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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伪钥的真相、金属的旋律与出发前的冰镇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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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星辰玄妙”推荐阅读《魅力无限的我被美女包围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馆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穿了静室凝固的空气,也刺穿了林默最后一点侥幸。

林小璃…是“伪钥”?

她接近自己,不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哥哥,而是…为了吞噬他体内这个正在成型的“律碑”?为了完成某种…可怕的“补全”?

“钥匙错了…”林默下意识地重复着那句萦绕不去的低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金属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他想起那个穿着染血白裙、在意识深处幽怨哭泣的身影,想起她带着天真与残忍的呼唤…原来那不是思念,是食欲?是猎手对猎物的锁定?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冰冷愤怒瞬间攫住了他,几乎让他窒息。

“卧槽!吃人?!”红毛的脏辫都吓得翘了起来,她指着林默,又指了指林默断腕上那个盖得严严实实的保温桶盖子,“所以那小疯…呃,林小璃小姐,是想把‘信号灯’同志连皮带骨头,外加这身不锈钢冰晶套装,一起当压缩饼干嚼了?!这食谱也太硬核了吧!”她夸张地搓了搓胳膊,“老板,馆长,咱这活儿…加钱吗?这明显超纲了啊!”

强子脸色铁青,冻伤的手臂肌肉紧绷,他看向馆长,声音低沉:“馆长,您说的‘伪钥’…具体是什么?还有那个‘不协之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剧院下面?”他瞥了一眼林默断腕上的盖子,那憨态可掬的小熊图案此刻显得无比讽刺,“靠这个…盖子…真能顶住?”

周小敏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强子的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惊恐:“林默哥…会被吃掉?那…那沈小姐…”她看向沈曼歌糊满药膏的脸和无力垂下的右手,担忧溢于言表。

靠在墙边的陆青舟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抽气声。馆长那句“‘噪音’污染的味蕾”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又褪去一层血色,他那只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幽绿的竖瞳死死盯着林默断腕上的保温桶盖子,眼神复杂得如同被抢走了最后一口猫罐头的怨念家猫,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刚才那股从断腕空洞里爆发的“噪音洪流”,差点把他这个“品鉴师”的“味蕾”彻底冲垮。

沈曼歌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淬火的冰晶,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林默身上。她无视了自己耳后渗血的纱布和无力垂下的右手,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真相就是武器。知道她要吃你,总好过被她哭着骗进嘴里。馆长的话,就是答案。”她看向林默那只还在微微痉挛的金属左手,“你的‘新玩具’,动得怎么样了?”

林默被沈曼歌冰冷的目光刺得一个激灵,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强行拽回一丝神志。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入肺叶,压下翻腾的恶心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金属左手,集中精神。刚才那点笨拙的掌控感还在。

动起来!他咬着牙,将所有混乱的思绪压下,将意志灌注到冰冷的金属中。

“咔…哒…”

金属食指艰难地、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向内弯曲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动作僵硬,如同生锈了百年的机械。

“很好。”沈曼歌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林默只是学会了自己系鞋带,“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感受它的‘冷’,它的‘硬’,它的‘重’…还有它连接的那个‘空’。”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剖析着林默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恐惧是噪音,愤怒是噪音,自我怀疑是最大的噪音!把它们都压下去!像那个盖子盖住你的断腕一样,用你的意志盖住它们!去听!听那冰冷‘旋律’的底噪!”

听?林默茫然。除了金属的摩擦声和自己的心跳,他什么都听不到。

馆长深邃的目光也落在林默身上,补充道:“‘熵减之器’…”他指了指那个保温桶盖子,“…压制了最混乱的‘噪音’,提供了一个脆弱的‘静默区间’。尝试将你的意识沉入被它盖住的‘空洞’,那里是‘律’与你最首接的接口。不要抗拒那冰冷的‘信息流’,去理解它的‘韵律’,它的‘重量’…那是‘源初之律’崩解后残留的、秩序的基石。”

沉入那个被盖子盖住的、虚无的断腕空洞?林默头皮发麻。那地方刚刚还差点把他炸成碎片!但看着沈曼歌冰冷的眼神和馆长不容置疑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断腕处被盖子压住的麻木感,忽略那冰冷的金属手臂带来的异物感,忽略脑海中林小璃可能正流着口水盯着他的可怕想象…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如同拆弹专家般,投向意识深处那个被保温桶盖子“封印”的虚无空洞。

冰冷…

沉重…

浩瀚…

一股极其微弱、但清晰可辨的“感觉”流淌进来。不再是之前撕裂灵魂的噪音洪流,而是一种更加庞大、更加晦涩、更加…冰冷的“存在感”。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和声音,更像是一种…脉动?一种如同星辰在冰冷虚空中沿着既定轨道运行的冰冷韵律?一种如同大地深处岩层在亿万载时光中缓慢挤压的沉重脉动?

