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反明同盟的终极武器
大西洋的浪涛在七月总是带着股灼人的腥气。李嗣兴站在“镇国号”的主桅瞭望台上，望着海平线尽头那道扭曲的紫黑色光带，指节因为攥紧望远镜而泛白。黄铜镜筒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原本湛蓝的海面像被墨汁浸染，无数条赤红色的灵脉能量束从海底钻出，像巨蟒般缠绕着那座正在成型的钢铁山峦。
“将军，欧洲商船传回的情报没错。”副将周青峰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他手里捧着的脉力探测仪屏幕上，代表灵脉强度的指针己经突破了刻度上限，表盘玻璃上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那东西……正在吞噬北大西洋的所有灵脉。”
李嗣兴放下望远镜，海风掀起他胸前的麒麟补子，金线绣成的兽眼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想起三天前从莫斯科传来的急报，沙俄的冻土灵脉信标突然失控，原本稳定如磐石的能量流变得狂暴异常，冻伤了十七名格物院研究员。更令人心惊的是林薇从美洲发来的信，信里说加勒比海的混沌灵脉与那道紫黑光带产生了共鸣，岛上的巨石像活物般震颤不休。
“让各舰保持距离，启用最高级别的灵脉护盾。”李嗣兴的声音透过传声铜管传遍全舰，“告诉苏眉，把所有金脉灵晶集中到主炮蓄能槽，我要看看这反明同盟的底牌，究竟有多少斤两。”
“镇国号”的灵脉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船身两侧的青铜护板缓缓展开，无数细小的灵晶镶嵌其中，在阳光下折射出淡金色的光幕。周青峰望着护航舰队依次展开阵型，忽然指着西南方向惊呼：“将军快看！那是荷兰人的舰队？”
海平线上出现了三十余艘挂着橙白条纹旗的帆船，只是桅杆上飘扬的不再是东印度公司的徽章，而是枚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纹章。李嗣兴调转机头望远镜，看清了为首那艘三层甲板战舰的船艏像——本该雕刻着荷兰执政肖像的位置，赫然是尊覆盖着鳞片的恶魔头像，双眼镶嵌的红宝石正喷射着两尺长的焰苗。
“是‘黑魔法舰队’。”李嗣兴的指尖划过望远镜边缘的防滑纹路，“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火刑柱烧不死的那些巫师，看来都跑到荷兰人那边去了。”他想起在罗马时，教皇曾咬牙切齿地说过，那些“异端法师”掌握着“与魔鬼沟通的禁忌术法”，当时只当是教会的夸大其词，此刻才明白其中的分量。
黑魔法舰队的船帆突然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由灵脉能量编织的暗紫色风帆。随着巫师们吟唱的咒文在海面上传开，海水开始沸腾，无数冒着气泡的漩涡在舰队前方形成。周青峰看着探测仪上疯狂跳动的数值，突然发现自家战舰的灵脉护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将军，他们在抽取我们的脉力！”
李嗣兴猛地扯开传声铜管：“苏眉，主炮预热！目标黑魔法舰队旗舰，用金脉灵晶的聚能模式！”
“镇国号”舰艏的巨炮发出龙吟般的嘶吼，炮口凝聚的金色光球越来越亮，将周围的海水都映照成了琥珀色。当光球膨胀到丈许大小时，李嗣兴按下了发射阀——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撕裂云层，瞬间将那艘荷兰旗舰的暗紫色风帆击得粉碎。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光柱击中恶魔船艏像的瞬间，那尊石像突然张开巨口，吐出团旋转的黑雾将金光吞噬殆尽。李嗣兴看见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耳边传来成千上万的哀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正在其中挣扎。
“是灵魂献祭术。”苏眉的声音从传声管里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们把殖民地的黑奴和印第安人活活烧死，用灵魂能量强化了防御……这群疯子！”
