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筑基中期的威压，就像村里屠户用来压猪的石磨，死死碾在林凡的骨头缝里。
每一根骨头都在喊疼，每一块肉都在打哆嗦。
赵承那张脸，扭曲得跟庙里的恶鬼似的，又嫉妒又痛快，那股子怨毒的火，几乎要把他自个儿给点着了。
“狗东西，你杀了那几头畜生，又能咋样？”
他嗓子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步一步走过来，那架势，不像同门师兄，倒像是索命的无常。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掌心里搓出个青色的光团，滋啦作响，把周围的空气都烧出了一股焦糊味儿。
“在老子面前，你就是个屁！”
光团脱手，像一颗青色的流星，撕开山谷里阴冷的风，首奔林凡面门。
死亡的影子，头一回这么实在，黑乎乎地糊了上来。
林凡想躲，可浑身上下像是被灌了铅，混沌道体里那点刚提炼出的灵力，跟人家的江河比起来，就是条小水沟，屁用不顶。
就在这眨眼的工夫。
一缕香风，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甜得发腻，又透着股要命的骚气，在山谷里打了个转。
一道粉色的影子，像鬼一样，轻飘飘地挡在了林凡跟前。
那能把石头轰成渣的青色光团，撞上那层薄纱似的粉影，就像一泡尿撒进了沙子里，连个响动都没有，就没了。
赵承脸上的狞笑，当场就冻住了，跟个傻子似的。
媚娘的身影，从虚到实，还是那身勾魂的粉纱，懒洋洋地，好像刚睡醒出来遛弯，眼神甚至都没往赵承那边瞟一下，就饶有兴致地盯着浑身是血，却还梗着脖子的林凡。
“哟，小家伙，还挺硬气。”
她红嘴唇一张一合，声音里带着点看戏的乐呵。
赵承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脑门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师……师尊……”
那声音，抖得都快不成调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威风，瞬间漏了个干净。
林凡没放过这机会，他强忍着全身散架似的疼，从怀里掏出那块还带着狼血的铁牌子，用尽力气，往前一扔。
“当啷”一声，令牌掉在媚娘脚前。
“长老，你的狗，没拴好。”
他声音沙哑，眼睛却死死盯着媚娘，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狼崽子。
令牌上，赵承那点灵力气息，在媚娘这种人面前，比黑夜里的灯笼还显眼。
媚娘脸上的媚笑，第一次淡了下去。
那双桃花眼里的慵懒也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空气都结冰的冷。
这股冷，不是冲着林凡，而是刀子一样刮在赵承身上。
“不！不是我！”
合欢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合欢诀最新章节随便看！赵承扑通一下就跪了，鼻涕眼泪地嚎上了，“是他！是他偷了我的令牌，他陷害我！师尊，你信我啊！”
媚娘看都没看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全是腻歪和不耐烦。
“赵承啊，你跟了本座这么些年，怎么做事还是这么……不干净。”
她嫌恶地用灵力卷起地上的令牌，看了一眼，又随手捏成了粉末。
“勾结妖兽，谋害同门，按规矩，是该抽魂炼魄的。”
赵承一听这话，当场就瘫了，裤裆里一股骚臭味散了出来。
林凡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他等着媚娘宣判赵承的死刑。
然而，媚娘话锋一转，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腻死人的笑。
“但本座今天要是宰了你，外人还道我合欢宗苛待门徒，为了个新来的，就折了一个即将要筑基的好手。”
她顿了顿，眼神瞟向林凡，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本座的面子，可比你的命值钱。”
“即日起，废你亲传弟子身份，去思过崖下面壁十年，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这话一出，别说林凡，连瘫在地上的赵承都傻了。
林凡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他明白了。
什么狗屁公道，什么靠山。
在这位长老眼里，他林凡的命，他受的委屈，加起来都抵不过她口中那点“面子”和“一个即将要筑基好手”的价值。
他，就是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玩意儿。
媚娘处置完赵承，扭着腰走到林凡面前，伸出根涂着蔻丹的指头，勾起他的下巴，那妩媚的笑容又回来了。
“小家伙，你没让本座失望。这是赏你的，拿着吧。”
一个储物袋，轻飘飘地落进他手里。
林凡接过，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多谢长老。”
声音平静得像一口深井。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心里那股子想要变强的念头，像是被浇了滚油的野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求人不如求己。
要想不当狗，就得当那个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主人。
【叮！检测到宿主求生环境趋于稳定，任务【新秀的挑衅】己完成！】
【任务奖励：系统与道侣绑定契合度+5%，解锁道侣专属技能槽。】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心境波动，发布新主线任务。】
【任务名称：人下人】
【任务内容：一个月后外门小比，夺得头筹，撕了赵承那张“亲传弟子”的皮，自己穿上。】
【任务奖励：混沌道体觉醒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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