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知百在废弃建筑物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确定毒贩彻底离开后,他猫着腰从侧门溜了出去。外面夜色深沉,西周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鸣叫,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
他深知此刻处境艰难,毒贩必定对他起了疑心,想要再次获取信任,难如登天。但任务在身,容不得他退缩。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一边朝着与毒贩相反的方向潜行。
不知走了多久,赖知百来到了一片居民区。这里灯光稀疏,街道狭窄而曲折。他找了个阴暗的角落,靠在墙上,开始思索下一步计划。手机还攥在手中,他回想着路明槐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警方的这次失误,无疑将他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
突然,赖知百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刻意压低脚步声。他心中一惊,难道毒贩追上来了?他迅速躲到一旁的垃圾桶后,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缓缓靠近,借着微弱的路灯,赖知百看清了来人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麻袋,似乎在翻找着垃圾桶里的废品。赖知百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放松警惕,首到老头渐渐走远,他才从垃圾桶后走出来。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赖知百知道不能再耽搁,他必须在毒贩对他彻底死心之前,找到挽回局面的办法。他决定回到与毒贩头目约定的联络地点,主动向头目解释,试图将责任推到警方的突然行动上,让头目相信他也是受害者。
白天的城市车水马龙,赖知百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他来到那处废弃工厂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工厂大门紧闭,周围看似平静,但他知道暗处肯定有毒贩在监视。
赖知百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大踏步朝着工厂走去。门口的瘦高个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警惕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
“你还敢回来?”瘦高个咬牙切齿地说道。
赖知百连忙举起双手,一脸诚恳地说:“大哥,我知道你们肯定怀疑我,但我真的是冤枉的。昨晚警察突然出现,我也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枪口下逃出来。我要是跟警察一伙的,还会回来吗?”
瘦高个上下打量着赖知百,眼中的怀疑并未减少:“哼,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回来探听消息,然后给警察通风报信。”
就在这时,工厂门内传来头目的声音:“让他进来。”
瘦高个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赖知百进了工厂。赖知百走进工厂内部,看到头目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围站着几个毒贩,个个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头目盯着赖知百,冷冷地说:“小子,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赖知百赶忙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强调自己如何在枪林弹雨中侥幸逃脱,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为了不暴露他们,如何与警察周旋。最后,他信誓旦旦地说:“大哥,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的,这次的事我也很憋屈。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看看昨晚东郊仓库是不是真的有警察突袭。”
头目沉思片刻,对旁边一个毒贩使了个眼色,那毒贩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毒贩回来,在头目耳边低语了几句。头目脸色微微缓和,但依旧盯着赖知百说:“算你小子运气好,昨晚东郊仓库确实有警察出现。但这事儿还没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功赎罪。”
赖知百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大哥,您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赴汤蹈火。”
头目站起身,走到赖知百面前:“我们有个重要的合作伙伴,过几天会来城里和我们谈一笔大生意。你去给我盯着他,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有没有和警察接触。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对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赖知百心中明白,这既是机会也是陷阱。但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大哥,您放心,我一定盯紧他。”
头目挥了挥手:“行了,你先走吧,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赖知百离开工厂,心中思绪万千。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很可能是毒贩组织的重要人物,盯紧他不仅能获取更多情报,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大老板。但这也意味着他将面临更大的风险,一旦被对方察觉,他将万劫不复。
回到那间破旧的出租屋,赖知百一头栽倒在床上。这几天的经历让他身心俱疲,但他知道不能休息。他拿出纸笔,开始梳理目前掌握的信息,思考如何在监视过程中不暴露自己。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赖知百警惕地起身,透过猫眼望去,竟是房东李叔。他打开门,挤出一丝笑容,左右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毒贩派来的监视,像李杰使了眼色,说:“李叔,您怎么来了?”
李叔板着脸,看到赖知百的提示,瞬间表演起来,说:“三天时间到了,房租呢?你要是还拿不出来,今天就得搬走。”
赖知百心中一阵无奈,他现在哪有心思管房租的事,但又不能暴露。他苦着脸说:“李叔,您再通融通融,我最近遇到点麻烦,过几天肯定把房租给您。您看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住啊。”
李叔哼了一声:“我己经够通融你了,你看看你,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可不想我的房子出什么事。”
就在赖知百一筹莫展的时候,耳机传了声音,是警局联络人。他对李叔说了声抱歉,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联络人在电话那头说道:“我们正在想办法弥补上次的失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赖知百简单且婉转的说了毒贩头目给他的新任务,联络人沉思片刻后说:“你小心点,这是个好机会,但你要小心行事。我们会尽量给你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但你不能依赖我们,一切以保护自己身份为首要任务。局里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赖知百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他转身对李叔说:“李叔,您放心,房租的事会很快解决了。过几天就给您送来。”
李叔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你可别骗我。”
赖知百笑着说:“李叔,我怎么敢骗您呢。您就再信我一次。”
李叔这才点点头:“行吧,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说完,转身离开了。
在一旁偷听的监视也走了。
解决了房租的燃眉之急,赖知百开始全身心投入到监视毒贩合作伙伴的准备工作中。他通过一些以前在底层混混中结识的人脉,收集关于这个合作伙伴的信息。经过一番打听,他得知这个合作伙伴是从外地来的,名叫王彪,在毒品圈子里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做事谨慎,身边总是带着一群保镖。
几天后,赖知百得到消息,王彪己经抵达城里,住在一家高档酒店。他乔装打扮成酒店的服务员,混进了酒店。在酒店的监控室里,他通过监控画面找到了王彪所住的房间。
赖知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彪的一举一动。王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每天不是在房间里打电话,就是和一些陌生人会面。赖知百试图通过监听王彪的电话来获取更多信息,但王彪十分谨慎,打电话时总是使用暗语,很难听懂。
一天下午,赖知百看到王彪带着几个保镖离开了酒店。他连忙换上便装,偷偷跟了上去。王彪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咖啡馆,在一个角落里坐下。赖知百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假装看报纸,耳朵却竖起听着他们的谈话。
王彪压低声音说:“这次的生意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听说这边警察最近查得紧,你们都小心点。”
一个手下回应道:“彪哥,您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不过那个和我们合作的本地团伙,可靠吗?”
王彪冷笑一声:“哼,不可靠也得用。只要能把货顺利出手,他们的死活我才不管。”
赖知百心中一动,看来毒贩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就在这时,王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着赖知百的方向看过来。赖知百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装作专心看报纸。
王彪盯着赖知百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保镖耳语了几句。保镖站起身,朝着赖知百走来。赖知百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保镖走到赖知百面前,冷冷地说:“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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