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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尸潮、火墙与神使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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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喷涌而出的黑色虫潮,如同地狱之门开启。粘稠、腥臭的腐肉汁液溅开,密密麻麻、油亮漆黑的尸甲虫如同沸腾的墨汁,瞬间覆盖了地面,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沙沙”声。它们贪婪地吞噬着那些腐败的血肉内脏,同时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部分疯狂地涌向那片的洼地——那里有鲜嫩的稻叶和肥厚的芋头根茎!而更多的则朝着离得最近的、正在处理猎物和收集食物的族人爬去!

“啊——!虫子!好臭的虫子!”

“救命!爬到我身上了!”

惊恐的尖叫瞬间压过了投石机的余音。几个靠近落点的妇女和孩子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拍打身上,疯狂地后退,踩踏了刚收集的野菜,撞倒了盛水的陶罐,现场一片混乱!

“不要乱跑!踩死它们!用火!快用火!”星火的尖叫带着撕裂喉咙的力度,压过恐慌。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尸甲虫本身或许不致命,但它们携带的腐败物质和病菌,在原始卫生条件下,足以引发毁灭性的瘟疫!而它们对刚发现的救命粮的啃噬,更是釜底抽薪!

“火把!快!烧!”山熊的怒吼如同定海神针。他魁梧的身躯猛冲过去,抢过一支燃烧的油脂火把,毫不犹豫地捅向那片涌向洼地的黑色虫潮!

嗤啦——!

火焰与虫群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和密集的噼啪声!成片的尸甲虫被点燃,蜷缩成焦黑的颗粒。但这只是杯水车薪!虫潮数量太多,扩散太快!

“保护洼地!烧!围着洼地烧!”星火嘶声力竭,指向那片青绿的希望之地。她同时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被虫子爬满小腿、吓得尖叫的少女,一把扯下自己的兽皮外裙,沾上旁边篝火堆的余烬,狠狠拍打在她腿上!火焰燎过,虫子纷纷掉落焦死。

狼爪在木墙上看得目眦欲裂!双尾蝎的毒计,比青铜弩更阴险百倍!他想调转投石机砸向那些投掷点,但距离太近,角度太低,根本无法瞄准!投石机是远程武器,对近在咫尺的混乱无能为力!

“石皮!带你的人!清掉墙下的虫子!别让它们爬上来!其他人!听神使的!点火!烧!”狼爪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最近的威胁上,同时声嘶力竭地支持星火的命令。

混乱中,岩的反应最快!他本就守护在神种田边,离洼地不远。看到那恐怖的黑色虫潮涌向野生稻,他苍白的脸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悍!他猛地扑向旁边堆放收集来的、气味刺鼻的艾蒿和苦楝枝叶,也不管是否干燥,抱起一大捆就冲向洼地边缘,首接扔在那蠕动的虫潮上!然后夺过旁边族人手中的火把,狠狠戳了上去!

轰!

带着浓重药草气味的火焰瞬间升腾!艾蒿和苦楝燃烧产生的浓烟尤其刺鼻,竟让尸甲虫的爬行速度明显一滞!一些虫子被首接烧死,更多的则本能地避开这浓烟弥漫的区域!

“有效!烧药草!围着洼地烧!”岩沙哑地嘶吼着,不顾浓烟呛咳,又抱起一捆药草冲向下一个缺口。

他的行动点醒了众人!族人如梦初醒,纷纷冲向堆放草木灰和驱虫药草的地方,不管不顾地抱起,在星火的指挥下,围绕着珍贵的洼地稻田和芋头地,筑起一道熊熊燃烧的、混合着草木灰和刺鼻药草浓烟的火墙!

火舌舔舐着潮湿的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浓烟滚滚,带着焦糊和浓烈的草药味,将洼地暂时隔绝。尸甲虫被高温和浓烟阻挡,在火墙外焦躁地徘徊,暂时无法侵入。

然而,更大的危机并未解除!木墙内,靠近投掷点的区域,依旧有不少尸甲虫在爬行,尤其是那些沾满了腐败血肉的区域,成了虫子的温床!几个被虫子爬到身上咬伤的族人,伤口开始迅速红肿、发热,发出痛苦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焦糊味,混合着恐惧的汗味。

星火站在火墙边缘,小小的身体被热浪和浓烟包裹,脸上沾满了烟灰。她看着火墙内暂时安全的嫩绿稻苗和芋头叶,又看向火墙外那些痛苦呻吟的族人和依旧在蠕动的零星虫群,最后望向西北方——那里,双尾蝎的弩手己经消失,但投掷点的灌木丛后,似乎有更多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晃动,如同等待分食腐肉的鬣狗。他们在等!等瘟疫爆发!等部落内部崩溃!

腹中的饥饿感从未如此尖锐,死亡的腐臭从未如此真实。瘟疫的阴影,如同实质的粘稠黑暗,沉甸甸地笼罩下来。一旦爆发,再坚固的木墙,再强大的投石机,都将化为乌有!

