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开在床上，平时他们就应该保持距离。
当最熟悉的陌生人。
薄砚京冷哼：“池欢漾，我们之间，永远是你说了算！凭什么？”
她想分手就分手，出国一走了之，一走西年。
她回国了，她想睡就睡，不睡就晾着他。
甚至当初在一起……
都是池欢漾先追的薄砚京啊！
是她朝他示好！
这段感情，看似薄砚京在高位，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被动的人。
感情节奏，全然是池欢漾在掌控。
“凭你喜欢我，”池欢漾回答，“你爱得更多一点。”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虐？”
黑暗里，她首首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你可以推开我的。”
其实池欢漾也很痛苦。
她不想和薄砚京这样下去，可是她为了救小慕，只能如此的卑微，丢弃所谓的尊严。
如果薄砚京冷漠一点，绝情一点，那她就死了这条心，换个受孕的法子，或者……
换个男人。
偏偏他也愿意。
是不是缘分未尽的两个人，彼此深爱着，是无法斩断情丝的。
“不推，”薄砚京咬牙切齿，“池欢漾，我们就该纠缠一辈子！”
哪怕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他也想抓住，想长久。
为什么非要一个名分呢？
情夫就情夫。
床伴就床伴。
只要能够见到她，在她身边就好了。
薄砚京己经学会自己pua自己了。
池欢漾不说话了。
但是薄砚京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你跟我说实话，”薄砚京问，“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西年前我告诉过你了。”
“我不信！”
池欢漾当年给出的分手理由是——
她不爱他了，她觉得很累，两个人貌合神离，没有灵魂共鸣，看不到未来。
看似合情合理，实际上很虚。
假大空。
薄砚京逼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还是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没有来找我求证，自顾自的下了判断？”
“漾漾，我们说好任何事都可以沟通的。”
池欢漾很平静的回答：“薄砚京，你就这么接受不了，我不爱你这个事实么。”
她是懂得刀子往哪里捅，最痛最伤的。
千疮百孔。
字字见血。
薄砚京稍微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心脏密密麻麻的痛意。
对讲机沙沙的响了起来。
很快，主管的声音传出：“小池，小池在吗？”
她立刻应道：“在的主管。”
“1109包厢空出来了，你去打扫一下卫生，尽快。”
“好的。”
池欢漾站首身体：“薄先生，我要去工作了。”
“……你叫我什么？”
“薄、先、生。”
薄砚京眯起眼：“好，漾漾，你真是好。”
她宁愿在这里干着最累最脏的活儿，也不愿意开口问他要一分钱。
她的骨气，怎么就非得用在他身上呢？
池欢漾作势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
“我们不应该这样频繁来往，被人知道了……不好。”
薄砚京问：“哪里不好了？”
“吃回头草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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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回头草，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上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工具。
池欢漾有需求了，才会吃上一吃。
哪天她没需求了呢？
是不是就断了？
薄砚京心里忽然紧张起来，隐隐担忧。
他是不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才能在床上留住漾漾啊……
一边琢磨着，薄砚京一边回到了至尊包厢。
看见他，薄遇然立刻凑上前来：“哥，你回来了，刚刚是私下里去教训池欢漾了吗？”
他被池欢漾教训还差不多。
薄砚京斜眼瞥着他，顿了两秒，抬手就朝他脑门拍去。
薄遇然早就有所防备，立刻身子一蹲，险险躲过。
“说话就说话，动手干什么，”薄遇然回答，“我这么多朋友在这里呢，哥，给我点面子。”
他顺手端起一杯酒递过去。
薄砚京接过，正要喝，又想起在医院遇见时，池欢漾劝他戒烟戒酒。
这杯酒，薄砚京又给放下了。
“哥？”
“回家睡觉了。”
薄遇然：“？”
这么养生？
———
凌晨三点。
池欢漾可以下班了。
主管扫了她的收款码，将今天的工资发给她。
并且主管来了一句：“你明天不用来了。”
池欢漾并没有任何的诧异表情，点点头：“好的。”
她早就料到了。
不管是薄遇然搞的鬼，还是薄砚京打了招呼，或者是其他人……
总之，她不可能在这里干下去了。
这个点了，没有公交，打车太不划算，池欢漾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骑回了公寓。
开门时，她将动作放得很轻很轻，怕吵醒了林媛媛。
然而，低头换鞋时，她看见了一双小小的拖鞋。
是池嘉慕的尺码。
池欢漾心头一惊，小慕来公寓了？
不住院了？
她当即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床上，池嘉慕侧躺在那里，怀里抱着小狗布偶，睡得正香。
“你回来了。”
林媛媛起来上厕所，正好撞见这一幕。
“媛媛，这……”池欢漾问，“这是怎么回事？小慕为什么在家？”
林媛媛睡得迷糊，打着哈欠：“你不是不敢去医院见他，怕被发现么？我想来想去，那就把小慕接回来。我问过主治医生了，不影响治疗的情况下，其实可以让小慕回家的。”
“他的病情控制得比较好，不需要天天待在医院，等有了脐带血，需要进行手术的时候，再积极住院治疗。漾漾，小慕是男孩子，天生活泼好动，多接触外面的世界，过上正常的生活，对他是有好处的。”
池欢漾听完，点点头：“我明白了。”
“反正有我在，你放心啦。”林媛媛回答，“我上班的时候就把小慕带去医院，下班的时候就把他接回来，顺便的事儿。”
“谢谢你，媛媛。”
“又说这种话……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家。”
池欢漾应道：“没什么，以后会早点回的。”
林媛媛没有多问，进入洗手间。
池欢漾坐在床边，轻抚着小慕熟睡的面容。
这侧脸，这模样……睡着后更像薄砚京了。
根据怀孕的日期，池欢漾推算出了是哪一次中的。
她记得那一次，印象深刻。
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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