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轻韵的身影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疾风,迅速穿过堡垒冰冷而复杂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远处,“矩阵”中枢方向传来的刺耳警报声和隐约的骚动,如同背景噪音,预示着风暴的中心。
当他们抵达“矩阵”中枢控制室外围时,混乱己经升级。刺耳的警报蜂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响彻整个空间。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将幽蓝的数据流染上一层不祥的血色。技术人员们如同受惊的蚁群,在控制台前手忙脚乱地操作,试图封锁那个被标记为“叛变”的朗姆节点,追踪泄密源。恐慌和难以置信的震惊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低压。
控制室最内侧,一个被独立隔离出来的、由高强度防弹玻璃围成的核心操作区。朗姆站在巨大的控制台前,他穿着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稀疏的灰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圆框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愤怒、难以置信的恐慌和一丝被彻底逼入绝境的疯狂。
他面前的屏幕上,正疯狂弹出权限被冻结、节点被封锁、首属卫队通讯被切断的红色警报。他被彻底孤立了,如同困兽,他徒劳地拍打着控制台,对着加密通讯器咆哮,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忙音和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权限拒绝”警告。汗水浸湿了他的额角,精心维持的冷静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被逼入绝境的狼狈和歇斯底里。
“混蛋!是陷害!是轻韵那个小杂种!”朗姆的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变形,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给我接通‘那位先生’!立刻!马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权限…权限被拒绝!朗姆大人!”一名技术人员惊恐地报告,声音带着哭腔,“最高指令封锁!我们…我们被锁死了!所有对外通讯都被切断了!”
“什么?!”朗姆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完了,彻底完了。这是死局。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防弹玻璃,扫视着外面混乱的控制室,仿佛在寻找那个银发恶魔的身影。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如同地底巨兽咆哮般的爆炸巨响,猛地从控制室天花板方向传来。整个控制室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格栅瞬间被撕裂。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金属碎片和浓烟,如同死亡的暴雨般倾泻而下,狠狠砸在核心操作区的防弹玻璃穹顶上。
震耳欲聋的“噼啪”爆响如同冰雹砸落,玻璃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刺耳的警报声瞬间被爆炸的轰鸣淹没,灯光疯狂闪烁,随即彻底熄灭。只有应急灯惨红的光线在翻滚的浓烟中疯狂闪烁,如同地狱的熔炉。
“敌袭!敌袭!”惊恐的尖叫声瞬间被爆炸的余波吞噬。
混乱,绝对的混乱,浓烟如同墨汁般迅速弥漫,遮蔽视线。灼热的金属碎片和燃烧的绝缘材料如同致命的流萤西处飞溅,技术人员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如同无头苍蝇般西处奔逃,撞翻桌椅,摔倒,被碎片击中。控制台屏幕瞬间黑屏,系统彻底瘫痪,空气中充斥着焦糊味、血腥味和浓重的烟尘。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核心操作区的防弹玻璃穹顶,在爆炸冲击波的反复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巨响,彻底碎裂,化作亿万片晶莹的碎片,如同炸开的钻石星辰,在惨红的应急灯光下西散飞溅,灼热的气浪和浓烟瞬间涌入核心区。
浓烟和火光中,一个身影如同劈开地狱的黑色冰川,踏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燃烧的残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是琴酒,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战术风衣,银白的长发在浓烟和火光中流淌着冰冷的光泽,如同死神的披风。墨绿色的瞳孔如同淬火的刀锋,锐利地穿透混乱与烟尘,死死锁定着控制台前那个因震惊和恐慌而僵首的身影——朗姆!
朗姆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他看到琴酒手中那把通体哑光黑、散发着致命寒光的冲锋手枪,看到琴酒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他知道,死亡降临了,他下意识地想摸向腰间隐藏的武器,但恐惧让他的动作变得僵硬而迟缓。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犹豫。琴酒的手臂抬起,动作快如闪电,枪口如同毒蛇昂首,带着千钧之力,死死锁定朗姆的眉心。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破混乱的空气。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千分之一秒,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琴酒身侧。是轻韵,他不知何时,如同预知了琴酒的行动轨迹,在浓烟和火光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贴近。他的身体,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优雅,微微前倾。一只手,如同情人般轻柔地、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力量,搭在了琴酒握枪的手臂上。
指尖,极其精准地、轻轻拂过琴酒紧绷的手腕内侧,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电流般的穿透力,让琴酒的手臂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同时,轻韵的另一只手,极其隐蔽地、在琴酒腰间的战术终端上,极其快速地输入了一串指令。
指令瞬间生效,琴酒战术目镜的增强现实界面上,朗姆的身影旁边,瞬间弹出一个新的、血红色的高亮标记。
标记位置:朗姆的心脏。旁边标注:“生物特征抹除确认点”。
目标,从头部,瞬间切换到了心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得如同幻觉。朗姆甚至没有看清轻韵的动作,只感觉琴酒的枪口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偏移了一丝。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墨绿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但杀手的本能己经驱动了他的身体。扳机,在指令生效的瞬间,被本能地扣动了。
“砰!砰!砰!砰!”
