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关键人物吴美娟在加拿大,而常规手段又无法接触到她,陈默决定亲自出马。他以“考察北美高科技投资环境、洽谈潜在合作”为公开理由,带着包括中村健在内的一个小型精英团队,飞抵加拿大西海岸的温哥华。
温哥华气候,环境优美,是许多华人移民的选择。根据情报,吴美娟就住在西温哥华的一个靠海的富人社区里,深居简出。
陈默没有贸然上门。他让中村健通过当地拥有合法牌照、且信誉良好的私家侦探社,对吴美娟的现状进行外围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吴美娟的生活轨迹非常固定,每周除了偶尔去附近的超市购物,去社区中心做做活动,几乎从不远行,也不参加大型社交活动。她住的房子价值不菲,没有贷款,平时的消费水平也符合一个拥有稳定、丰厚 passive ine(被动收入)的富裕退休老人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私家侦探通过金融调查渠道(利用了某些合法灰色地带的信息源)发现:吴美娟在加拿大的主要银行账户,长期、定期(每季度)接受一笔来自维京群岛某离岸信托的汇款。这笔钱数额稳定,足够支撑她优渥的生活。
中村健深入追踪了这个离岸信托的注册信息。经过层层剥茧(这个过程涉及了不少黑客技术),发现该信托的最终受益管理方,竟然与香江一位己故船业大亨的遗产基金会关联紧密!这位船王生前交际广泛,与香江各路势力、甚至国际情报机构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水,瞬间深不见底!一个当年的护士长,怎么会和香江的己故巨富扯上关系?还通过如此隐秘的离岸架构长期供养?
陈默意识到,必须和吴美娟当面谈一谈。他选择了一个下午,只带了中村健和一个保镖,以“华夏来的访客,了解一些关于帝都旧医院历史”的名义,按响了吴美娟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考究羊毛衫的老妇人,面容保养得不错,但眼神里带着一种长期不安形成的惊弓之鸟般的警惕。她就是吴美娟。
听到“帝都”、“医院”等字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吴女士,我们没有恶意,只想了解一些过去的事情,关于一位姓顾的产妇和她的孩子。”陈默迅速而平静地说道,目光坦诚。
吴美娟的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死死抓住门框,声音颤抖而尖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你们找错人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的恐惧是如此真实和剧烈,几乎要满溢出来。她不等陈默再说什么,就用力关上了门,门内传来她惊慌失措的锁门链声和逐渐远去的、压抑的哭泣声。
接触彻底失败。吴美娟的反应非但没有解答疑问,反而像温哥华常见的海雾一样,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迷雾重重。她显然知道惊天秘密,并且因此承受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恐惧折磨,以至于任何相关话题都能让她崩溃。而那个神秘的离岸信托汇款,像一根无形的线,操纵着这个老妇人多年的沉默,也隐隐指向了香江那个错综复杂的旋涡中心。
陈默站在吴美娟家门外,海风吹来,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知道,温哥华之行,得到了比预期更多,却也更加凶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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