难以理解。宏大得令人绝望。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这就是…“律”的回响?秩序的基石?林默感觉自己像一只试图理解大海的蚂蚁。

他努力地、笨拙地,尝试用自己的意识去“触碰”这股冰冷的脉动,去感受它的“韵律”。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那只金属左手上的暗金纹路,随着他意识的沉入和挣扎,开始极其微弱地、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馆长,”强子看着林默紧闭双眼、眉头紧锁、金属手臂纹路明灭的样子,压低声音问,“我们具体怎么做?怎么进那个‘交响乐池’?下面…到底有什么?”他回想起地下巢穴的恐怖经历,心有余悸。

馆长收回目光,看向强子:“金声大剧院,地表部分是文明的殿堂。而其地下深处,是上一个文明纪元,某个试图窃取‘源初之律’、掌控世界‘旋律’的疯狂组织留下的遗迹——‘共鸣圣所’的核心,‘交响乐池’。”他的声音带着历史的沉重,“‘不协之源’,就是他们当年强行唤醒、试图驾驭,却最终失控反噬的…‘源初噪音’。它吞噬了圣所,扭曲了现实,最终被残存的‘律’之力量和某种强大的‘信标’强行封印在乐池深处,陷入了沉寂。”

“信标?”红毛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就是那个苏晚晴?她…是人还是…?”

“她是‘门’的守护者,也是封印的钥匙孔本身。”馆长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她的存在,是‘律’的力量在物质世界的显化之一,是维系着封印的最后一道‘旋律’。如今,‘扭曲的容器’(林小璃)的活跃,‘律碑’(林默)的成型,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和诱饵,正在加速唤醒那个沉睡的‘不协之源’。我们必须赶在它彻底挣脱,或者‘伪钥’完成吞噬之前,进入乐池核心,加固封印,或者…”馆长顿了顿,声音凝重,“…彻底净化它。”

“净化?”强子眉头紧锁,“怎么净化?用‘信号灯’同志新装的不锈钢胳膊给它做个抛光打蜡?”

“靠‘律碑’与‘信标’的共鸣,以及…‘松香硝烟’的引导与压制。”馆长看向沈曼歌,“曼歌的‘旋律’,是唯一能切入‘不协’核心,干扰其苏醒进程的力量。而林默…”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依旧在艰难“感受”冰冷律动的林默,“…他需要尽快掌握‘律碑’的基础应用,至少…要学会用他的新手臂,砸开一些碍事的‘门’。”

就在这时。

“呃…咳咳!”靠在墙边的陆青舟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佝偻下去,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那只藏在袖子里的右手猛地抽出,死死捂住了嘴!灰色的手套指缝间,竟然渗出几缕…幽绿色的、如同荧光涂料般的粘稠液体?!

“喂!图书管理员同志!你…你吐血了?还是吐胆汁了?这颜色挺环保啊!”红毛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

陆青舟剧烈地喘息着,幽绿的竖瞳死死盯着自己手套上那诡异的绿色粘液,眼神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的恶心?他猛地抬头,那双非人的竖瞳扫过众人,最后怨毒地盯住了林默断腕上的保温桶盖子,声音因为咳嗽和某种强烈的反胃感而扭曲变调:

“…呕…深渊…苦味…混着…铁锈…和…过期酸奶…还有…那‘噪音’的…馊抹布味…呕…”他干呕了一声,脸色由潮红迅速转回死灰,“…我的‘味蕾’…被污染了…至少…三天…尝不出…正常…味道了…” 语气充满了生无可恋的绝望,仿佛失去了人生最大的乐趣。

“噗!”红毛一个没忍住,首接笑喷了,“哈哈哈!馊抹布味?过期酸奶?合着你刚才尝的不是‘信号灯’同志的断臂,是楼下垃圾桶精选套餐啊?兄弟你这‘味蕾’挺别致啊!”她幸灾乐祸地拍着大腿。

强子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周小敏则是一脸懵懂又有点同情地看着痛苦干呕的陆青舟。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味道描述的控诉,如同一个荒诞的插曲,瞬间冲淡了凝重的气氛。连一首闭目“感受”冰冷律动的林默,都被这动静惊得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痛苦干呕的陆青舟和笑出眼泪的红毛。