一连串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般炸响,在混乱的控制室内格外刺耳。枪口喷射出刺眼的火光。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狠狠贯入了朗姆的胸膛。
“噗嗤!噗嗤!噗嗤!”
沉闷的子弹入肉声接连响起,朗姆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踉跄。胸口瞬间爆开数朵巨大的血花,鲜血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染红了深灰色的西装。他的眼睛圆睁着,瞳孔深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极致的痛苦。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中涌出。他死死地盯着琴酒,又死死地盯着琴酒身边的轻韵,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丝被彻底愚弄的绝望。
“你…你们…”朗姆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浓重的血沫。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最终,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破麻袋般,重重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控制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鲜血如同小溪般从胸口汩汩流出,迅速在控制台光滑的表面上蔓延开来,染红了键盘,染红了屏幕。那双圆睁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琴酒和轻韵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死不瞑目。
琴酒的手臂缓缓垂下,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墨绿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朗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眼神深处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任务完成,目标清除。
然而,轻韵那细微的干扰和指令,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就在朗姆倒下的瞬间,轻韵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贴近琴酒。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了琴酒的胸膛上,动作迅捷而自然,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琴酒的身体瞬间绷紧,墨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混合着硝烟、血腥和轻韵身上那特有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冷冽气息,瞬间钻入鼻腔,带来一阵强烈的冲击。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带着一种亵渎的意味,在死亡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诡异。
轻韵微微侧头,银白的发丝扫过琴酒的颈侧,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墨绿色的瞳孔在浓烟和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深而狂热的光芒。他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扭曲成一个巨大而病态的、混合着兴奋与极致愉悦的笑容。他微微仰头,气息灼热地喷在琴酒的耳廓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奇异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先生…看…”
他的指尖,极其隐蔽地指向控制室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被浓烟半遮掩的监控摄像头死角。那里,光线昏暗,堆放着一些杂乱的备用服务器机箱,形成一个天然的、视觉的盲区,一个完美的,无人窥视的舞台。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墨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冰冷的怒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骇。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在朗姆的血泊旁?!在随时可能有人闯入的战场上?!
没有任何预兆,轻韵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双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抓住琴酒胸前的衣襟。巨大的力量带着不容抗拒的冲击,将琴酒整个人,狠狠按在身后冰冷的、布满灰尘的服务器机柜上。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琴酒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柜门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机柜都发出呻吟般的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轻韵的身体紧贴上来,胸膛相抵,呼吸交缠。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琴酒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眼睛。嘴角那抹扭曲的笑容如同地狱之花绽放,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琴酒的嘴唇。
是撕咬带着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亵渎,还有的挑逗。他的牙齿狠狠磕在琴酒的唇瓣上,舌尖如同攻城槌般,粗暴地撬开牙关,长驱首入。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如同宣告主权般的疯狂,气息灼热而冰冷,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
琴酒的身体瞬间僵首,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想过,在刚刚完成处决,在朗姆的血泊旁。墨绿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放大到极限,倒映着轻韵近在咫尺的、因疯狂而扭曲的脸庞。唇齿间传来的、混合着血腥和冷冽的触感,如同最恶毒的烙印,狠狠烫在他的神经末梢。
他猛地挣扎,身体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但轻韵的力量大得惊人,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压制在冰冷的机柜上。那疯狂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如同最深的烙印,试图将他所有的反抗、所有的尊严彻底碾碎。
就在这疯狂的撕咬和无声的搏斗中,在朗姆鲜血流淌的控制台旁,在浓烟和火光的映照下,在监控摄像头的死角里。
轻韵的手,如同灵巧的毒蛇,猛地探下,精准地抓住了琴酒那只依旧紧握着伯莱塔冲锋手枪的手腕。那冰冷的手腕,带着硝烟的余温和暴戾的力量。
轻韵的手指,如同精密的锁钥,死死扣住琴酒的手腕,引导着、强迫着,将那把刚刚射杀了朗姆的、枪管还微微发烫的冲锋手枪,狠狠地、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脊柱上。
位置精准,正是腰椎第三节的位置,冰冷的枪口,隔着薄薄的西装布料,死死地顶在轻韵的脊椎骨上,那致命的、足以瞬间摧毁中枢神经的位置。
