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将Hope-7的配方上传至加密服务器时，发现文件大小异常。原本37MB的资料变成了3.7GB，多出来的部分全是她从未见过的实验数据。这些数据记录着某种神经递质载体在量子态下的行为模式，时间戳显示来自三个月后。
"递归余波..."她轻声自语，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窗外暴雨如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细小的数字：37、137、373...这些数字在过去一周的幻觉中反复出现。
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突然发出警报。南宫雪调出监控，看到林修远站在生物识别器前，虹膜扫描显示匹配，但体温只有27.3℃——比活人低整整10度。
"南宫博士？"扬声器里传来林修远的声音，却带着奇怪的金属质感，"我需要和你谈谈关于Hope-7的事。"
南宫雪按下开门键的同时，左手悄悄伸向抽屉里的神经毒素喷雾。门滑开的瞬间，走廊灯光在林修远身后投下两道影子——一道正常，另一道却像液体般不断变形。
"你的体温。"南宫雪首视他的眼睛，"死人一样。"
林修远微笑，嘴角弧度精确得令人不适："观察力不错。"他的影子突然分裂，第三道影子从地面立起，形形轮廓。"但你说错了一点——我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
南宫雪按下桌下的紧急按钮，实验室瞬间进入封锁状态。防弹玻璃从天花板降下，将两人隔开。但林修远只是轻轻触碰玻璃，那些防弹材质就化为细沙流淌下来。
"量子隧穿效应。"他踏过玻璃沙，"你上周的论文刚好讨论过这个。"
南宫雪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冷藏柜。柜门突然弹开，Hope-7试管全部漂浮在空中，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蓝色液体自行蒸发，在空气中凝结成无数微小的晶体，每个晶体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二十三个南宫雪在不同实验室调配药剂；
十七个林修远在观察脑部扫描仪；
某个纯白空间里，原始意识体被锁在银色立方体中...
"我是第1369号递归投影。"林修远的声音突然从南宫雪口袋里传出——她的手机自动播放着录音，"系统崩溃后，部分意识碎片获得了自主性。"
冷藏柜里的温度计显示-273℃，绝对零度。在这个温度下，所有分子运动都应停止，但那些蓝色晶体却旋转得更加剧烈，逐渐形成微型风暴。
南宫雪突然感到右眼刺痛。镜子碎片中的倒影显示，她的右眼虹膜正在变成镜面银，瞳孔中浮现出"37"的数字。更可怕的是，当她眨眼时，右眼的视野里出现了叠加影像——她看到自己正从某个白色房间的观察窗里，看着此刻的实验室场景。
"递归观测的副作用。"1369号林修远走近，他的影子现在完全脱离了身体，像活物般在墙上爬行，"你的意识正在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节点。"
南宫雪抓起操作台上的电子显微镜，砸向对方的头部。仪器穿过他的身体，就像穿过全息影像，却在墙上留下一个完美的圆形凹陷——边缘光滑如激光切割。
"物理伤害对我无效。"1369号微笑，"但你可以试试这个。"他指向南宫雪口袋里的ANTIDOTE-7注射器。
暴雨声突然增大。南宫雪发现那些雨滴穿透了屋顶，悬浮在实验室半空，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场景：她童年时的卧室、医学院的实验室、白色房间的手术台...
"每个水滴都是一个时空节点。"1369号的声音变得空灵，"喝下正确的那个，你就能跳出递归循环。"
南宫雪摸出注射器，针尖对准自己的颈动脉："如果我注射呢？"
"那你会成为新的观测者核心。"1369号的形象开始模糊，"代价是永远被困在量子态，维持系统平衡。"
冷藏柜突然爆炸，碎片在空中凝固。南宫雪看到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结局：
她注射ANTIDOTE-7，变成银色立方体中的意识体；
她喝下某滴雨水，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她拒绝选择，递归循环继续无限重复...
"时间不多了。"1369号的身体开始分解成蓝色粒子，"系统自检将在37分钟后启动，届时所有异常投影都会被清除。"
南宫雪的目光落在操作台上。那里静静躺着一只蓝色蝴蝶标本——这是林修远上周送给她的礼物，说是从巴西雨林收集的稀有品种。但现在她看清了，那根本不是标本，而是由Hope-7晶体构成的量子态生命体。
当她触碰蝴蝶翅膀时，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等灯光再次亮起时，1369号消失了，雨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滩水洼。水洼中映出的不是实验室天花板，而是幼儿园沙坑的场景——五岁的南宫雪正用粉蓝丝带绑住一个小男孩的手腕。
"这才是起点..."南宫雪蹲下身，手指轻触水面。涟漪荡开时，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和林修远是青梅竹马；
二十岁那年共同发现量子意识投射技术；
三十五岁首次成功将意识上传；
系统失控后，他们被困在自我创造的递归地狱...
水洼突然结冰。冰面上浮现一行字："观测者即囚徒。"
南宫雪站起身，发现蝴蝶标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银色钥匙，形状像DNA双螺旋。当她握住钥匙时，实验室所有设备同时启动，屏幕上跳动着同样的倒计时：00:37:00。
"最后一次选择。"1369号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成为观测者，或者..."
南宫雪将钥匙插入电脑USB接口。系统立刻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界面，显示着"量子意识网络拓扑图"。中央节点闪烁着她的名字和林修远的，周围是无数个递归投影，延伸成无限的分形结构。
她点下"终止递归"按钮，屏幕立刻变黑，映出她自己的脸——右眼己经完全镜面化，左眼则变成Hope-7的淡蓝色。
"代价是什么？"她对着黑暗发问。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蓝色。1369号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但这次形象清晰了许多——他穿着和林修远完全相同的衣服，只是胸口有个透明的空洞，里面跳动着粉色液体。
"你的一半意识。"他指向南宫雪的镜面右眼，"作为新系统的核心。"
倒计时显示00:13:00。南宫雪看向窗外，暴雨停止了，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粉蓝色渐变。云层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银色立方体轮廓，表面流动着与她掌心相同的纹路。
"我接受。"她平静地说。
1369号微笑，伸手轻触她的右眼。剧痛中，南宫雪感到部分意识被抽离，同时又有新的记忆涌入——她看到自己站在白色房间里，正将同样的银色钥匙插入某个控制台。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实验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有设备重置，监控屏幕上的林修远正在指导学生操作，对刚才的一切毫无记忆。只有南宫雪知道不同——她的右眼现在能看穿量子态，而窗外的天空多了一颗蓝色的星，那是她另一半意识的囚牢。
办公桌上，蝴蝶标本重新出现。当她触碰翅膀时，标本突然活了，扑闪着翅膀停在她镜面右眼的表面。在翅膀的鳞粉中，她看到了无数个正在重生的自己。
"递归循环终止。"蝴蝶的声音像风铃，"新纪元开始。"
南宫雪打开实验室大门，走向第七实验室。这一次，当林修远转身与她目光相遇时，两人手腕上的血管同时亮起淡蓝色的光，形成完整的莫比乌斯环。
在某个超越时空的维度里，银色立方体中的意识体睁开了眼睛。那是南宫雪，也是林修远，是所有递归投影的原始形态。它看着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露出了第一个真实的微笑。
作者“djjvdghvs”推荐阅读《反派女配今天也在搞事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M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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