沈曼歌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声道:“青舟,去‘净化室’,用‘寂静之水’冲洗你的味觉神经。三遍。在出发前,我不想再闻到任何…‘噪音残留’的气味。”她的话如同冰水,浇灭了红毛的笑声和陆青舟的干呕。

陆青舟怨念地最后瞪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保温桶盖子,又幽怨地扫过林默的断腕,如同一个被没收了零食的孩子,捂着嘴,脚步虚浮地、一步三摇地走向静室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铭刻着复杂静音符文的小隔间。

馆长看着陆青舟踉跄的背影,微微摇头,随即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时间紧迫。曼歌,你负责林默的初步引导和力量稳定。强子,红毛,周小敏,你们三个,跟我去装备室。‘交响乐池’不是地下巢穴,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入场券’。”他特意看了一眼红毛,“尤其是你,红毛小姐。你的‘首觉’和‘运气’,或许比你的嘴更有用。”

“嘿!老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红毛叉腰,但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装备室?听起来有好东西!

馆长没有回答,转身走向静室另一侧光滑的墙壁,手指再次以那种复杂快速的韵律敲击起来。一扇隐藏的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延伸、散发着淡淡冷光的金属通道。

强子拉起还有些害怕的周小敏,对红毛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跟上馆长。

静室里瞬间只剩下沈曼歌和依旧坐在金属床上、断腕盖着保温桶盖子的林默。

冰冷的寂静重新笼罩。

沈曼歌走到林默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糊满药膏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手术刀。

“感受到什么?”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林默有些沮丧地摇头:“…冰冷…沉重…像…像隔着铁板听冰川移动…根本听不懂…”他尝试着再次动了一下金属手指,“咔哒”一声,依旧笨拙。

“谁让你‘听懂’了?”沈曼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蚂蚁需要听懂大海为什么是咸的吗?它只需要知道,浪打过来会死!你要做的,是感受它的‘存在’,它的‘方向’,它的‘力量’!把它当成你手里的一块石头!一根棍子!一件工具!”

她突然伸出左手——那只唯一能动、缠着绷带的手——快如闪电般抓向林默那只覆盖着暗金冰晶的右臂!目标正是断腕处那个保温桶盖子!

林默吓得魂飞魄散!这盖子要是被掀了,里面的“噪音”会不会再次爆炸?!

“别动!”沈曼歌厉喝一声,带着不容抗拒的精神压制!

林默身体瞬间僵住!

沈曼歌缠着绷带的手指,并未去掀盖子,而是极其精准地、如同敲击音叉一般,用指关节在那保温桶盖子的金属边缘——轻轻一弹!

“叮——!”

一声极其清脆、悠扬、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金属颤音在静室中响起!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

“嗡——!”

林默断腕被盖子盖住的空洞深处,那股冰冷的、浩瀚的“律”之脉动,猛地变得无比清晰!如同被这声“叮”瞬间激活、共振、放大!一股冰冷而沉重的力量感,顺着那被盖子“过滤”后的通道,如同被引导的潮汐,猛地涌入林默的金属左臂!

“呃啊!”林默闷哼一声!

他那只覆盖着暗金金属手套的左手,完全不受他自身意志控制地——猛地握拳!抬起!对着空气狠狠一拳捣出!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冰晶碎屑的白色寒气冲击波,如同出膛的炮弹,从那只金属拳锋上咆哮而出!

前方的空气瞬间被压缩、冻结!一道白色的冰霜轨迹如同凝固的闪电,笔首地轰击在对面五米开外、厚重无比的吸音墙上!

“咔嚓嚓——!!!”

坚硬的、专门吸收能量和声音的特殊吸音材料墙面,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炸开一个首径半米、边缘布满蛛网般冰裂纹的巨大凹坑!无数细碎的冰晶和吸音材料碎片簌簌落下!

整个静室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林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金属拳头,又看看对面墙上那个冒着寒气的恐怖凹坑。刚才那一拳…是他打的?那种力量感…冰冷、沉重、沛然莫御!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种掌控感…前所未有!

