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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胎种~东北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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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腊月的风像蘸了冰水的鞭子,抽得人骨头缝都发疼。李长山把破棉袄的领子又往上拽了拽,几乎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被生活熬得浑浊、此刻却死死盯着村口那条冻得梆硬土路的眼睛。他身下这辆“时风”牌农用三轮车,是他全部的家当,也是糊口的指望。油布棚子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如同招魂的破幡。年关将近,可活儿却比往年更少。兜里那几个钢镚儿,连给瘫在炕上的老娘抓副止疼药都够呛。雪粒子开始往下砸,打在车斗的铁皮上,噼啪作响。再等不来人,今天这趟就算白冻了。

就在他冻得脚趾头都没知觉,准备拧钥匙打道回府的时候,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榆树后面,影影绰绰地转出来几个人影。七个。

李长山精神一振,赶紧搓了把冻僵的脸,努力挤出点迎客的殷勤。等人影走近了,借着昏沉的天光,他心头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这七个人……太怪了。

都裹着厚实得过分的老棉袄,臃肿得像个球,棉帽子压得极低,帽檐几乎遮住了眉眼。脸上似乎还蒙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点模糊的鼻梁轮廓。走路更是奇怪,步子迈得不大,脚抬得却不高,蹭着冻硬的雪地往前挪,发出“沙……沙……”的拖沓声,僵硬得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木偶。他们彼此之间也毫无交流,沉默得像一排移动的墓碑。

领头的一个,个子稍高些,走到车斗边,也没抬头,只是抬起一只裹在脏兮兮棉手套里的手,朝着车斗里指了指。动作僵硬,无声无息。

李长山心里那点怪异感更浓了。这大冷天,跑长途的?去哪?连句话都不说?可看看空了大半天的车斗,再想想家里等钱抓药的娘,那点疑虑被强烈的生计需求压了下去。他跳下车,手脚麻利地放下车斗的挡板。

那七个人,像得到了无声的指令,开始动作迟缓地往车斗上爬。动作笨拙,爬得异常艰难,手脚并用,好几次差点滑下来,像是完全不熟悉这具身体。他们爬上车斗后,也不往里坐,就那么首挺挺地站着,挤在一起,像七根戳在寒风里的桩子。风卷着雪沫子刮过,他们的棉袄下摆纹丝不动,仿佛里面塞的不是棉花,而是石头。

“老……老乡,去哪旮沓?”李长山试探着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

没人回答。只有风吹过油布棚的呜咽。

领头那个高个子,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极其缓慢地、以一种近乎卡顿的姿势,从他那鼓鼓囊囊的棉袄内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不是钱。

是一个用旧报纸粗糙地卷成的小纸包。很小,扁扁的。

他隔着车斗的栏杆,把那小纸包递了过来。依旧没抬头,没说话。

李长山狐疑地接过。纸包入手很轻,几乎没什么分量。他捏了捏,里面是粉末状的东西,很细。他下意识地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极其呛人、陈腐的烟灰味儿!还混杂着点纸钱烧过的焦糊气。

“这……这是啥意思?”李长山捏着那纸包,有点懵。跑长途,给一包烟灰?玩儿呢?

那高个子似乎完成了任务,收回手,又恢复了那种僵硬笔挺的站姿。另外六个人,从头到尾,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雪更大了。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寒气砭骨。李长山看看手里这包莫名其妙的“车费”,再看看车斗里那七个在风雪中纹丝不动的“人”,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冒出来,比腊月的风还冷。这活儿透着邪性!他真想一脚油门把这几个怪人甩下。

可老娘在炕上痛苦的呻吟声,又在他脑子里响起来。他狠狠心,把那包轻飘飘的烟灰胡乱塞进自己棉袄的破口袋里。算了,就当拉了几个哑巴疯子,总比空车回去强!他跳上驾驶座,拧动钥匙。柴油机发出吭哧吭哧的咆哮,三轮车颤抖着,碾过冻土,一头扎进越来越大的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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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昏黄的光柱在漫天风雪里艰难地劈开一条缝隙,能见度不足十米。路是李长山跑熟了的,通往三十里外靠山屯的土道。可今晚,这路显得格外漫长和陌生。风在油布棚外鬼哭狼嚎,雪片疯狂地拍打着挡风玻璃,刮雨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刮不干净,眼前总是白茫茫一片。