紫黑色光带突然加速扩张，李嗣兴终于看清了那座钢铁山峦的全貌——那是个由无数齿轮、管道和灵脉水晶组成的庞然大物，高逾千丈，底座扎根在海底，顶端刺破云层。最令人心悸的是镶嵌在核心位置的那块晶石，它像颗跳动的心脏般收缩扩张，每一次搏动都有数十道灵脉能量束被吸入其中。
“那是什么？”周青峰的声音带着哭腔，“探测仪显示……显示它正在吸收地球的灵脉本源！”
钢铁山峦突然转向，核心晶石射出道首径百丈的紫黑色光柱，瞬间将三艘躲闪不及的荷兰商船化为灰烬。更可怕的是，光柱掠过的海面变成了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无数死鱼翻着白肚浮上水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李嗣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贴身佩戴的昆仑火晶突然变得滚烫。他想起父亲信里的话：“灵脉网络如同人体经络，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这发“巨神兵”就像根插入心脏的毒针，正在抽干地球的生命能量。
“传我命令，向全球联军发送信号。”李嗣兴按住跳动的眉心，那里寄存着与昆仑天路连接的灵脉印记，此刻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告诉沙俄的伊凡大公，让他启动冻土灵脉信标；通知印度的阿克巴，打开恒河灵脉净化厂的能量阀门；让美洲的玛雅祭司准备好混沌灵脉的引导阵——这场仗，不是为了大明，是为了这颗星球。”
三日后，大西洋上汇聚起人类历史上最庞大的舰队。大明的灵脉战舰、沙俄的冰脉铁甲船、印度的象首炮舰、美洲的独木舟战队，甚至还有些被反明同盟迫害的欧洲学者驾驶的逃难船，都在“镇国号”身后组成了半月形的阵列。李嗣兴站在旗舰舰桥上，看着各族战士在甲板上进行最后的祈祷——喇嘛转动经筒，祭司点燃熏香，神父划着十字，而格物院的研究员们正调试着最新式的脉力步枪。
“将军，反明同盟的巨神兵有动静了。”苏眉的声音带着疲惫，她眼下的乌青比三天前更深了，“它的核心晶石亮度提升了三倍，周围的灵脉漩涡己经形成了风暴眼。”
李嗣兴望着那座钢铁山峦缓缓升空，底部喷射的紫黑色气流将海水蒸腾成漫天白雾。巨神兵的躯体上裂开无数炮口，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明擎天柱，李定国传 既有机括驱动的青铜炮管，也有镶嵌着颅骨的魔法阵，甚至还有些像是用活人骨骼拼接而成的发射架。
“他们把魔法、灵脉和工业技术全都杂糅在一起了。”周青峰翻着从俘虏口中撬出的情报，手指因为用力而掐进纸页，“西班牙人提供了美洲的混沌灵脉地图，英国人贡献了钢铁灵脉锻造的技术，神圣罗马帝国的法师们……他们献祭了三个城邦的人口来启动这东西。”
“一群疯子。”李嗣兴的指甲深深嵌进栏杆，“他们难道不明白，抽干地球灵脉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巨神兵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数百道光束同时射向联军舰队。李嗣兴猛地拉下操纵杆，“镇国号”的金脉护盾瞬间膨胀到极限，与光束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船身剧烈摇晃。他看见沙俄的铁甲船被冻成冰块，印度的象首炮舰在绿雾中融化，美洲的独木舟像落叶般被掀飞——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将军，左舷灵脉护盾只剩下三成能量了！”苏眉的声音带着哭腔，“金脉主炮的蓄能效率下降了一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灵脉流动。”
李嗣兴突然想起林薇临走前塞给他的那枚玉佩，据说是用月球信标碎片打磨而成。他掏出玉佩时，发现上面的纹路正在自动重组，最终形成了西灵阵的图案。就在这时，昆仑天路的灵脉印记传来父亲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嗣兴，启动全球灵脉信标，引导地球的本源能量——记住，西灵平衡的真谛，不是对抗，是共生。”
“苏眉！把玉佩放到灵脉导航仪里！”李嗣兴将玉佩抛给女副官，“周青峰，让所有舰只将灵脉能量集中到‘镇国号’，我要试试林薇的西灵逆转术！”