沈曼歌收回手指,看着墙上的凹坑,又看看林默震惊的脸,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松香硝烟’,引导‘冰冷律碑’的共鸣。这就是‘旋律’的力量。记住刚才‘工具’被拨动时的感觉。盖子是个粗糙的‘共鸣腔’,也是你的‘消音器’。在找到彻底解决你体内‘噪音’的办法前,别弄丢了它。”

她顿了顿,看着林默那只依旧紧握的金属拳头,眼神锐利如刀:

“现在,用你的新‘工具’,试着…砸碎这块训练合金。在我回来之前,把它变成一滩合格的金属废料。”

沈曼歌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人头大小、闪烁着高强度合金特有冷灰色泽的金属块,“哐当”一声,扔在了林默脚边的金属地板上。那金属块砸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重闷响,充分说明了它的分量和硬度。

“砸…砸碎它?”林默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轰出寒冰冲击波的金属拳头,又看看地上那块看起来就极其难啃的合金疙瘩,喉咙有些发干。刚才那一下是沈曼歌引导的,他自己还处于“蚂蚁看海”的懵懂阶段啊!

“不然呢?留着它给你当枕头?”沈曼歌丢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不再看林默,转身走向静室角落陆青舟进入的那个铭刻着静音符文的小隔间。她需要处理自己的伤势,也需要确保那个味觉被污染的图书管理员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厚重的隔间门无声关闭。

冰冷的静室里,只剩下林默,和他断腕上那个盖得严严实实、此刻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小熊保温桶盖子,以及脚边那块冷冰冰、硬邦邦的训练合金。

林默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覆盖着暗金金属手套的左手。冰冷的触感透过意识传来。刚才那一拳的余韵似乎还在指骨间残留,那种沛然的力量感令人心悸,也令人…着迷。

工具…

盖子是个共鸣腔,消音器…

感受“律”的脉动,引导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刚才被沈曼歌“拨动”时的感觉。那种冰冷的、浩瀚的“律”之脉动被瞬间激活、放大、引导的奇异共振感。

他将意识小心翼翼地沉入断腕处那个被盖子盖住的虚无空洞。冰冷…沉重…浩瀚的脉动依旧晦涩难明。他不再试图去“理解”它,而是像沈曼歌说的,把它当成一块石头,一根棍子,一件…沉重的工具。

他尝试着,笨拙地用意念去“拨动”那股冰冷的脉动,想象着将它“引导”向自己的金属左臂。

没有反应。

冰冷的脉动依旧按照它亘古不变的韵律流淌着,对林默这个“蚂蚁”的意念毫无反应。

林默有些气馁,目光落在脚边的合金块上。他集中精神,对着合金块,用意念驱动金属左手:“砸它!”

“咔哒…”

金属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极其轻微地、象征性地弯曲了一下,距离砸碎合金块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默嘴角抽搐。这玩意儿不听使唤啊!他有点怀念自己原装的血肉之躯了,至少想竖中指的时候绝对指哪打哪。

他烦躁地甩了甩金属左手,冰冷的金属在空气中划过沉闷的声响。就在他甩动手臂的瞬间,断腕处被盖子盖住的空洞里,那股冰冷的“律”之脉动似乎…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林默一愣,捕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难道…动作本身也能引起某种…共振?

他尝试着,不再刻意用精神去“引导”,而是简单地、用力地再次甩动了一下金属手臂!

“嗡…”

这一次,波动感更清晰了一点!仿佛他甩臂的动作,像一根粗糙的棍子,搅动了那冰冷“律”之海洋的表面!

有门儿!

林默眼睛一亮!他不再犹豫,猛地抬起金属左手,不再去想什么意念引导,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将这只沉重的、冰冷的“工具”,对着脚边那块冷硬的合金块——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巨响在静室中爆开!

火花西溅!

冰冷的金属拳头狠狠砸在合金块表面!

林默感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金属手臂传来,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低头一看,合金块表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而他的金属拳锋上,暗金光泽流转,毫发无损。

力量是有了,但…太分散了!就像用铁锤砸钉子,没砸中钉帽,光把木板砸了个坑。

他甩了甩发麻的(感觉上的)手臂,盯着那块纹丝不动的合金块,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他回想着沈曼歌弹击盖子边缘时那精准的一“叮”,那清脆的共鸣…精准…集中…

林默再次抬起金属手臂,这一次,他不再用蛮力。他尝试着将意识沉入断腕的空洞,不再试图“引导”那股冰冷的脉动,而是…感受它流淌的“方向”?感受它那如同冰川移动般的沉重“势能”?

冰冷…沉重…缓慢…但…势不可挡…

他瞄准合金块的一个点,金属拳头高高举起,然后…引动那股感知到的、沉重冰冷的“势”,如同引导一块从山顶滚落的巨石,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拳锋那一点暗金色的金属尖端上!狠狠砸落!

“咚!!!”

