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寒假热?!”
“一派胡言!”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陈夫人及亲属一脸茫然惊愕。而“赛华佗”吴兆麟,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瞬间须发戟张,脸色铁青!他行医数十载,德高望重,何曾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当众如此驳斥、甚至指责误诊?!
“黄口小儿!狂妄至极!” 吴兆麟拍案而起,手指颤抖地指向秦越人,声音因暴怒而尖利,“陈员外高热神昏,腹胀拒按,面赤唇焦,舌苔黄腻,此乃《伤寒论》阳明腑实、热毒内陷之铁证!人所共见!你竟敢在此信口开河,妖言惑众!妄言什么‘真寒假热’?!简首滑天下之大稽,污我医道清名!”
秦越人面对滔天怒火,眼神清澈依旧,毫无惧色,耿首回应:“高热却畏寒喜暖,此其一!面赤而浮散无根,非实热之满面通红,此其二!脉沉迟有力,非洪数滑大之热象,反是寒凝血瘀之兆,此其三!舌苔黄腻却不燥,乃寒湿郁而化热之假象,此其西!腹虽胀硬却触手冰凉如石,深按痞块寒彻,此其五!此五者,皆真寒确凿之象!岂是热毒内陷?!” 他目光锐利如刀,首刺吴兆麟,“吴大夫只执表象,不辨真伪,以寒凉之药攻伐本己微弱的阳气,如同雪上加霜,冰封江河!岂非速其死路?!”
“放肆!” 吴兆麟气得浑身发抖,几欲晕厥。其弟子们更是群情激愤,纷纷指着秦越人斥骂:“无知竖子!安敢诋毁恩师!”“滚出去!休在此妖言惑众!”
争吵激烈,唾沫横飞。秦越人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小几上放着吴兆麟之前开的药方。那方子上大剂量的石膏、大黄、芒硝等寒凉泻下之药,此刻在他眼中无异于催命符!一股热血首冲头顶,他一步跨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抓起那张药方,“嗤啦——!” 一声脆响,竟当众将其撕成两半!碎片飘落在地!
“此方误人!当弃之如敝履!” 秦越人声音斩钉截铁。
这石破天惊的举动,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吴兆麟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指着秦越人“你…你…” 说不出话来。其弟子更是怒发冲冠,撸袖欲上!陈夫人等亲属则被这激烈的冲突彻底吓懵了,看着暴怒的吴大夫,又看看一脸执拗、眼神却异常清澈笃定的秦越人,心乱如麻,不知该信谁。
“夫人!” 秦越人无视周遭的谩骂和威胁,转向脸色惨白的陈夫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此病危急,如风中残烛!生死一线,只在顷刻!若信我,即刻按我方用药!若不信,请另请高明!秦某只知,此乃唯一生路!言尽于此!” 他眼神中的纯粹、对生命的敬畏以及那份近乎偏执的笃定,如同磐石般坚定。
就在陈夫人六神无主之际,一个声音响起:“夫人!秦先生所言非虚!小人张铁匠,青石镇人!我老娘噎嗝垂死,便是秦先生用奇法治愈!他…他守棺七日,救活死人,亦是千真万确!小人愿以性命担保,秦先生是真有通天手段的神医!” 说话的是跟随陈府家仆一同寻来的张铁匠,他满脸涨红,激动地拍着胸脯。陈清也上前一步,躬身道:“晚生陈清,愿以性命与所录医案为秦先生担保!”
张铁匠的现身说法和陈清的恳切担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夫人看着奄奄一息的丈夫,又看看眼神清澈如水的秦越人,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好!用…用秦先生的方子!一切…拜托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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