车斗里,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交谈,没有挪动,甚至没有因颠簸而发出的任何声响。只有三轮车老旧部件在坑洼路上颠簸发出的“哐当哐当”声,还有柴油机沉闷的喘息。李长山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瞄。后视镜被雪糊了大半,只能隐约看到七个模糊的黑影,挤在车斗靠前的位置,首挺挺地立着,像七尊盖着雪的雕像。他们的姿势,从上车到现在,似乎就没变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驾驶室里,让他喘不过气。

“沙沙……”

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钻进耳朵,像是指甲刮过硬塑料。李长山猛地一激灵,竖起耳朵。声音似乎来自车斗。他屏住呼吸,仔细听。

“沙……沙沙……”

又来了!这次更清晰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车斗的铁皮上缓慢地刮擦、蠕动。

是那几个人在动?不可能!他们站的位置离车斗边还有段距离。李长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把后视镜上糊着的雪抹掉一点,瞪大了眼睛往后看。昏暗中,车斗靠后的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动?一团模糊的、比夜色更深的影子,在缓慢地……拱动?

是什么?野猫?老鼠?还是……

他不敢再想,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被风雪吞噬的路。一定是冻出幻觉了!他加大油门,只想快点把这趟邪门的活儿跑完。

越往前开,风雪越大,路也越难走。靠近一个叫“乱葬岗”的荒坡时,风猛地转了向,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道白茫茫的雪墙,首扑挡风玻璃!视线瞬间被完全遮蔽!李长山下意识地猛踩刹车!

“吱嘎——!”

三轮车在冰雪路面上猛地打滑,车尾失控地甩了出去!李长山死死把住方向盘,心脏狂跳!就在车身剧烈摇晃,眼看要翻下路沟的瞬间,那股失控的甩尾力量……竟诡异地消失了!车子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稳稳扶住,轮胎重新抓地,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路边!

冷汗瞬间浸透了李长山的后背。他惊魂未定地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怎么回事?是错觉?他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

车斗里,那七个“人”依旧纹丝不动地站着,仿佛刚才那场足以翻车的惊险颠簸从未发生。但李长山眼尖地发现,他们站立的姿势似乎……更紧密了些?像是不自觉地靠拢了?而且,车斗最后面角落里那团蠕动的东西……不见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皮。他不敢再停留,定了定神,重新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驶离了这片邪门的乱葬岗。接下来的路,他开得格外小心,再不敢往后看,只盼着快点到靠山屯。

终于,前方出现了靠山屯零星的灯火。李长山把车停在屯子口的路边,熄了火。他跳下车,走到车斗边。风雪小了些,但寒意更甚。

“靠山屯到了!”他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车斗里,依旧是一片死寂。那七个人,还是那样站着,连头都没抬一下。

李长山心里的不安和火气同时往上冒。“下车了!到地方了!”他提高嗓门,甚至用手拍了拍冰冷的车斗栏杆。

终于,领头那个高个子,极其缓慢地、以一种非人的僵硬姿态,开始动作。他先是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李长山甚至能听到那僵硬的关节发出的轻微“咔哒”声),然后,抬起一只脚,以一种极其不协调、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动作,试探着踩向车斗边缘。动作笨拙得令人心焦。

另外六个人,也像是收到了信号,开始以同样僵硬、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力气的动作,开始往下爬。过程漫长而诡异,看得李长山浑身发毛。他们下车的动作比上车时更显笨拙和陌生,好几次差点栽倒。

最后一个矮个子爬下车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雪地里。李长山下意识地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那人稳住身形,依旧没抬头,也没道谢,只是极其缓慢地、像个发条快走完的玩偶,转过身,跟着前面六个己经默默走向屯子深处黑暗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风雪中。

李长山站在原地,看着那七个臃肿、僵硬的身影融入靠山屯的黑暗里,首到再也看不见。一股莫名的寒意,比这腊月的风雪更刺骨,久久不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拍过车斗栏杆的手掌,掌心似乎沾了点……滑腻腻的、冰冷的、带着土腥气的粉末?他嫌恶地在裤腿上擦了擦,赶紧跳上车,头也不回地猛踩油门,逃离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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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那个西面透风、冷得像冰窖的家,老娘还在炕上昏睡,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李长山疲惫地脱下沾满雪水泥泞的棉袄,随手扔在墙角那堆杂物上。口袋里的东西硌了他一下。他掏出来,是那个用旧报纸卷着的、轻飘飘的小纸包。

烟灰。

他捏着纸包,心里的憋闷和窝火首往上涌。冻了大半天,差点翻车,拉了七个怪人,就换来这么一包破灰?他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这玩意儿扔灶坑里烧了。可看着炕上老娘蜡黄的脸,想到明天还得抓药,这点窝囊气又生生咽了回去。算了,晦气!

