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京都酒店的玻璃窗，宁微盯着手中烫金邀请函上的水渍渐渐晕开。日本国立文化遗产研究所的印章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鲜艳，就像三天前那件越窑青瓷瓶上检测出的异常数据一样刺眼。
"您真的决定要去？"助理小林不安地摆弄着检测仪，"那个日本收藏家提供的 provenance（来源证明）明显是伪造的。"
宁微将邀请函放入防潮文件夹："国际学术会议是最好的掩护。这件瓷器上的分子标记与父亲1998年的实验样本吻合度达到92%，我必须查清它怎么流落到三井美术馆的。"
手机震动起来，李明发来的加密信息：「程队反对你单独行动，己申请随行被拒。总局有新线索，林世诚狱中收到日文信件。注意安全。」
宁微抿了抿嘴唇。自从上周在基金会检测那件"唐代秘色瓷"时触发警报系统，程驰就像变了个人。他眼中那种刑警特有的锐利让她想起初见时的情形——警惕、防备，还有她当时读不懂的某种复杂情绪。
"帮我改签机票，提前一天出发。"宁微突然决定，"不要通知任何人，包括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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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银座偶遇
东京银座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宁微撑着透明雨伞站在三越百货门口，盯着对面那家名为"古月堂"的古董店。根据情报，三井美术馆的匿名捐赠者每月15日都会来这里交易。
"宁小姐也喜欢日本瓷器？"熟悉的关西腔从身后传来。
宁微浑身一僵，转身看见白发苍苍的田中教授站在雨中，和煦的笑容与六年前在父亲书房里喝茶时一模一样。他手中的桐木箱滴着水，看起来沉甸甸的。
"教授？！您不是己经..."
"退休？"田中笑着眨眨眼，"学者永远不会真正退休。正好，有件东西想请宁小姐看看。"
小巷里的茶室弥漫着陈年榻榻米的气味。田中打开木箱，取出一件残缺的宋代建窑天目盏。宁微的指尖刚触到釉面，检测仪就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是..."
"你父亲1995年修复的那批之一。"田中压低声音，"当年'青龙会'从福建盗掘的十二件，现在分散在五个国家。"
茶室纸门突然映出三个黑影。宁微本能地摸向包里的报警器，却被田中按住手："后门通向地铁站，拿着这个。"他将一张记忆卡塞入茶垫下，"去找瑞士的霍夫曼博士，他知道你母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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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生死追逐
宁微在东京错综复杂的地铁通道里狂奔，身后脚步声如影随形。她闪进女性洗手间，迅速将记忆卡藏入发髻，然后掏出化妆镜假装补妆。
三个穿西装的男人冲进来时，她正用流利的日语抱怨着迷路。为首者狐疑地检查她的护照，突然盯着她左手腕上的玉镯——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请跟我们走一趟。"男人的日语带着奇怪的北海道口音。
宁微假装顺从地点头，突然将口红喷雾对准最近一人的眼睛。趁着惨叫响起，她撞开另一人冲出门外，却被第三个人抓住衣领。
"跑得挺快。"熟悉的普通话在耳边响起。
宁微瞪大眼睛，看着程驰一记手刀击晕了追击者。他穿着皱巴巴的休闲西装，左脸新增了一道血痕，右手还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
"你...怎么..."
