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落霞坊市的夜晚凉得快。林风裹着老掌柜给的旧棉袄，蹲在百草阁后院的石凳上。
他怀里揣着本《常见灵草图谱》，是老掌柜嫌他翻旧了，扔给他的。书页泛黄，边角卷着，却画得极细：赤焰草的叶子像火焰，凝元花的花瓣像月亮，星辉叶的脉络像星图……
“这是炼气期的灵草。”身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
林风吓了一跳，抬头见个穿灰袍的老头，正蹲在他旁边，手里捏着根草茎。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却有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
“您是……”
“我姓孙，”老头把草茎扔进火盆，“在坊市里卖符箓，没人买。”他指了指书，“看这个？”
林风把书递过去。老头翻了两页，突然笑了：“小娃娃，有心学？”
林风点头：“想。”
老头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灌了口酒：“修仙界分境界，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像你这样的凡人，得先引气入体，才能修炼气。”
“引气入体？”
“就是把天地灵气吸进身体里。”老头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就像这样，把月光吸进肚子里。”他突然抓住林风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觉到了么？我这有股热乎气儿，就是灵气。”
林风的手触到老头的胸口，果然有一股暖流，像温泉似的往西肢百骸钻。他想起古玉残片的凉意，突然觉得两者有些像——一个是热，一个是冷，却都能让人舒服。
“灵根越好，引气越快。”老头继续说，“单灵根的天才，引气只需要三天；西灵根的废柴，可能一辈子都引不进来。”
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看灵根？”
“去测灵碑。”老头指了指坊市中央的高塔，“那塔叫‘问灵塔’，能照出灵根资质。不过……”他压低声音，“测一次要五两银子。”
林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怀中的钱袋，感受着那里面硬币碰撞的轻微声响。他数了数，加上今天赚到的，一共只有十三文。
“没钱？”老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笑了起来，“那也没关系，先看书吧。”说着，他将那本《常见灵草图谱》又塞回到了林风的手中。
林风接过书，有些茫然地看着老头。老头则耐心地解释道：“记住，灵草长什么样，灵根就有什么用。比如说赤焰草，它属于火属性，那么对于单灵根火属性的人来说，使用它的效果就能翻十倍呢。”
林风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目光越过老头，望向问灵塔的方向。只见那座高耸入云的问灵塔，塔尖被云雾所笼罩，宛如一只倒扣的玉碗，神秘而庄重。
“孙爷爷，”林风轻声问道，“我能成为神仙吗？”
老头听了，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他的胡子流淌而下。他哈哈一笑，说道：“当然能啊！只要你肯学，肯吃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说完，他拍了拍林风的肩膀，鼓励道：“明天我教你认识符纸，这样你就能多赚两文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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