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的尸体是在江里被发现的。
清晨的阳光刚刺破云层，萧逸就接到了赵虎的电话。他赶到码头时，警戒线己经拉了起来，法医正把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上救护车。赵虎蹲在岸边，手里捏着个被水泡胀的黑桃A扑克牌，边缘还沾着血丝。
"是被活活淹死的。"赵虎的声音发哑，"绑在石头上，口袋里塞着这个。"他指着扑克牌上用指甲刻的字——"仓库，八点"。
萧逸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昨晚阿强说要回家拿件衣服，当时自己还叮嘱他"别开灯，快去快回"，现在想来，那根本是黑桃会设下的圈套，他们早就盯上了这个突破口。
"监控呢？"萧逸的声音冷得像江风。
"码头的监控全被破坏了。"赵虎抹了把脸，"但附近的渔民说，凌晨三点看到艘没有灯的快艇在江面上转圈，上面有黑桃会的标记。"
萧逸突然想起阿强U盘里的交易记录，周立群的账户昨晚有笔五十万的支出，收款方是个外号"水鬼"的刑满释放人员，专长是水下作业。"查水鬼的落脚点。"他掏出手机，"通知兄弟们，明晚的行动提前到六点。"
回到叶家大厦时，叶诗瑶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财经新闻的头条全是"叶家涉嫌商业欺诈，多地供应商集体维权"，配图是一群举着标语的人围在公司楼下，领头的正是昨天退出联盟的王总。
"他们伪造了我们的采购合同。"叶诗瑶的声音带着颤抖，调出一份文件，"把每吨原材料的价格提高了三百块，然后对外宣称我们恶意压价，导致供应商亏损。"她指着评论区，"黑桃会买了水军带节奏，现在连银行都打电话来说要抽贷。"
萧逸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签名上——是叶诗瑶的笔迹，但他认得那是伪造的，真迹最后一笔有个不易察觉的弯钩，而这份文件上的签名是首的。"查是谁接触过你的签名样本。"
"上周法务部的张经理借走过我的授权书。"叶诗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说要去办项目审批，当时我没多想..."
话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经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衬衫上全是血："叶总！黑桃会的人...他们绑架了我女儿！让我把这份股权转让书给您签了！"他递过来的文件上，受让方写着周立群的名字。
叶诗瑶抓起股权转让书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彩信，照片里个小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背景里的时钟显示三点整。
"签不签？"张经理跪在地上磕头，额头磕出了血，"求您了叶总！我就这一个女儿！"
萧逸突然夺过手机，放大照片里的细节："背景是废弃工厂的仓库，墙上有'三号车间'的牌子。"他看向张经理，"他们是不是说，签了就让你去某个地方换人？"
张经理点头如捣蒜："说让我西点去西郊的烂尾楼，只能一个人去。"
萧逸的指尖在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诗瑶，你带张经理去签股权转让书，但故意写错个数字，拖延时间。"他转身对赵虎说，"带兄弟们去废弃工厂，注意看有没有地下室，孩子很可能被藏在那里。"
三点十五分，叶诗瑶陪着张经理走进会议室。三个戴着黑桃面具的男人正等着，为首的人推过来印泥："叶总，签字吧，别耍花样。"
叶诗瑶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时，突然说："合同里的违约金比例写错了，应该是千分之五，不是百分之五。"
"少废话！"对方不耐烦地拍桌子，"签！"
"这不合规矩。"叶诗瑶把笔放下，"我得让法务重新审核，否则签了也是无效合同。"
面具人刚要发作，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的瞬间，叶诗瑶看到他眼神骤变，挂了电话就往外冲："撤！"
会议室转眼空无一人。叶诗瑶立刻拨通萧逸的电话，刚说了句"他们跑了"，就听到远处传来爆炸声——是西郊的方向。
萧逸赶到废弃工厂时，消防车的鸣笛声己经划破天空。赵虎正抱着个小女孩从浓烟里跑出来，孩子的脸上全是灰，但眼睛亮晶晶的："叔叔，我在地下室听到他们说，今晚八点要炸码头仓库，还说要把叶总也...也炸成碎片。"
张经理抱着女儿哭得像个孩子，萧逸却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手机——屏幕上是和黑桃会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按计划引开他们，仓库见"。
"你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萧逸的枪顶在张经理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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