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的表彰大会在暴雨中举行。张梵站在后台，金属假肢踩在红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窗外的雨点击打玻璃，像极了炸药库铁门落下时的轰鸣。她看着镜中自己胸前的一等功奖章，突然觉得那金色的光芒有些刺眼，不如父亲留下的蓝花楹工牌来得温润。
"张梵，该你上台了。" 林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警服袖口还沾着矿场的红土。系统界面悬浮在视野边缘，张梵的档案页上，"荣誉记录" 一栏正等待添加新的条目，但 "家庭关系" 里的 "父亲" 项，终于从空白变成了 "张明远（2010 年矿难遇难者）"。
张梵摇摇头，将奖章摘下来放在化妆台上。金属徽章与镜面碰撞的脆响，让她想起在炸药库缴获的那把五西式手枪，扳机扣动时也是这样利落的声音。"我不去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份折好的文件，递过去时假肢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这是我的调岗申请。"
林阳展开文件，"调往市警官学校" 几个字刺痛了眼睛。他想起三天前在太平间，张梵抚摸着父亲骸骨的样子，金属手指在骨骼的裂痕处反复，像是在辨认十年前的伤口。
"为什么？" 他的指尖划过文件末尾的签名，张梵的字迹里带着金属般的坚硬，与她父亲工资条上的笔迹重叠时，竟有种穿越时空的呼应。
"矿场的炸药能炸毁石头，" 张梵望着窗外的雨幕，警校的教学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但炸不掉新人眼里的天真。" 她的假肢轻轻敲击地面，节奏与十年前矿洞里的滴水声一致，"我想教他们怎么在黑暗里保存证据，怎么在枪口下活下来 —— 就像我爸当年教我的那样。"
林阳突然想起魏哥的旧警徽。那枚边缘磨损的徽章此刻正躺在他的口袋里，背面刻着 "10.9.17"，是矿难发生的日子。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魏志强物品与张梵基因产生共鸣，触发传承任务】。
他把警徽放在张梵手心，金属的凉意透过假肢传来，竟让她想起父亲最后一次抱她时的温度。"这是魏哥当年戴的。" 林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十年前如果再谨慎点，你的父亲... 还有陈默他们，或许都能活下来。"
张梵着警徽背面的刻字，突然笑了。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徽章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后台顶灯的光，像个缩小的太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把警徽别在胸前，恰好遮住空荡荡的一等功位置，"我会让他们明白，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真相。"
表彰大会的国歌响起时，张梵己经走出了公安局大楼。她拒绝了林阳派来的车，拄着拐杖走进雨里，假肢踩过水洼的声音，像在为过去十年的苦难打节拍。路过街角的报刊亭时，她买了份当天的报纸，头版照片上是矿场案告破的新闻，她的照片被印在角落，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刑侦剧，拯救方婷婷》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眼神坚定得像块淬过火的钢。
三个月后的警官学校训练场，张梵穿着教官制服，假肢在跑道上踏出整齐的步伐。新生们列队站在烈日下，汗水浸透的作训服上，警徽的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她看着队列里那些年轻的面孔，突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躲在矿场办公室的柜子里，看着父亲把蓝花楹工牌塞进她的书包。
"卧底最重要的不是勇气，是学会示弱。" 张梵摘下假肢，露出金属关节上的弹痕，"就像这腿，看起来是弱点，关键时刻能救你命。" 她转动膝关节，弹出藏在里面的微型匕首，寒光在阳光下一闪，"记住，活下来才有资格谈正义。"
队列里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举手，制服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贴纸 —— 只展开翅膀的黑蝶。张梵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图案与矿场袭击者的刺青分毫不差，只是翅膀上的纹路被改成了警校的校徽样式。
"教官，您看这个好看吗？" 男生笑着展示纹身，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炫耀，"最近很流行的，说是 ' 守护正义 ' 的象征。"
张梵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金属枪身的温度让她冷静下来。她想起林阳发来的消息：黑蝶组织的残余势力可能渗透进了执法系统。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高危信号，该学员父亲为东南亚贸易公司高管，与黑蝶物流存在资金往来】。
"挺好看的。" 张梵突然笑了，蹲下身帮男生把袖口拉好，假肢的阴影恰好遮住那枚纹身，"但真正的守护，是让这种图案永远只出现在贴纸上。" 她的指尖划过男生的手腕，像在丈量十年前那场灾难的长度，"记住，当黑暗开始模仿光明，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夕阳西下时，张梵站在训练场的高台上，看着新生们进行格斗训练。她摸出胸前的警徽，魏哥的旧徽章己经被磨得更加光滑，背面的刻字却愈发清晰。远处的教学楼亮起灯光，某扇窗户后，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正对着手机屏幕比划着什么，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像矿洞里忽明忽暗的探照灯。
林阳的消息恰在此时发来：【魏哥己回国，带了矿洞第三层的地图】。附带的照片里，魏哥站在机场出口，手里举着本陈默的新闻合集，封面上的蓝花楹在阳光下开得正盛。
张梵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对着空气敬了个礼。晚风拂过训练场，吹动新生们的作训服，猎猎作响的声音里，她仿佛听见无数个被铭记的名字在回应 —— 张明远、陈默、老刘... 还有那些尚未被发现的真相，都在等待着被年轻的力量唤醒。
她转身走向教学楼，假肢在台阶上敲出沉稳的声响，像在为新的战斗倒计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是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个黑蝶的表情符号，后面跟着串坐标 —— 正是矿洞第三层的位置。
张梵的嘴角勾起抹冷笑，将短信转发给林阳。她摸了摸胸前的警徽，魏哥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金属上，与她的心跳产生奇妙的共鸣。
"游戏开始了。" 她轻声说，身影消失在教学楼的阴影里，只留下假肢在地面划出的微光，像条通往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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