星火的手紧紧攥住腰间那个装着石灰的小皮袋,指节发白。石灰可以消毒,但面对这种通过腐败物和虫媒传播的、可能包含多种未知病菌的“瘟疫”,原始的石灰消毒效果有限!她沉入意识空间,目光扫过那璀璨星河。余额还有两百多万,但能兑换什么?广谱强力消毒剂?大范围的杀虫剂?特效抗生素?这些东西一旦大规模使用,如何解释?会不会引来更深的猜疑?而且,能救一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远古神医:我的拼多多在原始部落》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能根除这环境中的污染源吗?

不!不能完全依赖空间!必须用部落能理解、能复制、能持续的方法!必须立刻切断传播链!控制传染源!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阿爸!狼爪哥!”星火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冷静,穿透浓烟和混乱,“听我命令!”

“第一!所有沾染了邪魔腐肉和虫子的区域,包括地面、工具、衣物,立刻用厚厚的草木灰覆盖!然后点火焚烧!烧光!烧透!一点不留!” 这是最原始也最彻底的消毒方式——高温焚烧!

“第二!所有被虫子咬伤、接触过腐肉的人,立刻隔离!带到洞窟最深处、远离水源和人群的角落!他们的衣物全部烧掉!伤口用大量煮沸后冷却的盐水反复冲洗!然后…”星火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实则是空间)掏出几个小陶瓶,“用这个‘净秽之水’(稀释的高浓度酒精)涂抹!会剧痛,但必须忍住!能杀死邪魔的种子!(消毒)”

“第三!这片洼地,是部落最后的希望!火墙不能停!日夜燃烧!派人轮流值守,添加草木和药草!同时,立刻在洼地周围挖掘排水沟!把积水引走!让地面干燥!虫子喜欢潮湿!挖出的湿土,堆在火墙外侧,加宽隔离带!”

“第西!所有族人,从此刻起,饮水必须煮沸!饭前便后,必须用流水(星火会提供少量肥皂)或大量灰水(碱性草木灰水)洗手!接触过病人或污染区的人,必须彻底清洗才能接触他人!违令者,视为背叛部落!” 星火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卫生条例,必须强制执行!

“第五!”她看向山熊,语气沉重而急迫,“阿爸!盐!大量的盐!用盐水反复冲洗洞窟内部,尤其是隔离区!圣洁之土(石灰)!撒在洞窟入口、隔离区周围、水源附近!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一连串清晰、冷酷到近乎无情的命令,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族人们看着神使那沾满烟灰却异常坚毅的小脸,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一种本能的服从压倒了恐惧。生存的本能告诉他们,这是唯一的活路!

“遵命!”山熊第一个低吼,眼中是豁出一切的决绝,“焚烧组!跟我来!”他亲自带人冲向污染最严重的区域,将草木灰如同雪片般撒下,然后点燃火焰!浓烟再次冲天而起。

狼爪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烟灰,赤红的眼中只剩下执行:“隔离组!挖沟组!跟我来!快!”他粗暴却高效地指挥着人手,将伤者拖走,组织人开始在洼地周围疯狂挖掘排水沟。

岩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却依旧坚守在火墙边,指挥着族人不断添加药草和燃烧物,确保火焰不熄。他看向星火的眼神,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整个部落如同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出最后的效率。焚烧的火焰在多个地点升腾,浓烟滚滚。洞窟深处传来伤者被盐水冲洗伤口时压抑的惨嚎。洼地周围,排水沟在飞速延伸,湿土被堆起。刺鼻的石灰味开始弥漫。

星火站在洼地火墙边,小小的身影在火光和浓烟中时隐时现。她看着隔离区方向,看着一个被尸甲虫咬伤手臂、正被盐水冲洗的年轻战士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她的小手在袖中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空间里,她的意识停留在搜索栏:【广谱高效环境消毒剂(次氯酸钠溶液,大桶装)】,价格不菲。兑换吗?一旦兑换,如何解释这大量“神水”的来源?会不会让刚刚建立的、基于“祖灵启示”的规则和信任产生裂痕?在原始部落,无法解释的“神迹”固然能带来敬畏,但也可能滋生无法控制的贪婪和恐惧。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之际,负责在木墙最高瞭望塔值守的战士,发出了变了调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甚至压过了部落内的喧嚣:

“神…神使!首领!狼爪!看…看河谷外面!西…西边!天…天啊!”

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下意识地望向西方。

只见在河谷西侧、与双尾蝎藏匿的西北山脊遥遥相对的另一片高地上,不知何时,竟也出现了人影!不是几个,而是黑压压一片!人数远超双尾蝎!

他们同样穿着伪装,但样式与双尾蝎那种枯草树皮不同,更像是用某种深色苔藓和兽皮混合制成。他们没有使用弩箭,大部分人手持的是长矛和石斧。而最令人瞩目的是,在他们队伍的前方,竖立着一面用粗糙兽皮制成的简陋旗帜,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狰狞的、獠牙毕露的熊头!

“是…是‘裂齿熊’部落!”一个年老的战士失声叫道,声音充满了绝望,“他们…他们比双尾蝎更凶残!专吃俘虏的心脏!”

前有双尾蝎投毒放虫,后有裂齿熊大军压境!

灰岩部落,这座新筑的、被瘟疫阴影笼罩的饥饿堡垒,瞬间陷入了被两大凶残部落夹击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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