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将金属桌椅照得如同手术台般冰冷。轻韵坐在测谎仪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与隔壁监控室的心电监护仪完美同步。他的目光扫过单向玻璃，仿佛能穿透那层特殊涂层，首视背后观察者的眼睛。
"第一个问题。"Boss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里传来，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你昨晚在焚化炉处理了什么？"
轻韵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想起那些未燃尽的儿童衣物碎片，想起缝在琴酒风衣内衬的拼贴画，想起P-12名单上母亲的名字。但开口时，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三份过期的任务报告，先生。"他故意露出左腕上未愈的烫伤，"清理时不慎碰到了炉壁。"
监控室里，琴酒的视线锁定在屏幕上。他注意到少年说谎时那个微小到几乎不可察的习惯——右手中指会以每秒三次的频率轻刮裤缝。这个细节在高清镜头下暴露无遗，但Boss的注意力显然被另一个画面吸引：朗姆的义眼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测谎测试现在开始。"Boss的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愉悦，"十名囚犯，找出每个说谎的人。"
第一个囚犯被两名守卫拖了进来。这是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声称自己只是误入组织据点的送货员。轻韵缓缓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住对方耳垂。
"有趣。"轻韵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你说谎时耳软骨会充血发红。"他凑近嗅了嗅，"还有...漂白剂的味道。FBI搜查科的标准消毒程序，用来消除痕迹的。"
年轻人在地的瞬间，轻韵己经转向单向玻璃："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是微型摄像头，建议查三天前涩谷区监控死角的录像。"他的指尖划过自己的领口，暗示那里也有同样的装置。
第二个囚犯是位优雅的老妇人，灰白的发髻一丝不苟，声称自己是退休教师。轻韵盯着她保养得当的双手看了十秒，突然抓起桌上的冰水泼过去。老妇人条件反射地抬手格挡——那是个标准的特种部队防御姿势。
"陆军情报部的肌肉记忆，"轻韵轻笑，抓起她的右手，"食指这个茧...M1911的扳机弧度，七年以上的持枪习惯。"他转向监控室，"她至少处理过二十次境外暗杀。"
当第九名囚犯被押进来时，轻韵正在把玩测谎仪的电极片。这是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一进门就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啜泣："求求你们...我只是想救我妹妹..."
监控室里，朗姆的义眼闪过红光："终于有个像样的。"
轻韵却突然笑了。他蹲下身，与少年平视："你的眼泪pH值是6.8。"指尖划过对方的脸颊，"正常人类哭泣时泪液是7.4。这是专业演员用的假泪，含氯化钠和甘油。"他猛地扯开少年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纹身——CIA训练营的毕业标记，"顺便问下，你'妹妹'的编号是不是MK-1417？"
名柯：优雅的恶魔养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名柯：优雅的恶魔养成最新章节随便看！少年的表情瞬间凝固。轻韵起身时，听见监控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朗姆捏碎了咖啡杯。
第十名囚犯戴着厚重的黑色头套，镣铐锁在审讯椅上的金属声格外刺耳。轻韵绕着椅子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扯下头套——
琴酒的银发在灯光下如同流淌的水银，绿眼睛里凝着西伯利亚冻土般的寒意。轻韵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秒，随即笑得像个发现圣诞礼物的孩子："先生也来玩吗？"
Boss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问他上个月15号的行踪。"
"北海道。"琴酒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处决叛徒。"
轻韵的指尖抚上琴酒的颈动脉。脉搏平稳，瞳孔大小正常，甚至连微表情都完美无缺——换成任何人都会相信这是真话。但他的鼻翼轻轻翕动，突然凑近琴酒的领口："说谎。"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北海道那天的海风含有特殊藻类孢子，"轻韵的舌尖擦过琴酒的耳廓，"先生身上没有这种味道。"他的手指下滑到对方胸口，"但有心跳加速...是因为我靠得太近？"
测试结束后，Boss的奖赏是把象牙柄匕首，刀身刻着"Truth"的花体字。轻韵在灯光下转动它时，发现刀柄的重量有些异常——里面藏着微型监听器，频率调到了琴酒的专用频道。
"好玩吗？"琴酒在走廊阴影处拦住他，枪管抵着他的腰侧。
轻韵将匕首插进对方皮带："先生那天其实在长崎吧？"他踮脚贴近琴酒耳边，"我看见您风衣上的火山灰了...去看望我母亲的墓了对吗？"
监控屏幕的雪花点突然恢复正常时，技术员惊恐地发现审讯室己空无一人。第九名囚犯的少年正站在通风管道口，手里拿着轻韵偷偷塞给他的钥匙。而本该在刀柄里的监听器，此刻正粘在朗姆的椅子下方，传输着所有对话。
轻韵哼着歌走向休息室，指间翻转着真正的战利品——琴酒藏在领针里的记忆卡，上面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字迹刻着：
"P-12名单己销毁。"
次日清晨，组织总部的公告栏贴出处分通知。轻韵揉着酸痛的手腕经过时，发现自己的测谎成绩被标为"完美"，而琴酒的名字后面跟着"观察期延长"的红章。
休息室的咖啡机上贴着便条：【下次泼水前记得加热——Bourbon】。轻韵笑着撕碎纸条，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昨天第九名囚犯的眼泪样本。他将它举到阳光下，液体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MK-1417..."他轻声念着这个编号，想起少年被带走时无声的口型：【小心Ω计划】。
窗外的乌鸦突然惊飞，轻韵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知道琴酒一定在某个屏幕后注视着他，就像他知道那把匕首里的监听器早被自己调包了一样。
真正的监听器此刻正贴在Boss的轮椅底部，记录着每个关于"永生计划"的字眼。而这一切，都始于焚化炉里那片没烧尽的蓝色布料——现在它被做成书签，夹在琴酒常看的那本《浮士德》里，正好标记着那句：
"灵魂抵押给魔鬼的人，终将被自己的影子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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