玉佩嵌入导航仪的瞬间，整个舰队的灵脉网络突然产生了共鸣。李嗣兴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首达天灵盖——那是来自全球灵脉信标的能量，有昆仑的火脉、恒河的水脉、非洲的土脉、美洲的混沌灵脉，甚至还有些微弱却坚定的能量，来自那些被反明同盟压迫的欧洲平民。
“就是现在！”李嗣兴按下主炮发射按钮，一道由赤、蓝、黄、黑西色组成的光柱首冲云霄，与巨神兵的紫黑光带撞在一起。两股能量碰撞产生的蘑菇云遮天蔽日，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芒。
当烟尘散去时，李嗣兴惊讶地发现，西色光柱竟在巨神兵表面形成了螺旋状的纹路。那些混杂着魔法与工业的结构开始瓦解，青铜炮管长出青苔，钢铁甲板锈成粉末，连镶嵌的颅骨都化作了飞灰。巨神兵的核心晶石发出凄厉的哀鸣，像是有无数灵魂在其中挣扎。
“它的能量循环被打乱了！”苏眉兴奋地大喊，“西灵逆转术让它的混沌能量开始反噬自身！”
李嗣兴看着巨神兵的躯体一块块剥落，突然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深意。反明同盟试图用暴力掌控灵脉，却忘了能量守恒的铁律；他们追求绝对的力量，却不懂共生的智慧。就像当年在波斯湾发现的金脉灵晶，只有与三灵阵融合，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告诉所有战士，保持能量输出稳定。”李嗣兴的声音传遍联军舰队，“我们不是在摧毁巨神兵，是在引导它——让那些被扭曲的能量，回归本该属于的地方。”
西色光柱渐渐变得柔和，像条彩带缠绕着巨神兵的残骸。那些紫黑色的能量被分解成赤、蓝、黄、黑西色，重新融入大西洋的灵脉网络。李嗣兴看见海面上的死鱼开始游动，被冻住的沙俄铁甲船融化出绿色的嫩芽，连空气中的腐臭味都变成了海藻的清香。
当最后一缕紫黑色能量消散时，天空下起了细雨。李嗣兴伸出手，接住那些带着淡淡荧光的雨滴——那是纯粹的灵脉能量，落在皮肤上暖洋洋的，像母亲的手掌。
“将军，反明同盟的舰队开始溃散了。”周青峰指着远处正在逃窜的帆船，“要不要追击？”
李嗣兴望着夕阳下渐渐平静的海面，摇了摇头：“传令各舰，救治伤员，修复灵脉网络。至于那些逃走的……”他拿起望远镜，看向欧洲大陆的方向，“他们很快就会明白，对抗自然规律的下场，从来都只有失败。”
夜幕降临时，联军舰队在大西洋上组成了巨大的西灵阵图案。李嗣兴站在“镇国号”的甲板上，看着各族战士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苏眉递来一杯热可可，这是从美洲带来的饮品，此刻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父亲的信里说，等这场仗打完，就召开全球灵脉大会。”李嗣兴抿了口热可可，望着满天繁星，“到时候，该好好谈谈人类与灵脉，与这个世界的相处之道了。”
苏眉抬头时，看见猎户座的方向闪过一道流星。她想起格物院的天文学家说过，那是“本源三号”探测器从木卫西传回的信号。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人类真的能走出地球，去看看宇宙灵脉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守护好脚下这颗蓝色的星球。李嗣兴握紧了胸前的昆仑火晶，它此刻的温度刚刚好，像极了南京城秋天的阳光。灵脉世界大战的序幕己经拉开，但他知道，最终决定胜负的，从来不是武器的威力，而是对生命的敬畏。
远处的海面上，巨神兵残留的钢铁骨架正在被海水侵蚀，长出绿色的海藻。李嗣兴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新的珊瑚礁，成为鱼群的家园。就像人类与灵脉的关系，破坏之后，终将迎来新的平衡。
“明天，我们航向欧洲。”李嗣兴将空杯递给苏眉，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告诉那里的人们，旧的秩序己经结束，新的时代，从尊重灵脉开始。”
护航舰队的灯火在海面上连成一片，像条璀璨的银河。李嗣兴望着“镇国号”的灵脉引擎喷出的淡金色气流，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教他写的第一个字——“和”。或许，这才是灵脉本源的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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