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薇拉所赠？沈栖春记得在佐丽莎进入埃尔薇拉的回忆之前，她确实说过她给出了一件什么东西。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触发了。
沈栖春从背包里拿出钥匙插入那道大门上的锁孔轻轻转动一圈，门开了。
门背后是一片葡萄园，阳光照耀在高高的葡萄架上，清风吹拂之间带来一阵青涩的果香。佐丽莎走进这片葡萄园，架子上的葡萄变得越来越大。
风中的果香味也变得越来越浓。
她听见小孩儿的嬉闹声。
顺着声音往里走，她看见一个赤着脚的男人醉卧在一堆酒坛中间。他头上戴着由黄金麦穗编织成的花环，身上穿着一件白袍，整个胸膛袒露在外面。
看得出来男人有些醉了，他站起身来，行动之间不小心打翻了左手边的酒坛。
浓浓的葡萄味弥漫在空气中，清冽的酒香混着葡萄味，只闻上一口沈栖春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来自远方的旅人啊，可否与我共一杯？”他伸出手，掌心上就出现了一碗清冽的葡萄酒。
男人说话自带一种独特的韵调，带着浓浓的蛊惑之意，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沈栖春但没有被蛊惑，还觉得这男人说话像是自带bgm与现实有着浓浓的割裂感。
“这酒，普通人可喝不得。”白妄言从沈栖春背后走了出来，他神情散漫一手接住了男人递过来的酒。
清酒入喉，白妄言看着面前的男人，疲倦的神情中带着一二分嘲弄。
少年也不恼，只是笑着说:“来者是客，不知客人，我这酒如何？”
“好酒，清洌可口，入口回甘。”
“好酒不多得，两位客人可要一起共饮？”少年又端出两碗酒，一碗递给佐丽莎，一碗递给白妄言。
“既是好酒不多得，那就不要强求不会饮酒的人了。”白妄言接过两碗酒，一碗接一碗的饮了下去。
“客人说的也对，酒要送给会喝的人。客人，这酒如何呢？”少年递出酒，白妄言接过喝了下去，他仔细品了品这碗酒，发现不如第一碗好喝，像掺了水。“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如果没喝第一碗，这酒也算得上好酒。”
白袍少年看着眼前的白妄言怔愣片，刻随即豪放一笑:“原来你的人生竟是这般滋味。我这酒无尽，客人的人生可无尽？客人，酒酿好了。可要继续共饮？”
白妄言接过少年手中的酒，这是一碗烈酒，入喉烧的嗓子有些灼痛，让他想起了遗忘的少年时光。
少年轻狂，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只知世间多不公，仗剑指苍穹。一人一剑便要为这天下求一个公道，便要扫平这天下诸多不公，便要使那千军万马不敢过阑江。正如这酒，烈性烧喉。
一碗接一碗，男人的模样也发生了改变。他的脸上长出胡茬，身体变得硬朗己然从少年模样长成青年。
而白妄言人是那副仙人之姿，如苍山覆雪，缥缈天地之外，让人觉得孤寂。
这酒越喝越没意思，他抬起酒坛，索性与面前的青年一坛一坛的喝。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游戏之上，命运之下“客人，这酒如何？”对面的男人己人至中年，他下巴上蓄满了长长的络腮胡，头发乱蓬蓬的披在后面，脸比葡萄架上的葡萄还要红。
“无甚滋味。”
这酒入口冰凉，让人觉得寡淡。正如他漫长的修仙岁月，一个闭关便是千年。
看着面前的白妄言，男人豪放的笑了出来，他拿出一坛封着红泥的酒。“多少年没有人可以与我共醉一场了。你我寿命无尽，多喝无益……我这酒也该收起来了，最后再送你一坛，此酒名为明日。”
“寿命无尽？仙人之上，再无岁月。只是我看你，未必如此。”白妄言抬手召出自己的本命灵剑画影，“吾有三十七剑，得见此剑，你此生无憾。此剑名为画影。”
男人的头从中间被砍成两半，又被紧接而来的剑光砍成了一滩肉泥。
男人死后，葡萄架上的葡萄藤迅速枯萎，地面上的青草也迅速退去，只留下干的结块的黄土地。长剑轻敲上去，露出土块下埋葬着的森森白骨。
白妄言将男人留下的酒收入袖中，喝了这么久，他也算是搞清楚了这酒的作用。这明日之酒，可以使人跳过今日的时光，首接来到第二天。
虽然寿命也会相应减少，但不失为一种因果律武器。
“樵柯烂尽，一枕黄梁。好酒，可惜不能多喝。”
那些埋葬在葡萄藤底下的人，应该都是没有经住诱惑喝下那碗酒的人。没想到这妖物骗了那么多人，之前见过的那片蓝海，竟都是沉睡在此地的亡魂。
“我们该回到过去了。”
白妄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挂在这荒芜葡萄园上的“太阳”，这“太阳”长着许多黄色的触手，像是卡通画成真。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用劲，这黄色的太阳就像鸡蛋一样碎裂了。“太阳”碎裂的同一时刻，他被偷走的寿元也回来了，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空间碎裂的场景很奇妙，像是剥落墙壁上的墙纸。一点点剥下，露出底下本来的黑色。
这黑海翻涌着，无数淡蓝色的光点随着这片黑海漂流，这些都是沉睡在此地的灵魂。
“你，会超度吗？”
“您是说净化亡灵吗？当然。”佐丽莎抿平嘴角，整个人气质一变。
从一个贵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来说的教会圣子。
她露出那种悲天悯人的笑容，轻柔的古灵语从她嘴中飘出。
那些蓝色的光点都翻涌着朝她聚拢，亡灵们朝她哭诉着此世的苦难，将她当做自己唯一的知心人。
当眼泪流尽了，这一世再无什么可说的时候这些光点就坠入灵魂池中，等待着下一世的轮回。
可轮回本身就是一种苦难，不是吗？
佐丽莎唱着歌，白妄言就等着她唱。她的调子轻柔又缓慢，让他回忆起少年时坐在小山坡上诵书，隔壁的放牛娃儿赶着牛回家。小小的一方天地，就装住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然后是什么呢？
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为了了断凡间的因果，孤身下界奉养双亲三十年。
(http://www.220book.com/book/SONT/)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