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李默川返校。
午后的阳光透过金融实验楼的落地窗洒在操盘室里，他推门而入，顾千澈正坐在主位，目不转睛地盯着盘口。
“回来了？”她侧头一笑，递来一杯早己温热的手冲咖啡，“今天新一轮轮动开始了。”
李默川坐下，感受到久违的熟悉气息。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顾千澈的操作记录——
近三天，她精准捕捉了医药反弹的小波段，成功踩中“创新药”中的三只强势个股：九源生技、拓迈医药和德隆生研。建仓节奏流畅，止盈果断，账户净值稳步上涨4.6%。
“这几天你一个人顶了两个席位。”李默川夸奖。
“没有你在身边，反而更像独立操盘手了。”她轻笑，“不过我还留了个机会给你。”
她点开一个股票窗口，界面上赫然是“南芯微能”。
“高端电源IC板块，科技部刚刚发布行业推进文件，市场预期兑现初步启动，我昨晚己经提前埋伏3%，今天冲高若放量换手突破，适合主仓进场。”
李默川眼前一亮，立刻调出K线复盘：“近期分歧明显，刚过前高。你这是准备打穿平台？”
“资金集中度和机构动向我都查了。”顾千澈转头望向他，语气认真，“但是，这笔仓位，要你来决定。”
两人目光交汇。
李默川一瞬明白了，她留给他的，不只是一个买点，更是一份默契的尊重。
他微笑点头：“开干。”
09:38，南芯微能跳空高开5.1%，开盘后遭遇小幅砸盘，但迅速被大单拉回。
李默川迅速在20.88元挂出第一笔主力单，占总仓比12%。
09:41，成交！
09:43，封板前最后一轮洗盘来临，跳水至19.91元，大量止盈单出现，盘口震荡剧烈。
顾千澈刚欲提醒，李默川却盯着盘口微动：“杀得不够狠，筹码锁仓反而更强了。”
09:48，回拉！分时线呈现完美的“假破位”走势。
09:52，涨停！
两人击掌庆祝，顾千澈看着李默川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心头一动。
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操盘少年。
而此刻，他的眼里也不止有行情。
晚上，顾千澈约他去了校园西湖旁的小酒馆。
点了一份经典的烤鱼和椒盐毛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在你老家那几天，其实心里挺乱的。”她盯着玻璃窗外夜色朦胧，“我从没想过你有个哥哥，会让你那么放不下。”
“我们不是完人。”李默川搅动着酒杯，“交易也是。只要回撤不是毁灭性的，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顾千澈看着他，轻声问：“你哥……真的能改吗？”
李默川沉吟了片刻，点点头：“今天他发了条消息，说找了一份正规驾校的教练工作。他说，欠的钱，他会慢慢还。”
“我转给他最后一笔钱，他说不要，他说想靠自己。”
顾千澈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肩上：“那你呢？还想一个人扛多久？”
“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吧？”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一首觉得，陪我穿越股灾的，不该是利润表，而是你。”
顾千澈轻轻一笑：“你这是……表白？”
“是仓位建重了。”他笑了笑，“止损线定得特别高。”
“那我……是不是该配合你加一笔仓？”
她轻轻靠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耳语道：“今晚月色不错。”
而远在江南老家的李望川，深夜站在驾校门外，发了一条朋友圈：
“开始慢慢还，一步也不逃。”
附图，是他怀里的李启，正在熟睡。
阳光透进现实世界的裂缝，在命运里悄悄落下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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