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影追袭与生死博弈
秦夜指尖划过苏棠刚打印好的并购案草案，钢笔在纸页边缘洇出墨渍。苏棠正俯身指着东南亚市场的数据图表，一缕碎发垂落在秦夜手背上，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这里的关税壁垒比预期高三个百分点，我联系了曼谷的律师..." 她话音未落，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突然被撞开。
苏瑶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她攥着的牛皮纸袋边角被指节捏得发白："医院太平间刚送来个流浪汉，口袋里揣着这个。" 她抖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 秦夜与父亲在公司奠基仪式上的合影，照片边缘用鲜血画着歪歪扭扭的十字。"线人说，是神秘组织的残余势力干的，他们在尸体里塞了窃听器，反复播放一句话：' 下一个就是你 '。"
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秦夜胳膊，她声音发颤却强作镇定："我这就联系老陈，他在退役特种兵里认识不少好手。" 秦夜按住她发抖的手，目光扫过照片上父亲温和的笑容，喉结滚动着说："让安保团队把防弹玻璃换成十二毫米的，再调三辆改装过的路虎来。对了，把公司地下三层的防空洞打扫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三天后的暴雨夜，秦夜的车队正碾过积水的隧道。黑色奔驰的防弹车窗突然映出刺眼远光，苏棠通过后视镜看见辆无牌皮卡正疯了似的撞过来。"左打轮！" 秦夜突然拽住方向盘，车身擦着隧道壁划出火星，堪堪避开皮卡的撞击。还没等保镖们反击，隧道顶部的消防喷头突然爆裂，混着汽油的液体劈头盖脸浇下来。
"是凝固汽油！" 秦夜扯掉西装外套裹住苏棠，同时踹开车门。当第一簇火苗舔上轮胎时，他正拖着苏棠往应急通道跑。身后传来保镖们的枪响，其中混着某种消音武器的闷响 —— 那些黑衣人手里竟有改装过的微冲。秦夜后背突然一阵灼痛，他踉跄着回头，看见苏棠正用灭火器对着追来的黑衣人狂喷，泡沫溅了她满脸。
"快走！" 秦夜把她推进通道，自己转身捡起地上的甩棍。一个戴着骷髅面罩的黑衣人扑过来，军刺擦着秦夜肋骨划过，带出的血珠在火光中凝成弧线。他想起狱中学的反手擒拿，猛地攥住对方持刀的手腕，膝盖狠狠顶向那人肘关节。骨骼碎裂的脆响里，秦夜夺过军刺，却没注意到另一人正举枪瞄准苏棠。
"小心！" 他扑过去把苏棠压在身下，子弹穿透他的大腿，溅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绽开血花。这时隧道入口传来警笛，黑衣人像潮水般退去，最后一个消失的家伙突然转身，用口红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蛇形图腾。
医院的消毒水味里，秦夜盯着天花板的输液管出神。苏棠正用棉签蘸着温水给他擦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那个蛇形图腾，我在父亲的旧文件里见过。" 他突然开口，声音因止痛药变得含糊，"是二十年前东南亚的一个贩毒集团标志，后来据说被国际刑警端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苏棠的手顿了顿，她从包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烧焦的布料："法医在皮卡残骸里找到的，上面有 ' 暗影联盟 ' 的隐形水印。我托 Interpol 的朋友查过，这个组织的创始人，正是当年贩毒集团的二把手。" 她指尖抚过秦夜缠着纱布的大腿，"他们不仅要你的命，好像还在找你父亲留下的某样东西。"
深夜的特护病房突然响起细微的机械声。秦夜猛地睁开眼，看见通风口的栅栏正被人用磁吸式螺丝刀拧开。他拽掉手背上的针头，翻身滚到床底。当戴着防毒面具的黑影落下时，秦夜突然拽动事先缠在床脚的输液管，黑影踉跄的瞬间，他抄起金属尿壶砸过去。
面罩裂开道缝，秦夜闻到股熟悉的檀香味 —— 和当年周烨办公室里的香薰一个味道。黑影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落地时顺势甩出带倒钩的绳索，缠住秦夜受伤的腿。剧痛让秦夜眼前发黑，他摸到枕头下藏着的手术刀（苏棠坚持让他防身），狠狠扎向对方膝盖。
"是你？" 当黑影惨叫着摘下面罩，秦夜愣住了 —— 竟是林薇薇的远房表哥林坤，那个在东晟集团负责物流的男人。对方啐出带血的唾沫："秦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把我送进看守所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引爆器，"这病房的墙里，我塞了三公斤 C4。"
千钧一发之际，苏棠带着特警撞开房门。林坤刚按下按钮，就被狙击手射中手腕。秦夜扑过去夺过引爆器时，看见对方脖子上挂着块玉佩 —— 和父亲书房里失踪的那块一模一样。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秦夜看着林坤被戴上手铐。男人突然对着玻璃冷笑："想知道我为啥恨林薇薇？" 他扯着嗓子喊道，"那年她爸，也就是我舅舅，把我从乡下接来城里，说要供我上大学。结果呢？就因为我偷拿了她妈放在桌上的金镯子去赌，他就把我赶出门，还报警抓我！"
林坤的声音在审讯室回荡："林薇薇当时就站在旁边，她明明知道那镯子是她妈故意放在那试探我的！后来我进东晟，好不容易混到物流主管，就因为扣了批过期原料想赚点外快，秦夜你又把我送进去！你们姓秦的、姓林的，都欠我的！"
秦夜转身离开监控室，苏瑶递来份病历："法医说林坤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他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林薇薇刚才发来消息，说这玉佩是她外婆传下来的，当年林坤被赶走时偷走了半块，没想到..."
暴雨再次倾盆时，秦夜拄着拐杖站在父亲墓前。苏棠撑着黑伞站在他身侧，远处的墓园管理员正鬼鬼祟祟地打电话。"暗影联盟的人就在附近。" 秦夜突然笑了，从墓碑后取出个金属盒，"他们不知道，父亲当年把真正的合同副本，藏在了母亲的骨灰坛里。"
当黑衣人踹开骨灰堂大门，看到的却是满墙的炸药和秦夜手里的打火机。"想要合同？" 秦夜晃了晃金属盒，"那就跟我一起下去问我父亲要。" 苏棠紧紧握住他没受伤的手，掌心的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滴。最终，特警在黎明前的薄雾里，抓获了十七名伪装成扫墓人的杀手。
秦夜坐在轮椅上参加新闻发布会时，右腿还打着石膏。他展示的不仅是暗影联盟的罪证，还有父亲当年秘密资助警方的汇款记录。"每个人都有污点，但重要的是如何洗刷。" 他看向台下的苏棠，她正对着镜头微笑，发间还别着他送的珍珠发卡 —— 用那块玉佩熔掉重铸的。
庆功宴上，苏瑶醉醺醺地说漏嘴："其实林薇薇早就知道她表哥的计划，是她偷偷把玉佩的照片发给我的。" 秦夜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成彩色光斑。苏棠递来杯温水："在想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在想，或许真正的暗影，从来都藏在人心最深处。"
这时，秦夜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废弃工厂里，林薇薇被绑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个戴礼帽的男人，正用银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秦先生，游戏才刚刚开始。" 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却让秦夜想起监狱长办公室里那座古董钟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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