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江州入冬，冷风中带着股市缓慢回暖的气息。
A股终于在2600点附近止住了跌势，几个前期调整充分的科技股开始轮番拉升。
这一波，李默川提前在底部布局了万兴科技、中科软两只标的，仓位不大，但节奏稳准。
而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带着顾千澈，一起去图书馆盯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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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九点之前，七楼的角落就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他一边看盘，一边快速在纸上做笔记。
顾千澈则坐在旁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针织衫，配黑色短裙和半透黑丝，交叠的双腿轻轻晃着，像是不经意的小诱惑。
她把自己的笔电摆在桌边，打开自己的账户界面，乖巧地问：
“默川，我想调仓……这支票我亏了8%，要割吗？”
她说这话时还不忘轻轻靠近他一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
李默川眼角余光一扫，刚好看到她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随着她说话微微晃动，散发出淡淡香气。
他轻咳一声，转头认真盯着她的界面说：“这支票不是不能留，是你买的位置太高。”
顾千澈撇嘴：“所以我需要你提醒我呀……”
她说这话时，带着一点小委屈和娇气，像是撒娇，又像是试探。
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盘，心跳却加快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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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盘结束后，他们没有回宿舍，而是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老牌川菜馆。
店不大，环境复古，木质格子窗透进淡金色阳光，空气里飘着花椒和豆瓣的香气。
顾千澈坐在他对面，边翻菜单边说：“我请你！感谢你今天提醒我割肉割得早，下午就没再跌。”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默川笑着点了道干锅土豆片和香辣虾球，还不忘问她：“你不怕辣吧？”
“怕。”她抿嘴一笑，“但跟你吃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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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他们聊的依旧是股市，但气氛己经不再拘谨。
顾千澈说她小时候最常听到的词就是“涨停”“基金净值”“定增价”，她爸爸饭桌上聊的永远是哪个游资又拉了哪个票。
可她对数字一向头大，首到遇见李默川，才觉得这些东西不是枯燥的术语，而是有温度的、可以一起探讨的生活。
她眼神清亮地看着他说：“你讲技术线的时候，特别帅。”
李默川喝着豆浆差点呛住，干咳两声：“哪有。”
“真的。”她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特别专注特别认真，还特别……稳重。”
这句“稳重”，她说得尤其用力，像是在故意贴标签，又像在撒网。
李默川嘴角一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有人因为他盯盘的样子，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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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们慢慢走在江州财经的湖边小道上。
夜色下，灯光打在湖面，波光粼粼。
顾千澈忽然说：“我爸爸知道我最近和你学炒股了。”
“他反对吗？”李默川问。
“没有，他说……‘这个小伙子如果是你自己找的老师，那可能比我安排的都合适。’”
她停下脚步，侧身看着他。
“所以我更要好好抓住你这个‘资源’。”
说完，她轻轻一笑，眼里带着认真又狡黠的光。
李默川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这股市里的波动、龙虎榜上的起伏，
都不及眼前这个女孩的一颦一笑来得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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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孤独追涨杀跌的短线操盘者。
他是一个在交易之中，被人理解、被人注视的人。
而那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比任何一次涨停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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