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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皇殿定计,遇佛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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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皇城深处。三皇殿内,万盏长明灯映照着伏羲、神农、轩辕圣像,肃穆庄严之气弥漫。唐王李世民端坐龙椅,面色虽仍有几分地府归来的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阶下重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以及一身青衫儒雅、气息却隐与道韵相合的岑文本(无崖子)。

“诸卿,”李世民声音低沉,带着劫后余生的凝重与帝王决断,“朕魂游地府,亲见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不爽!泾河龙王之怨,非止于朕一身,乃警示我大唐万民,当敬天法祖,明德修身!然,仅靠人间律法,不足以解冤魂倒悬,不足以定万世太平!”

他目光如炬,落在岑文本身上:“岑相前番所奏,开水陆大会,超度亡魂,求取真经,深合朕心。然…” 他话锋一转,带着帝王的深沉,“佛法虽无边,道法亦通玄!朕观幽冥轮回,既有地藏宏愿,亦有酆都帝君统御!此乃阴阳相济,乾坤并立之理!何独尊一法,而废万道?”

阶下群臣屏息。长孙无忌等老臣面露思索,岑文本则眼底精光微闪,垂首道:“陛下圣明!佛渡众生,道法自然,皆乃济世良方。水陆大会,本当广开法门,邀佛道高人共襄盛举,阐扬正法,方显我大唐海纳百川之胸襟!”

“善!” 李世民击掌,“便依岑相之言!七日之后,于终南山下设水陆无遮大会!发檄文,邀天下佛门高僧、道门真修齐聚长安!阐佛法之慈悲,演道法之玄妙!共议超度幽冥、普济苍生之大道!待大会圆满,朕当亲择圣僧,发牒西行,拜佛求经!亦当遴选有道真修,持我大唐道藏,西出阳关,传道弘法!佛法东传,道法西行,万法归宗,共证大道!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山呼。岑文本(无崖子)深深一拜,掩去眼底的激动。帝君谋划,借人王之口,终成定局!量劫之始,己然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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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终南山下

盛况空前!偌大的皇家寺院,早己人山人海。高台之上,唐王李世民亲临,文武百官列席。左侧,以金山寺法明长老、大慈恩寺窥基法师为首,数百高僧披锦斓袈裟,口诵佛号,梵音阵阵,天花隐现。右侧,以楼观道岐晖真人、青城山李真人为首,数百道门羽士着八卦仙衣,手持玉拂尘,道韵流转,紫气东来。佛光道韵,竟在这皇家寺院上空,形成奇异的交融辉映之势!

水陆法坛高筑,僧道轮番登台,宣讲经典。佛门讲《金刚》、《法华》,演慈悲普度;道门诵《道德》、《南华》,述清静无为。一时间,梵音道唱相和,天花与清气共舞,万民如痴如醉,沉浸于前所未有的宏大法会之中。

当陈玄奘登台,宣讲《受生度亡经》,其佛性慧光纯净,言语间引动虚空莲花绽放,更是将法会推向高潮。李世民目露赞赏,正欲钦点其为取经人。

异变陡生!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恢弘浩大、穿透一切喧嚣的佛号响彻天地!化生寺上空,祥云汇聚,瑞霭千条,无尽慈悲佛光普照!一尊头戴宝冠、身着白衣、手持净瓶杨柳的菩萨金身显化云端,正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唐王陛下,天下众生!” 观音菩萨宝相庄严,声音如清泉流淌,首入心田,“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消不得无妄之灾。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真经所在,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唯诚心志坚,跋涉十万八千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可得传,普度东土!”

菩萨显圣,佛光普照!万民瞬间沸腾,跪倒一片,山呼佛号!李世民亦心神摇曳,几乎就要当场应下。

“无量天尊!”

就在这佛光欲要彻底笼罩长安、奠定佛门独尊之势的刹那!一声清越悠长、带着上清玄妙道韵的道号,如同定海神针,硬生生插入这梵音佛海之中!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世民身侧的虚空!玄袍星冠,身披万顷星河,正是勾陈帝君陈默!他并未显露混元威压,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流转的那一丝时空劫运道韵,便让漫天佛光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堤坝,难以再进半分!

“菩萨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陈默声音平静,却清晰地盖过佛号,传入每个人耳中,“道法自然,德合天地!《黄庭》育神,《阴符》演兵,《度人》济幽,《北斗》延生!何言度不得亡魂?解不得灾厄?陛下圣心烛照,己明万法同源之理,方开此水陆无遮盛会!菩萨欲以一家之言,定苍生法门,岂非违背陛下初衷,亦有违天道公允?”

“勾陈帝君!” 观音菩萨金身光芒微凝,宝相庄严依旧,声音却多了一丝凝重,“佛法广大,普度有缘。此乃天数所定,佛旨东传…”

“天数?” 陈默忽然笑了,他指尖一点混沌光晕亮起,正是那枚时空珠虚影!珠子微微旋转,一丝极其隐晦却至高无上的时空道韵弥漫开来。“天道渺渺,变数无穷!何来一成不变之天数?”

就在时空珠道韵散开的瞬间,长安城上空,异象再生!

东天紫气浩荡三万里!隐隐有太极图旋转,清静无为之意弥漫,一道模糊却至高无上的老者虚影(太上投影)于紫气中显化,目光垂落,无喜无悲。

昆仑山方向,玉清仙光冲霄!十二品金莲虚影绽放,威严浩荡,元始天尊的意志隐隐关注此地。

金鳌岛上空,一道截天断地的恐怖剑意一闪而逝!诛仙西剑虚影沉浮,带着通天教主的决绝与期许!

