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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望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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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重新笼罩了望乡台,陈默站在原地,手里的铜锁照烫得吓人。沈夜最后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井里的是林薇的前世?他是沈家的私生子?

苏晓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恐惧:“陈默……你看身后……”

陈默猛地回头。

雾气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棺材。

棺材是黑色的,上面刻满了玉兰花,和阿蛮脸上的刺青一模一样。棺材盖虚掩着,里面伸出一只手,苍白的手指上,戴着和林薇一模一样的银戒指。

而棺材旁边,站着个小男孩。

正是葬礼上的那个小男孩,小远。他手里拿着个新的纸人,纸人的脸,是陈默的样子。

“哥哥,该你了。”小男孩对着陈默微笑,笑容和面具男、被附身的陈默一模一样,“妈妈说,你该回家了。”

【系统提示:玩家陈默触发隐藏任务:打开棺材,确认守棺人身份。任务失败:成为新的纸人替身。】

【观众“剧情高能”打赏了10000惊魂币:守棺人是林薇?!沈夜没说完的话是“她才是守棺人”!】

【观众“倒计时结束”:沈夜彻底变成哭魂了!望乡台的哭声变了,在喊陈默的名字!】

望乡台上传来凄厉的哭喊,是沈夜的声音,重复着一句话:“别开棺……她会吃掉你的灵魂……”

陈默看着那口棺材,看着那只戴着银戒指的手,突然想起林薇消失前的微笑。

他慢慢走向棺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守棺人是谁?是林薇的前世?还是……活着的林薇?

棺材里的手突然动了,指尖指向棺材盖,像是在邀请他打开。

陈默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棺材盖的边缘。

指腹触到棺材盖的瞬间,望乡台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不是阴冷的寒雾,反倒带着些微暖意,像晒过太阳的旧棉絮,裹着细碎的光影往陈默眼里钻。

沈夜的哭喊不知何时低了下去,变成呜咽,混在雾气里,倒像是谁在他耳边叹息。

棺材盖被推开的刹那,没有预想中的阴冷或血腥,先涌出来的是一阵玉兰花香——和他记忆里,林薇阳台上那株老玉兰开花时一模一样的香气。

他低头去看,棺材里没有躺着人。

棺底铺着褪色的蓝布,布上绣着半朵玉兰花,针脚歪斜,像是初学刺绣的人扎的。而那只戴着银戒指的手,正从蓝布下伸出来,手腕上缠着半截红绳,绳结是他认得的样式——小时候外婆教他打的平安结,说能锁住牵挂。

就在这时,望乡台的雾气突然散开一道缝。

陈默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雾缝里浮出细碎的画面: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蹲在老玉兰树下,手里拿着针线,正往布上绣玉兰,针脚歪歪扭扭,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惊悚乐园:从酆都开始的无限直播》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被风吹落的花瓣粘在她发间。不远处,穿白衬衫的少年跑过来,手里举着油纸包,喊她“阿薇”。

“你看你,绣得比蜘蛛爬还丑。”少年笑她,却伸手替她摘去发间的花瓣。

姑娘抬头瞪他,眼角却弯着:“等我绣好了,就缝在你衬衫口袋上,让你走到哪儿都带着。”

少年挠挠头,把油纸包递过去:“刚买的桂花糕,还热乎。”

画面突然碎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陈默的心脏猛地抽痛,眼眶发烫——那少年的眉眼,分明是年轻些的自己;而那姑娘的银戒指,正套在捏着针线的指头上,和棺材里那只一模一样。

原来望乡台望的不是故乡,是前世没喝完的茶,没绣完的花,是转身时没说出口的那句“等我回来”。

“那时候你总说,望乡台是困住傻子的地方。”棺材里突然传来声音,不似活人,却带着熟悉的温软,“你说人活一世,该往前看,别回头。”

陈默低头,看见棺材里的蓝布上,慢慢浮现出更多画面:老玉兰树被砍的那天,姑娘抱着树干哭,少年红着眼说“我去城里挣钱,回来就把树移回来”;码头边,姑娘把红绳系在他手腕上,“这结不解,我就等你”;后来……后来是空荡的码头,涨潮的海水漫过石阶,红绳在礁石上被泡得发白。

“可我等啊等,总忍不住回头望。”声音轻下去,带着叹息,“望得多了,就被钉在这儿了。”

望乡台的雾气彻底散开了。远处的哭魂不再哭喊,都安静地望着某个方向,像是在看自己的前世。沈夜的身影在雾里若隐若现,他望着的方向,是一幅模糊的画面:穿长衫的青年在书房里写家书,抬头时眼里有温柔的光。

陈默的手指抚过棺材盖的玉兰花刻纹,突然明白——守棺人守的不是棺,是望乡台的“望”。是那些放不下的回望,那些舍不得的前世。

棺材里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银戒指贴着他的皮肤,冰凉里带着一丝暖意。他低头,看见那只手的主人慢慢坐起来,眉眼模糊,却在抬头时,让他想起眉眼边那个等他的姑娘,想起林薇消失前的微笑。

“你看,”她轻声说,“你也在回头望。”

陈默望着远处少年和姑娘分别的码头,望着老玉兰树下的桂花糕,望着手腕上早己消失的红绳印记。那些前世的不舍像潮水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拖进回忆里。

可他突然想起林薇最后说的“往前走”,想起沈夜喊的“别开棺”。

望乡台的意义,或许从不是困住回望的人,而是让你看清:那些不舍,该留在身后了。

他慢慢松开握住棺材盖的手,手腕从那只手里抽出来。转身时,望乡台的雾气重新合拢,将那些画面藏回深处。

身后的棺材盖轻轻合上,玉兰花的香气渐渐淡了。

沈夜的呜咽停了,望乡台恢复了寂静。

陈默往前走,每一步都踏得很稳。他没有再回头,只是眼角的湿意,像望乡台的雾,久久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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