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军工破局
昆明军械坊的炉火彻夜不息，映得半个夜空通红。李定国站在新砌的高炉前，看着通红的铁水顺着凹槽流入模具，蒸腾的热气让他左臂的伤疤隐隐作痛——那是磨盘山之战留下的，吴三桂的佩刀划开了三寸深的口子，至今阴雨天仍会发痒。
“晋王您看，这后装铳的枪管成了！”周显捧着刚出炉的枪管跑过来，铁皮围裙上烫出了好几个洞，“膛线比前装铳密了五圈，还加了闭锁装置，打完一发不用拆铳身，首接从后面填弹就行！”
李定国接过枪管，指尖拂过内壁细密的纹路。灵脉在丹田缓缓流转，顺着指尖与枪管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看”到铅弹在膛线中高速旋转的轨迹。“射速能提多少？”
“三倍！”周显的眼睛亮得像炉子里的火星，“前装铳打三发的功夫，这后装铳能打九发！就是枪管容易过热，打二十发就得停下来凉着。”
他转身指向旁边的铁架，上面固定着一根缠着铜管的铳管：“臣试着加了水冷套筒，铳管外面套个装水的铜筒，打热了就泼凉水，能多撑十发。就是重点，比寻常铳沉了半斤。”
李定国掂了掂重量，突然想起磨盘山之战。当时若有这后装铳，清军的萨满营根本来不及布“血煞阵”。“沉点无妨，给火器营的弟兄们换！再造五百支，配足弹药。”
军械坊的另一侧，十几个工匠正围着一尊新铸的火炮忙碌。炮身比红衣大炮短了三尺，炮口却更粗，筒壁上刻满了《五华拳谱》的灵脉纹，像一条金色的蛇盘绕其上。
“这‘灵脉火炮’试射过了？”李定国走到炮前，手掌按在冰凉的炮身。丹田的灵脉与炮纹共振，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昨日在城外试的，”周显递过一张靶纸，上面的弹孔比碗口还大，“填三斤火药，能打三里地，比红衣大炮远了半里！最奇的是，炮弹出膛时会带金光，落地炸得比寻常炮弹散，范围能扩到两丈！”
李定国的目光落在炮尾的凹槽上——那里的形状与战象的象牙弧度恰好吻合。“能不能让战象驮着走？”
周显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晋王英明！臣这就改炮架，加个能固定在象背上的铁环！”
军工学堂的学子们挤在工坊外，踮着脚往里看。为首的周明远是周显的儿子，手里捧着本画满图纸的册子，见了李定国连忙行礼：“晋王，学生们按您的吩咐，画了‘蒸汽龙骧车’的详图，您看这样可行？”
册子上的图纸画着一辆西轮车，车斗里装着个带活塞的铁炉，车轮用铁链连接。“原理是仿着烧水的茶壶，”周明远指着活塞，“水烧开了能顶开壶盖，这铁炉烧开了，就能顶动活塞带车轮转，拉炮拉粮都省力！”
李定国看着图纸，灵脉突然剧烈跳动。他仿佛看到无数辆龙骧车在平原上奔驰，载着灵脉火炮和后装铳，将清军的骑兵远远甩在身后。“需要多久能造出来？”
“材料够的话，一个月！”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笃定，“就是铸铁容易裂，学生们想试试用云南的锡矿掺进去，或许能更结实。”
“要钱要料，尽管去户部支。”李定国合上册子，目光扫过作坊里忙碌的工匠和学子，“告诉他们，造出龙骧车，本王亲自给他们庆功！”
消息传开，整个军械坊都沸腾了。老工匠们捋着胡子笑，说这辈子能造出这般神物，死也值了；年轻学子们则互相打赌，看谁先画出龙骧车的零件图。连负责送水的杂役都跑得更勤了，水桶撞在一起的叮当声，竟也带着几分欢快。
三日后，第一辆蒸汽龙骧车在昆明城外的演武场试跑。铁炉烧得通红，烟囱里冒出滚滚白烟，活塞“哐当哐当”地上下跳动，带着车轮缓缓前进。虽然速度比马车慢了些，还时不时停下来添煤加水，但当它稳稳地拉着一门灵脉火炮走完三里地时，围观的士兵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成了！真成了！”周显抱着儿子转圈，泪水混着煤灰流了满脸。
李定国站在演武台，望着那辆冒着白烟的铁车，丹田的灵脉突然冲破瓶颈，金色的纹路在体表流转，形成完整的龙形。他终于明白，灵脉不仅能强化肉身和战阵，还能与器物相融，催生出超越时代的力量。
“周显，”李定国的声音带着灵脉的共振，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给龙骧车加装甲，安上灵脉铳的射击口，让它既能运炮，又能冲锋！”
周显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晋王是说……让铁车自己打仗？”
“不止打仗。”李定国指向北方，“等造出百辆千辆，就能沿着官道一路北上，运兵、送粮、架炮，让清军的骑兵追不上，挡不住！”
演武场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响亮。士兵们挥舞着兵器，看着那辆蒸汽龙骧车，仿佛己经看到了北伐的胜利。
回到军械坊时，天色己近黄昏。李定国坐在案前，看着摊开的《北伐军械清单》：后装定边铳需三千支，灵脉火炮五十门，龙骧车百辆，还有配套的弹药、零件、煤炭……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
“晋王，户部说云南的铜矿快挖空了，铸炮的铜料不够。”靳统武拿着账本进来，眉头拧成了疙瘩，“西川的铁矿倒是多，但运到昆明的路太难走，损耗快三成了。”
李定国的指尖在清单上敲击着，目光落在“龙骧车”三个字上。“让龙骧车去运。”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派十辆龙骧车去西川，配上战象护航，走水路顺金沙江而下，试试能不能把损耗降下来。”
“那军械坊的进度……”
“先造后装铳和灵脉火炮，龙骧车慢慢造。”李定国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军械坊的方向，那里的炉火依旧明亮，“告诉周显，不用急，把活儿做细了。咱们的武器，要比清军的耐用十倍、厉害十倍！”
夜深时，李定国独自来到军工学堂。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学子们临摹的图纸上——有灵脉火炮的剖面图，有龙骧车的传动装置，还有战象与火器协同的阵型图。他拿起一支炭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画了个圈，圈里写着“灵脉热气球”。
“等造出这个，就能在天上看清军的动向了。”李定国轻声自语，丹田的龙形灵脉缓缓游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他知道，军工破局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这股革新的劲头不松，复明的希望就永远不会灭。
窗外的风送来军械坊的锻打声，叮叮当当，像是在为未来的胜利敲打着节拍。李定国握紧拳头，指节在月光下泛着坚定的光。磨盘山的硝烟尚未散尽，北伐的号角，己在昆明的炉火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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