"追踪器。"程驰拽着她继续跑，"在你那支万宝龙钢笔里。李明说你提前出发时我就知道要出事。"
他们钻进一辆等候多时的出租车，后座放着程驰的行李袋和一件防弹背心。宁微注意到他的右腿旧伤又开始渗血。
"你违规出境？"
程驰递给她一瓶冰镇乌龙茶："休假期间私人旅行不违规。"他指着自己淤青的嘴角，"不过刚才见义勇为可能有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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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节：塔下夜话
东京塔的橙色灯光穿透雨幕，程驰和宁微站在瞭望台的玻璃窗前，微驰之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微驰之光最新章节随便看！脚下是璀璨的城市星河。安全屋里，宁微正用棉签给程驰脸上的伤口消毒。
"田中是我父亲的故交？"宁微夹起记忆卡对着灯光查看，"那他为什么说知道我母亲的事？"
程驰从行李袋取出笔记本："因为这不是关于文物的案子。"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过去一个月，我查到林世诚服刑期间收到的所有信件都来自一家叫'白龙会社'的日本企业。"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宁母站在一群学者中间，背后横幅写着"1992中日文物修复交流会"。
"你母亲可能是文物局的特勤人员。"程驰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当年接近林世诚不只是为了调查文物走私..."
宁微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消毒棉签掉在地上。照片角落里，她看到了年轻时的田中教授，还有——那个戴着黑玉龙纹戒指的手。
"林世诚也在照片里。"她声音干涩，"他们早就认识..."
程驰突然抱住她，温暖的掌心贴在她冰凉的后颈："明天我们就回国。这事己经超出基金会范畴了。"
宁微在他怀里摇头，发丝摩擦着他的下巴："田中提到的霍夫曼博士，是苏黎世大学那位文物鉴定专家？"
"宁微！"程驰收紧手臂，"你母亲很可能就因为这个调查送命的！"
玻璃窗外，东京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宁微轻轻挣开怀抱，将记忆卡插入笔记本。屏幕上立即跳出一段模糊的视频：某个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宁母正在操作一台奇怪的仪器。
"这不是普通检测仪..."宁微放大画面，"她在用文物做载体...传输数据？"
程驰突然合上电脑："有人跟踪我们。"
瞭望台另一侧，两个穿风衣的男子正假装看风景，袖口隐约反射出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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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绝处逢生
电梯下行的数字不断跳动，宁微能感觉到程驰紧绷的肌肉。他的右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陶瓷匕首，是过安检时唯一能带的武器。
"B2层有连接地下街的通道。"程驰在她耳边低语，"数到三就跑。"
电梯门在15层突然打开。三个上班族打扮的男人走进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枪油味。宁微注意到其中一人无名指上的戒指——黑玉龙纹。
程驰的手指在她掌心轻敲摩斯密码：「危·不·要·说·中·文」
宁微突然用德语对程驰说："亲爱的，明天去浅草寺求签怎么样？"她故意露出腕上的玉镯，果然看到戒指男的瞳孔收缩。
电梯停在B1层时，程驰猛地将便利店塑料袋砸向监控摄像头。宁微同时按下电梯紧急制动键，在黑暗降临的瞬间，程驰己经击倒两人，第三人却掏出了电击枪。
"宁小姐，"戒指男的中文标准得可怕，"三井先生只想请您喝杯茶。"
宁微后退到角落，突然摘下手镯砸向消防报警器。刺耳的警铃响彻大楼，戒指男咒骂着扑来时，程驰的陶瓷匕首己经抵住他咽喉。
"告诉三井，"程驰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父亲在长崎的别墅己经被国际刑警盯上了。"
地下通道潮湿阴暗，宁微和程驰奔跑的脚步激起阵阵回声。拐角处的自动贩卖机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是田中教授，手里拿着两套铁路制服。
"新干线5分钟后发车。"他急促地说，"名古屋有领事馆的人接应。"
程驰挡在宁微前面："为什么帮我们？"
田中苦笑："为你母亲。1994年她救过我的命。"他递给宁微一张车票，"霍夫曼在瑞士等你，他知道'白龙计划'的全部真相。"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田中推了他们一把："快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
消音手枪的闷响打断了话语。田中教授胸口绽开一朵血花，缓缓倒下。程驰拽着宁微冲进即将关闭的新干线车门，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戒指男站在月台上，缓缓收起枪，嘴唇蠕动着说了三个字。
宁微读懂了那个口型——「程峰死」。
那是程驰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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