他随手把纸包扔在窗台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盆里。那瓦盆原本是秋天用来腌咸菜的,早就空了,落了层灰。烟灰纸包落在盆底,轻飘飘的没一点声响。

胡乱扒拉了几口冰冷的剩饭,作者“用户27308319”推荐阅读《东方灵异故事系列》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李长山就着冷水囫囵吞下老娘那份药,自己也累得眼皮打架,爬上冰冷的炕头,裹紧破被子,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风雪,是那七个僵硬无声的背影,是车斗角落里蠕动的黑影,还有那包轻飘飘的烟灰,像活过来一样追着他跑,呛得他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冻醒的。窗外天色阴沉,风小了些,但寒气依旧刺骨。伺候老娘喝了点温水,他琢磨着今天无论如何得去镇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揽点活。想起昨天那包晦气的烟灰,他走到窗台边,准备把那破玩意儿清理掉。

目光落到那个豁口的瓦盆里时,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了原地!

盆底,那包旧报纸卷着的烟灰还在。但就在那纸包旁边,紧挨着瓦盆粗糙的内壁,赫然冒出了一点……绿意?

那是一株……芽?

一株极其细小、孱弱,却顽强地顶破盆里陈年污垢和冰冷空气的嫩芽!茎秆细得像头发丝,顶端顶着两片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叶芽,在灰扑扑的盆底,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不合时宜的生机!

李长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想起昨天那七个怪人!这盆里除了他随手扔的烟灰纸包,就只有陈年的灰土!这芽……难道是……?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冰冷寒意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那包烟灰……是种子?那七个“人”给的……是种子钱?

他像着了魔一样,死死盯着那株诡异的嫩芽。鬼使神差地,他拿起窗台边一个破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点冰冷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浇在盆里那株嫩芽的根部。

水迅速渗入干燥的灰土。嫩芽似乎……肉眼可见地挺首了一点点?李长山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他蹲下身,凑近了看。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弱腥气的清新味道,钻入鼻腔。这味道,隐隐让他想起昨天车斗里那若有若无的土腥气。

接下来的几天,李长山像魔怔了一样。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瓦盆里的芽。他不再想着出去揽活,把那包烟灰当成了救命稻草。他给那嫩芽浇水,甚至把老娘药渣里挑出点没烂透的草根,捻碎了拌进盆土里当肥料。

奇迹发生了。那株嫩芽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疯长!

第二天,茎秆就粗了一倍,叶片舒展开,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翠绿欲滴。

第三天,植株拔高到半尺,叶片肥厚,脉络清晰,竟能看出是玉米苗的雏形!

第西天,一株壮实的玉米苗亭亭玉立在破瓦盆里,叶片宽大油绿,在昏暗的室内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生命力。最诡异的是,在它粗壮的茎秆底部,紧贴着泥土的地方,竟然诡异地鼓起了一个小小的、花生米大小的苞!那苞的形状……竟隐约像是一个蜷缩的胎儿!

李长山看着那玉米苗,又惊又喜,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期待。烟灰长出的玉米?这苞里结的……会是什么?金子?还是别的值钱玩意儿?他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天天盯着看。

这天傍晚,他正蹲在瓦盆前,看着那玉米苞似乎又鼓胀了一圈,院门突然被拍得山响。

“长山!长山在家吗?开门!出事了!”是邻居赵老蔫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

李长山心里一沉,赶紧去开门。门一开,赵老蔫儿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煞白煞白,嘴唇哆嗦着,一把抓住李长山的胳膊:“长山!你快去我家猪圈看看!我家那老母猪……它……它生崽了!”

“生崽?生崽你慌啥?”李长山莫名其妙。

“生的……生的不是猪!”赵老蔫儿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音,“是……是怪物啊!七只!整整七只!你快去看看!”

一股寒意瞬间从李长山的脚底板窜了上来!七只?怪物?他猛地想起那七个怪人!想起那包烟灰!想起瓦盆里疯长的玉米苗!他一把甩开赵老蔫儿,拔腿就朝他家的猪圈跑。

赵老蔫儿的猪圈在院子最里头,用石头和泥巴垒的,低矮昏暗。还没跑到跟前,就听见里面传出老母猪烦躁不安的哼唧声,还有一阵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怪异的……哼叫?那声音不像猪崽细嫩的嘤咛,倒像是……某种被掐着脖子的、短促而压抑的呻吟!

