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坊市的晨雾还未散尽，林风蹲在"百草阁"后巷的石阶上，正用枯枝在青石板上画着什么。王铁柱扛着半筐药材从码头回来，粗布短打被汗水浸透，却仍兴冲冲地喊："林风哥！你看！"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半块碎瓷片，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青木宗外门"五个字。"今早码头老张说的，"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青木宗、玄铁门、万剑阁，三个大派都要在落霞谷招外门弟子！"
林风的枯枝停在半空。他想起三天前在茶棚里听见的传闻——说是有散修在青木宗当杂役，每月能领五块灵石，还能学基础功法。"真的？"他声音发颤。
"千真万确！"王铁柱把碎瓷片塞进他手里，"老张说，招新告示就贴在落霞谷山脚下，明儿一早就能去看。"
林风攥紧瓷片，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他想起测灵那天，自己的西灵根被嘲笑；想起王铁柱的三灵根被青木宗收走；想起齐老说的"资质差不要紧，肯下功夫就行"——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铁柱，"他突然站起身，"咱去看看。"
两人穿过熙攘的坊市，沿着青石板路往山脚走。越走越静，首到转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山坳里立着块十丈高的青石碑，碑身刻满符咒，在晨雾中泛着幽光。碑前围了百来号人，有穿粗布衫的少年，有挎药篓的散修，还有牵着毛驴的小媳妇。
"都让让！"
一声吆喝，人群分开条缝。林风踮脚望去，只见个穿玄色道袍的修士正展开一张黄绢，上面用朱砂写着："青木宗外门弟子选拔，年龄十五岁以下，身家清白，能吃苦耐劳者均可报名。初筛需缴荐资十块灵石，三月后考核，择优录取。"
"十块灵石！"人群里炸开锅。王铁柱拽了拽林风的衣角，声音发闷："咱......咱只有八块。"
林风没说话。他望着碑上"外门弟子"西个字，想起在赤岩村，张婶咳血时，秀娥翻遍全村找枇杷叶；想起王铁柱为他挡刀时，血溅在青石板上的样子。他摸了摸怀里的古玉残片，凉意顺着指尖窜进心口——或许，这东西能帮他。
"林风哥，"王铁柱突然指着人群角落，"那不是齐老吗？"
林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布衫的老人正蹲在一块石碑前，他的头发有些花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老人的面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正仰着头看着他，而老人则小心翼翼地帮她系着鞋带。
“小囡，别怕，这碑上的字，爷爷给你念。”老人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和与亲切。
林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动。他突然想起了齐老曾经给他的那本《齐氏丹方》，想起了老周说过的话：“齐老年轻时也当过散修。”
林风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意识到，也许这位齐老能够帮助他们。毕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学识，说不定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或者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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