大棚被人砸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农场赶。
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他的手指在膝盖上快速敲击——
系统的“危机预警”技能昨天就闪过提示：
【检测到潜在恶意破坏风险，来源：张日天（仇恨值80%）】
他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农场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
三个刚搭好的大棚被掀翻，塑料薄膜被划得像破渔网，地里的生菜苗和番茄苗被踩得稀烂，泥土里还混着几个带花纹的运动鞋印。
雇来的老农蹲在田埂上，心疼得首抹眼泪：“那些苗子再有半个月就能收了啊……”
“是张日天干的！”
一个年轻工人指着西边的小路，“我刚才看到他带着几个黄毛往那边跑，其中一个穿的就是这种鞋！”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模糊的录音，里面传来张日天的嘶吼。
“林候鸟你抢我女人、害我家破人亡，我让你种不成菜！”
林候鸟的脸色冷得像结了冰。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
【损失评估：3个大棚薄膜（2000元）+菜苗（3000元）=5000元】
【修复所需时间：6小时（需紧急调运新薄膜）】
【目标位置：张日天，城南“极速先锋”网吧（当前状态：游戏中，身边有3名社会闲散人员）】
【触发任务：24小时内让张日天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奖励：“智能安保系统安装权限”（含摄像头、作者“胡周小哈密”推荐阅读《锄下生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红外报警装置）】
“磊子，你带工人去仓库搬新薄膜，我车里有备用的钉子和绳子。”
他脱下外套扔给王磊，露出胳膊上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我去趟城南。”
“极速先锋”网吧里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和骂娘声此起彼伏。
他在最角落的机位找到了张日天，他正对着屏幕大喊“砍他”，头发油腻腻地粘在额头上，身边坐着三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桌上摆着空啤酒罐。
“张日天。”
他站在他身后，声音不大，却让张日天的背影猛地一僵。
张日天回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梗着脖子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哐当”一声：“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他身后的黄毛也跟着站起来，其中一个瘦高个伸手推林候鸟的肩膀：“小子，找茬是吧？”
林候鸟没理他们，只是盯着张日天，声音平静得可怕：“农场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
“赔？我凭什么赔？”
张日天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红得像兔子。
“那地本来就该是顺记农业的！凭什么给你这个外人？你毁了我爸的公司，抢了我的女朋友，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他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王磊发来的录音里，张日天砸大棚时的嚣张喊话清晰传出：“把菜苗全踩烂！让他知道惹我的下场！”
“这段录音要是交给警察，你猜猜会怎么样？”
他收起手机，“故意毁坏财物，够你蹲几天看守所了。你爸还在里面，你想让你妈一个人扛着这个家？”
张日天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哆嗦地打开，里面有皱巴巴的十块钱，不到五十。
“我…… 我真的没钱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我爸的公司破产了，房子被查封了，我妈天天在家哭…… 我就是想出口气……”
林候鸟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张日天潜在价值：其母刘梅曾经营蔬菜批发生意（5年前因丈夫反对停业），掌握市区30%的超市供货渠道】
【解决方案：促成刘梅与农场合作，由其负责蔬菜分销，可抵消张日天的赔偿款，同时拓展销售渠道】
“你妈妈是不是叫刘梅？”
林候鸟突然问。
张日天愣住了，点点头：“是…… 你问这个干嘛？”
“带我去找她。”
林候鸟转身往网吧外走，“如果她愿意帮农场分销蔬菜，你的赔偿款一笔勾销。否则，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张日天站在原地，看着林候鸟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空钱包，突然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
烟雾缭绕中，他的哭声被键盘声淹没，像个终于撑不住的孩子。
瘦高个黄毛想上前拦林候鸟，被张日天一把拉住：“别…… 让他走…… 我跟他去。”
林候鸟走到网吧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亮线，像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张日天的人生或许己经摔进了沟里，但他的路，得继续往前铺。
手机响了，是刘主任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
他回了个“好”，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云层很厚，但农场的菜苗，总会等到太阳出来的那天。
“计较眼前得失是容易的，但整合资源是更难也更有价值的。”
“能把敌人变成伙伴，是顶级的商业智慧。”
“商业的本质不是赚多少钱，是让人信你多少分 —— 信任够了，钱自然来。”
“砸别人的路，最终只会堵死自己的道；铺别人的路，其实是拓正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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