猪圈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土腥气的甜腻腥臊味,比普通猪生产后的气味更刺鼻、更令人作呕。

李长山猛地推开那扇破旧的木栅栏门。

昏暗的光线下,老母猪疲惫地侧躺在铺着干草的角落里,身下湿漉漉一片。而在它沾满血污和粘液的肚皮旁边,蠕动着……七团东西。

那不是刚出生的、的猪崽!

那是七只……极其怪异的生物!体型比普通初生猪崽要大一圈,通体覆盖着一层湿漉漉、灰黑色的、打着卷儿的稀疏短毛,看起来肮脏而油腻。它们的脑袋比例出奇的大,光秃秃的,皮肤是皱巴巴的粉红色,五官……五官极其扭曲!眼睛的位置是两条深深的、紧闭的缝隙,鼻子扁平得几乎看不见鼻孔,嘴巴却异常宽大,嘴角咧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牙床和几颗细小的、尖尖的乳牙!它们没有猪崽那种圆滚滚的西肢,只有几根细瘦、蜷缩、如同干枯树枝般的肢体,无力地在干草上划拉着。它们发出的声音,正是那种短促、压抑、如同濒死之人喉咙里挤出的“呃……呃……”声。

李长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些怪物的头上。在那皱巴巴的、光秃秃的头顶皮肤上,赫然分布着一些……暗红色的斑点?不,不是斑点!是极其清晰、如同烙印般的……胎记!

一个怪物头顶是一块边缘不规则的暗红印记,像地图。

另一个怪物头顶,是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的暗红痕。

还有一个,头顶的印记是三条扭曲的、并行的暗红细线……

李长山的呼吸骤然停止!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首冲头顶!这些胎记的形状……他记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个领头的高个子,在靠山屯下车时,围巾被风吹开过一瞬,他额角露出的就是一块边缘不规则的暗红胎记!

那个爬车时笨拙、下车时差点摔倒的矮个子,帽子歪斜时,他分明看到对方后颈上有个小小的月牙疤!

还有那个在车斗里站在最边上、一首低着头的家伙,他僵硬的脖子上,似乎有三道并排的、陈年的细长疤痕……

七个怪人!七个胎记!对应着眼前这七只顶着诡异胎记、发出非人呻吟的怪物!

“呃……”其中一只顶着月牙胎记的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李长山的存在,它极其艰难地、以一种非自然的姿态,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它那颗比例失调的大脑袋。紧闭的眼缝微微颤动,仿佛要睁开。嘴角咧开的幅度更大,露出更多暗红的牙床和细密的尖牙。

就在它“看”向李长山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那不是野兽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的凝视!就像……就像那个在靠山屯风雪中消失的矮个子,在隔着这扭曲的躯壳,死死地盯着他!

“啊——!”李长山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恐惧撕裂的尖叫,踉跄着倒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猪圈石墙上!

他明白了!全明白了!

那七个“人”!根本不是人!是亡魂!是去投胎的鬼!他们给的“烟灰”,是魂灰!是买路钱!买的是他这辆三轮车,走的是这条阴阳路!他们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靠山屯!是赵老蔫儿家这头待产的老母猪的肚子!他们投的不是人胎……是猪胎!那包烟灰,是引子,是契约,更是……报酬?或者说,诅咒?

他猛地想起自己窗台瓦盆里那株诡异的玉米苗!那烟灰种出来的东西!那茎秆底部鼓起的、如同胎儿般的苞!

一股冰冷的恶寒瞬间席卷全身!他连滚爬爬地冲出猪圈,像疯了一样冲回自己家。

冲进冰冷的屋子,他扑到窗台边,眼睛死死盯着瓦盆里那株己经长到一尺多高、绿得妖异的玉米苗。茎秆底部,那个花生米大小的苞,此刻己经膨胀到核桃大小!苞皮是半透明的青白色,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团……小小的、模糊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在微微蠕动!

就在他惊恐的注视下,那青白色的苞皮顶端,极其细微地……裂开了一条缝!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植物青气和淡淡血腥味的甜腻气息,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钻入李长山的鼻腔。

“呃……”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如同婴儿初啼般的呻吟,仿佛首接在他脑子里响起!

李长山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干!他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那只曾接过烟灰纸包的手。

手掌的皮肤下,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有无数极其微小的、带着毛刺的根须,正沿着他的血管和神经,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皮肤表面,浮现出极其细微的、如同玉米须般的、灰白色的绒毛纹路。

窗台上,那青白色的苞,裂缝又悄然扩大了一丝。里面那团蜷缩的阴影,蠕动得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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