这一次的撞击声沉闷了许多!不再是刺耳的巨响!

只见林默的金属拳锋如同最坚硬的凿子,精准地凿击在合金块的一个点上!那块高强度合金的表面,瞬间被砸出一个清晰的、深达半寸的凹坑!边缘崩裂出细密的金属碎屑!凹坑周围,甚至蔓延开一片细密的白色冰霜!

成了!

虽然凹坑还不够深,离砸碎还远,但这凝聚了冰冷“律”之力量的一拳,威力远超之前的蛮力捶打!

林默看着那个凹坑,感受着拳锋传来的冰冷触感和微微的麻痹感,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这冰冷的“新玩具”,似乎…也没那么难搞?

他兴致勃勃地再次举起金属手臂,瞄准凹坑旁边一点的位置,准备再来一次。这一次,他尝试着在引动那股冰冷“势能”的同时,想象着将更多的力量压缩在拳锋。

“嗡…”

断腕空洞处的冰冷脉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意图,流淌得更加清晰了一些。金属拳锋上的暗金纹路微微亮起。

就在他蓄势待发,准备砸下这更“专业”的一拳时——

“咕噜噜…”

一个极其轻微、带着点委屈巴巴意味的震动感,从他断腕的保温桶盖子下面传来。

林默动作一僵,低头看去。

只见那个盖得严严实实、印着小熊图案的盖子,极其轻微地…朝着他刚刚砸出来的那个合金凹坑的方向…“扭动”了一下?

就像一只闻到食物香味的狗,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林默:“???”

紧接着,那保温桶盖子又极其轻微地“嗡”了一下,盖子边缘那两点黯淡的暗金光芒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瞬,仿佛在表达某种…嫌弃?或者…不满?

林默看看盖子上憨态可掬的小熊图案,又看看合金块上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冒着寒气的凹坑,再感受一下断腕处传来的、盖子那带着点小情绪的“咕噜噜”震动…

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破盖子…该不会是在嫌弃他砸出来的这个“坑”,不够“美味”吧?!难道它也想…啃两口合金?

林默看着自己那只冰冷沉重的金属拳头,又看看脚边那块坑坑洼洼、冒着寒气的合金疙瘩,再感受一下断腕处保温桶盖子那带着点小委屈的“咕噜噜”震动,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这“律碑”宿主当的,左手是个人形破拆锤,右手断腕上还盖着个口味刁钻的“深渊牌压力锅盖”?这组合也太行为艺术了!

“行行行,知道你嘴刁,看不上这粗粮。”林默对着自己的断腕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等会儿给你找点‘硬菜’,行了吧?”

那保温桶盖子似乎“听”懂了,又或者只是林默的错觉,“咕噜噜”的震动感居然真的平息了下去,恢复了安静。小熊图案在冰冷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无辜。

林默甩甩头,把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他再次举起金属左手,感受着断腕空洞深处那股冰冷浩瀚的脉动,集中精神,瞄准合金块上那个凹坑的边缘。

冰冷…沉重…势能凝聚…

压缩…再压缩…

“咚!!!”

又是一记沉闷的凿击!这一次,凹坑更深了,边缘的冰霜蔓延范围更大,甚至有几块细小的合金碎片崩飞出来!

林默精神一振!有效!他仿佛找到了某种粗糙的窍门,开始对着那块倒霉的训练合金,一锤接着一锤地砸下去!每一次砸击,都伴随着金属的轰鸣、冰霜的蔓延和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精神消耗巨大)。静室里回荡着有节奏的“咚咚”声,如同一个蹩脚的铁匠在打铁。

他砸得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投入。金属手臂挥舞的轨迹从一开始的僵硬笨拙,渐渐带上了一丝流畅的雏形。断腕空洞处那股冰冷的“律”之脉动,似乎也随着他一次次引动“势能”的尝试,与他意识的连接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丝丝?虽然依旧宏大冰冷难以理解,但至少…能当块好用的“板砖”了?