西方灵山,八宝功德池水翻涌,接引、准提二圣金身光芒大放,凝重地看向东方!

三清显圣!西方瞩目!洪荒顶层力量,因陈默一言,因这时空珠引动之变数,悉数将目光投向了长安城这场水陆大会!

整个洪荒的天机,在这一刻彻底混沌!量劫的轨迹,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变得模糊不清,波澜诡谲!

观音菩萨金身光芒明灭不定,感受到三清那无形的注视与陈默手中时空珠的莫测道韵,她深知强行推动佛门独尊己不可能。她深深看了陈默一眼,宣了声佛号:“帝君所言,亦有其理。万法同归,皆是正道。然大乘真经,确能解东土众生沉疴。取经之路,势在必行。”

陈默亦见好就收,他面带微笑,对着虚空三清方向微微颔首,表示敬意。然后,他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陛下圣心,犹如浩瀚宇宙中的璀璨星辰,泽被苍生,令人敬仰。佛有大乘真经,能够普度众生;道亦有济世玄法,同样可以拯救世人于苦难之中!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这两者并驾齐驱呢?”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建议,派遣金蝉子转世之身陈玄奘法师,发下宏大的誓愿,手持牒文,踏上西行之路,前往灵山拜佛求取三藏真经。同时,也派遣有道真修,携带我东土道藏的精华,穿越流沙,向西传播道法,弘扬正道。这样一来,佛道两门可以各自证明自己的道路,虽然同路但不同心。”

陈默亦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众人的耳畔,让人们不禁为之动容。他继续说道:“待到功成之日,自然会有天道感应。届时,功德的多寡,便会一目了然!这就是佛道同途,各自演绎玄妙,以苍生为鉴,以天道为凭!”

话音未落,只听得空中传来阵阵叫好声。

“善!”

“大善!”

“帝君此言,甚合天道!”

这些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天地间回荡,仿佛是对陈默亦提议的认可和赞同。

然而,就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了天道的声音:“善。”这个声音虽然简短,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与此同时,西方二圣中的准提圣人,通过传音的方式对另一位圣人接引说道:“师尊太过偏袒东方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担忧。

接引圣人连忙阻止道:“不可妄言。”他深知天道的力量和不可预测性,不敢轻易违背。

虚空中,三清意志传来若有若无的赞许波动。灵山方向,佛光剧烈闪烁,最终归于沉寂,算是默许。观音菩萨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金身缓缓消散于祥云之中。

李世民目睹这仙佛显圣、帝君定鼎的旷世一幕,心潮澎湃,霍然起身:“便依帝君与菩萨之意!敕封陈玄奘为御弟三藏法师,赐通关文牒、紫金钵盂、锦斓袈裟、九环锡杖,即日启程,西行拜佛求经!敕封…”

他目光扫过道门众人,最终落在逍遥子身上:“敕封逍遥子为‘弘道真人’,总领道法西传事宜!赐道藏万卷,遴选有道真修随行护法,持我大唐符诏,西出阳关,布道传法!与三藏法师…同路西行!”

“臣(弟子),领旨谢恩!” 陈玄奘与岑文本同时出列,躬身领命。一人身披佛光,宝相庄严;一人青衫磊落,道韵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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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 十里长亭

旌旗招展,万民相送。气氛却与原著截然不同。

左侧,三藏法师骑乘白马,身后跟着两名暂时充当脚力的御林军(实为炮灰)。他手持九环锡杖,神情肃穆坚毅,佛性慧光内敛。

右侧,一支奇特的队伍引人注目。为首者正是“弘道真人”逍遥子,他换了一身月白道袍,飘逸出尘。他身后三人:

*闲云道人:*一位身着水火道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电的中年道人。腰间悬着一枚古朴铜钱虚影,周身隐有风雷之气流转。正是截教三代嫡传,财神赵公明座下仅存的亲传弟子!奉通天教主法旨,下山辅佐逍遥子),护道西传!

*清源妙道真君 二郎神杨戬:额生竖目,手持三尖两刃刀,身姿挺拔如松,气息冷峻孤傲。他奉玉虚宫符诏(元始天尊权衡利弊后妥协),代表阐教参与此“道法西传”之局,既为护道,亦为监视。

纯阳真人 吕洞宾:*背负长剑,手持拂尘,潇洒不羁,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他乃人教嫡传,玄都大法师弟子,奉八景宫法旨下山。其任务更为玄妙——于西行路上点化有缘,播撒人教道统。

这三人,代表三教新生代顶尖力量,因这变数横生的量劫,因陈默与诸圣的博弈,竟齐聚于岑文本麾下!

李世民亲奉送行酒。逍遥子与三藏接过御酒,逍遥子目光扫过三藏与身边三位护道者,朗声道:“陛下放心!此去西行,十万八千里路,既是取经之路,亦是传道之途!我等当同心戮力,披荆斩棘!使佛光普照东土,亦让道法泽被西陲!功成之日,自当回朝复命!”

“出发!”

一声令下,两支队伍,一佛一道,在万民瞩目与复杂的天机混沌中,踏上了同一条西行之路,却怀着截然不同的使命!三藏向西,只为灵山真经;逍遥子西行,却要在这佛门预定的功德路上,为道门,为截教,劈开一条前所未有的道法西传之路!

风云激荡,前路未卜。而此刻,五行山下,那尊盘坐了数日的金色身影,缓缓睁开了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眼瞳,锁定了越来越近的取经人…也锁定了那支气息迥异的道门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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