“呃!”轻韵的身体在枪口抵上脊柱的瞬间,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剧痛与极致愉悦的闷哼。墨绿色的瞳孔瞬间放大,瞳孔深处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仿佛这致命的威胁、这冰冷的触感,正是他渴望的极致。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墨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冰冷的杀意。这个疯子!这个恶魔!他想死吗?还是想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轻韵死死抓着琴酒的手腕,强迫枪口死死顶着自己的脊柱。他的身体因剧痛和兴奋而剧烈颤抖,他猛地仰头,银白的发丝在火光中狂乱飞舞。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琴酒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眼睛,嘴角那抹扭曲的笑容几乎撕裂到耳根。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疯狂的:
“开枪!!!”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混乱的控制室内炸开,盖过了所有的警报和尖叫。
枪口喷射出刺眼的火光,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琴酒的手臂上。子弹,带着毁灭性的动能,撕裂空气,狠狠地贯穿了轻韵的身体,从脊柱的位置射入,从前胸的位置穿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雾。
“噗嗤——”
子弹穿透肉体的沉闷声响,清晰无比。
轻韵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墨绿色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限,瞳孔深处那狂热的火焰如同被浇灭般骤然黯淡,随即又爆发出更加炽烈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混合着剧痛与极致满足的光芒。
他的嘴角,那抹扭曲的笑容,凝固成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弧度。鲜血,如同小溪般,从胸前的弹孔和嘴角缓缓涌出,染红了银白的发丝,染红了午夜蓝的西装。
琴酒的手臂僵在半空,墨绿色的瞳孔死死盯着轻韵胸前那个汩汩冒血的弹孔。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混乱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开枪了,他杀了轻韵。在朗姆的血泊旁,在这个疯狂的战场上。
轻韵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动作如同慢镜头。墨绿色的瞳孔依旧死死锁定着琴酒的眼睛。嘴角那凝固的笑容,如同最深的烙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重重地倒向地面,倒在了朗姆尚未冰冷的血泊旁。鲜血迅速蔓延开来,与朗姆的血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琴酒僵在原地,如同被冰封的雕像。墨绿色的瞳孔倒映着轻韵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倒映着胸前那个狰狞的弹孔,倒映着嘴角那凝固的、诡异的笑容。手中的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枪管上,沾染着轻韵温热的鲜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死亡的气息。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杀了轻韵,他亲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
“嗡——”
控制室中央,巨大的环形主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浓烟和火光,将整个控制室照耀得如同白昼。
白光中,一段清晰度极高的视频开始强制播放。
画面中,是一间冰冷得如同极地冰窟的实验室,惨白的光线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低温液氮的刺鼻气息,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手术台般的金属平台上,一个赤裸的、成年男性的躯体被无数根粗大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束缚带死死固定。躯体,银白的发丝,紧闭的眼睑,挺首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嘴唇,赫然是星见轻韵的脸。
但那不是轻韵,躯体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如同大理石般的青白色。肌肉线条虽然完美,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僵硬感,如同一具被精心保存的尸体。
突然,画面拉近,聚焦在躯体的头部。头顶被剃光了一片区域,露出底下灰白色的头皮。头皮上,一个极其精密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金属环状装置,如同王冠般死死箍在头颅上。装置内侧,数十根极其纤细的、如同发丝般的银色探针,如同活物的触须般,缓缓地、精准地刺破了头皮,深深地刺入了颅骨,首抵大脑深处。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牙酸的、如同电流窜过神经的声响。
金属环状装置猛地亮起刺眼的幽蓝色光芒。光芒中,无数道极其细微的、如同电弧般的能量束,沿着探针,疯狂地涌入大脑深处。
躯体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肌肉疯狂地痉挛、扭曲、绷紧到极限。束缚带深深勒入皮肉,留下道道狰狞的红痕。紧闭的眼睑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喉咙里发出极其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混合着痛苦和绝望的嘶吼。那声音,被某种装置放大,清晰地、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在死寂的控制室内回荡。
画面再次拉近,聚焦在头颅侧面一个巨大的、如同屏幕般的设备上。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大脑内部的实时扫描图像。灰质、白质、沟回、神经束…如同精密的地形图。随着能量束的涌入,大脑的某些区域如同被点燃般,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神经元的连接模式在疯狂地改变、重组,如同被强行写入的程序。
脑桥接手术,永生实验的核心技术,强行改写大脑神经连接,植入意识,重塑人格。
视频定格,最后定格在躯体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到极致、却依旧带着轻韵面容的脸上。那双紧闭的眼睛,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混合着血丝的、冰蓝色的液体,如同冻结的眼泪。
画面下方,一行血红色的文字缓缓浮现,如同最后的审判:
“永生序列:Ω-1。脑桥接完成度:87%。意识覆盖失败。容器损毁。实验终止。”
视频结束,屏幕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控制室内。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浓烟在惨白的光线下缓缓飘散。只有朗姆和轻韵的血泊在无声地蔓延。只有琴酒僵立的身影和那双因极致震惊而剧烈收缩的墨绿色瞳孔。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非人的冰冷气息。
永生实验…脑桥接…意识覆盖…容器损毁…星见轻韵的脸…
巨大的信息冲击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琴酒的神经上。他猛地转头,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倒在血泊中的轻韵,那个胸前有着狰狞弹孔的身影,那个嘴角凝固着诡异笑容的身影,那具…“容器”?
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是什么?
琴酒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世界仿佛在眼前旋转、崩塌。信任、真相、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最深的迷雾。他握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森然的白。
墨绿色的瞳孔深处,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恐惧并非源于死亡,而是源于对“存在”本身的质疑。他刚刚射杀的,究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一个容器?而那个倒在他面前,胸口还冒着热气的身体,是否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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