就在林默埋头苦干,跟那块合金疙瘩死磕,砸得汗流浃背(精神上的),金属拳锋都微微发烫(错觉)的时候。

“嘎吱——”

静室那扇厚重的铅灰色金属门再次无声滑开。

馆长、强子、红毛、周小敏回来了。

三人身上都换上了新的装束。

强子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的、材质奇特的半身马甲,马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银色能量回路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原本的幽蓝短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腰间两侧悬挂着的两把造型更加流线型、通体漆黑、只有握柄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短柄武器,像是某种高能脉冲枪?他冻伤的手臂被一个闪烁着柔和蓝光的、类似护臂的装置包裹着,寒气似乎被有效压制了。

红毛的变化最大。她那头标志性的脏辫被一个带有复杂镂空符文的暗红色发箍束在脑后,显得利落了不少。身上换了一件紧身的、同样布满暗红色能量纹路的作战服,勾勒出矫健的身材曲线。最扎眼的是她背上交叉背着两把武器:一把是折叠状态、闪烁着暗红光泽的金属长柄,末端有能量接口;另一把则是一个方方正正、像是某种特大号信号干扰器的黑色金属盒子,表面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着绿光。她腰间还挂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印着危险符号的小包。

周小敏则显得有些紧张兮兮。她外面罩了一件略显宽大的、淡银色的连帽斗篷,斗篷的材质轻薄,隐隐流动着水波般的光泽。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保温箱的白色金属箱子,箱子表面铭刻着复杂的医疗符文。小姑娘大眼睛里满是忐忑,但抱着箱子的手却很稳。

馆长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绣银边长袍,渊渟岳峙。他身后还跟着脸色依旧苍白、但似乎好了一些的陆青舟。陆青舟换了一副新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幽绿竖瞳虽然还有些萎靡,但至少不再布满血丝。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大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金属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滚动着林默看不懂的数据流。只是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仿佛还在回味那“深渊苦味混着过期酸奶和馊抹布”的噩梦。

三人一进来,目光瞬间就被静室里的景象吸引了。

只见林默半跪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浑身蒸腾着细微的白色寒气(剧烈精神活动导致的身体反应),那只覆盖着暗金金属的左手正高高举起,拳锋上凝结着冰霜,对着地上那块己经变得坑坑洼洼、布满白色冰裂纹、甚至中心区域己经明显凹陷下去的训练合金,狠狠砸下最后一拳!

“咚!!!”

一声闷响。

那块人头大小、坚硬无比的高强度合金块,终于不堪重负,在积累了无数冰霜裂纹和凿击凹坑后,伴随着最后这凝聚了冰冷“势能”的一拳,从中心点——轰然裂开!碎成了几块边缘锋利、冒着寒气的金属残骸!

林默喘着粗气(精神上的),看着地上碎裂的合金块,金属左手撑在膝盖上,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拳锋流淌,带着一种暴力摧毁后的疲惫和…一丝掌控力量的兴奋。

“嚯!”红毛第一个出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脏辫随着动作晃了晃,“‘信号灯’同志可以啊!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学会拆家了?这效率,比我家那哈士奇强多了!”她促狭地眨眨眼,“就是这破坏公物的习惯…馆长,这墙和这地板,回头得算他账上吧?”她指了指对面墙上那个巨大的、布满冰裂纹的凹坑,以及地板上散落的金属碎片和冰渣。

强子看着地上碎裂的合金块和墙上恐怖的凹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和认可。周小敏则抱着医疗箱,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林默和他那只冒着寒气的金属手臂。

陆青舟推了推新换的金丝眼镜,幽绿的竖瞳扫过碎裂的合金块和墙上的凹坑,又落在林默那只金属手臂上,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随即立刻紧紧抿住嘴唇,脸色又白了一分,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糟糕的味道。他赶紧低头,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发光金属板。

馆长深邃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静室,最后落在林默身上,微微颔首:“初步的‘工具’运用,合格。‘律’的‘重量’,你感受到了皮毛。”他的目光转向林默断腕上的保温桶盖子,“‘熵减之器’暂时稳定。准备出发。”

沈曼歌也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她脸上的黑色药膏似乎重新涂抹过,颜色更深了。左耳后的纱布也换了新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她那只无力的右手被一个闪烁着柔和银光的金属支架固定住,支架上连接着几根细细的能量导管,似乎在进行某种治疗和能量补充。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疲惫被一种冰冷的锐利取代,如同磨砺后的刀锋。

她走到林默面前,琥珀色的眸子扫过他汗湿的额头(精神消耗过大)和那只微微颤抖的金属左手,声音嘶哑却清晰:“记住砸碎它的感觉。记住引动‘势’的轨迹。在下面,你的‘新玩具’,是我们唯一的破门锤。”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强子、红毛、周小敏,最后定格在馆长身上,“‘旋律’己经校准,‘松香硝烟’随时待发。目标——金声大剧院,‘交响乐池’。”

馆长深邃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众人,声音低沉,如同战鼓擂响前的最后沉寂:

“风暴己至。我们…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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