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素正以往 ——
“哪怕走在泥泞里，脚底下也要踩着干净的方向”。
挂了李薇薇的电话，林候鸟立刻打车前往城郊的有机农场。
出租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他看着窗外飞逝的农田，指尖在手机备忘录里列着改造清单 ——
系统提示的 “灌溉系统老化”，其实是主水管在三年前的暴雨中被压裂，埋在地下的部分早己锈蚀。
“土壤重金属超标” 源于附近废弃的小电镀厂，需用秸秆还田技术中和。
“仓库电路短路” 则是因为老鼠咬断了电线，得重新布管穿线。
【改造预算：20 万元】
系统面板的数字跳了跳，林候鸟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 ——
股市赚的 34600 元，加上之前的余额，刚好够启动。
他想起王磊昨晚说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干”，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农场的铁门果然如系统三维模型显示的那样，锈迹爬满了铁条，锁孔里堵着半团杂草。
他刚掏出备用钥匙（李薇薇提前快递来的），手机突然震得厉害，是王磊发来的视频，画面抖得像筛糠。
视频里，张日天被按在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嘴角淌着血，校服外套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为首的黄毛踩着他的手背，恶狠狠地啐了口：“张少，你爸欠我们包头叔的五百万，啥时候还啊？”
“我爸被抓了！公司账户全冻了！我真没钱！”
张日天的哭喊混着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没钱？”
黄毛突然笑了，伸手拽过旁边的苏沁雪 ——
她的头发乱了，连衣裙的领口被扯歪，眼泪把脸上的妆冲得一塌糊涂。
“那就拿你女朋友抵债！听说苏校花在学校里排得上号，正好给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抵个十万八万的债总够吧？”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王磊发来一条语音，喘着粗气。
“候鸟哥，我刚路过看到的！他们在城郊废弃电镀厂，我不敢进去，你……”
林候鸟的手指瞬间攥紧，手机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眼的红光：
【检测到苏沁雪存在极高人身危险！触发 “道德抉择” 任务：】
【选项 A：袖手旁观。奖励 “冷漠值” 100 点（可兑换 “灰色渠道信息” 技能，获取灰色产业资源）】
【选项 B：出手相救。奖励 “正义值” 100 点（可兑换 “危机预警” 技能，预判 72 小时内潜在危险）】
他几乎没有犹豫，回拨王磊电话：“把具置发我，别报警，等我到了再说。”
“候鸟哥你疯了？那黄毛手上有刀！” 王磊的声音劈了叉。
“我救的不是他们，是我自己的底线。”
他挂了电话，拦了辆路过的摩的。
“师傅，城郊电镀厂，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摩的在土路上掀起漫天灰尘，林候鸟的心跳得像擂鼓。
系统的 “初级格斗术” 技能开始发烫，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应对持械歹徒的招式 ——
攻击下盘、夺刀时避开虎口、用体重压制……
这些信息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清晰。
离电镀厂还有百米远，就听到苏沁雪带着哭腔的尖叫：“放开我！你们这群流氓！”
林候鸟跳下车，抄起路边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深吸一口气冲了进去。
厂房里，黄毛正伸手去撕苏沁雪的裙子，另外三个混混在旁边起哄。
张日天被反绑在铁架上，嘴里塞着破布，呜呜地挣扎。
“住手！”
林候鸟的吼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黄毛回头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更凶。
“哪来的臭小子，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也敢管你黄爷的事？”
林候鸟没说话，侧身躲过一个混混挥来的钢管，反手一棍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脆响，混混动也动不了，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这一棍用了十足的力，是系统根据对方体重计算出的最佳攻击点。
黄毛骂了句脏话，掏出弹簧刀就冲过来：“找死！”
他不退反进，左脚精准地踩在黄毛的脚背上，同时侧身避开刀锋，右手的木棍横扫过去，正打在黄毛的手腕上。
刀 “当啷” 落地，黄毛疼得嗷嗷叫。
剩下两个混混吓得腿都软了，没等他动手就跪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他走到苏沁雪面前，她还在发抖，眼神里一半是恐惧，一半是难以置信。
“还能走吗？” 他的声音有点哑。
苏沁雪点点头，眼泪突然掉得更凶，嘴唇哆嗦着：“林候鸟，我……”
“先解开他。”
他指了指被绑的张日天，转身捡起地上的刀，扔进旁边的污水池里。
张日天被松绑后，捂着被打肿的脸，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下了头：“谢…… 谢了。”
“别谢我。”
他看都没看他，“以后离苏沁雪远点，你护不住她，更不配。”
报警后，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
做笔录时，他才从老警察口中得知，黄毛是李包头的亲侄子 ——
就是那个卷走林父工伤款的包工头。
李包头被抓后，他找不到发泄对象，就盯上了张日天这个 “仇人的儿子”。
走出警察局时，夜风带着电镀厂的酸臭味吹来。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温和得像叹息：
【“道德抉择” 任务完成，获得 “正义值” 100 点！】
【“危机预警” 技能己解锁：可预判 72 小时内潜在危险（精度：80%）】
苏沁雪跟在他身后，走得很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快到校门口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林候鸟，我……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未卸干净的泪痕。
“知道错在哪了吗？”
苏沁雪咬着唇：“我不该嫌你穷，不该……”
“不。”
他打断她，“你错在把别人的真心当筹码，错在以为钱能衡量一切。”
他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些。
“好好上学吧，以后路还长，别再走错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校门，没再回头。
苏沁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里，突然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次，她哭的不是失去了 “潜力股”，而是失去了那个会在她来例假时默默递上红糖、会在兼职下班后绕远路送她回宿舍的林候鸟 ——
那个被她亲手推开的、最珍贵的少年。
而此刻的他，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手机里，王磊发来消息：“候鸟哥，农场的事要不要我帮忙？我家以前种过菜！”
他笑着回了个 “好”，抬头看向夜空。
几颗星星从云缝里钻出来，亮得很。
系统面板上，“乡村振兴” 支线任务的进度条，己经悄悄跳动到了 10%。
明天，该去买秸秆还田的设备了。
他想。
“能在泥泞里站稳脚跟的人，才配得上更广阔的天地。”
“真心这东西，丢了就找不回了，所以有人珍惜时，别当筹码；被辜负后，别回头捡。”
“逆袭不是变成 “曾经讨厌的强者”，是成为 “能保护自己，也护得住善良”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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