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痒痒粉事件”后,沈慕辞己经三天没理她了。
她蹲在小厨房里,一边往糕点里塞红枣,一边叹气:"系统,你说他是不是太小气了?不就是笑出眼泪吗?平日里板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我这是帮他活络 facial muscles(面部肌肉)。"
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男主荷尔蒙波动异常,结合历史行为分析,其怒气值主要来源于‘威严形象崩塌’,而非‘身体不适'。"
“威严能当饭吃?”柳依依撇撇嘴,把剩下的半颗枣塞进面团里,指尖沾着的面粉蹭到鼻尖,活像只偷吃东西的花猫,“我瞧着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冰块脸可爱多了。”
正嘀咕着,厨房门“吱呀”被撞开,李嬷嬷慌得手里的铜盆都差点摔了:“王妃!!吴小姐又来了!说是要见您”
柳依依手一抖,枣核“嗖”地弹出去,精准扎进雪白的面粉堆里。她拍掉手上的面灰,挑眉道:“吴挽云——哦豁!她找我凑什么热闹?来者不善啊。”
李嬷嬷踮着脚往门外瞅了瞅,压低声音:“老奴瞅着她穿得素白,手里还拎着个描金食盒,怕又是来给殿下送东西的。”
柳依依眯起眼,指尖在案板上敲了敲。吴挽云,沈慕辞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三天两头往王府跑,送汤送药送点心,眼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她舔了舔唇角沾着的枣肉甜味,笑得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来的正好给她解解闷xi?xi。
前厅里的檀香烧得正旺,吴挽云端坐在梨花木椅上,一身月白襦裙衬得她肤色胜雪,纤弱的肩膀微微耸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听见脚步声,她立刻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盈盈下拜:“姐姐安好。
柳依依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把玩着块没吃完的枣干,闻言扯了扯嘴角:“吴小姐这话蹊跷,我娘当年生我时,产房里可没听说还有个妹妹。”
吴挽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纤长的手指攥紧了食盒提手,指节泛白:“是挽云失言了。”她把食盒往前推了推,盒盖边缘的鎏金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光,“听闻殿下近日为边防之事操劳,家父特地从江南重金请了厨子,做了些清润的点心,还望姐姐能代为转交。”
柳依依慢悠悠走过去,指尖刚触到食盒搭扣,就闻到一股清雅的甜香。掀开一看,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枚荷花酥,粉白的酥皮层层叠叠,顶端还点着一抹胭脂红,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荷花。
她突然捂住心口,往后踉跄三步,鬓边的珠花晃得叮当作响:“哎呀!这是什么?”
吴挽云愣了:“是荷花酥……”
“快盖上!”柳依依夸张地抬手挡在脸前,呼吸急促起来,“我对荷花过敏!沾一点就得起疹子!”
吴挽云眼角抽了抽,显然不信:“姐姐说笑了,荷花酥是用面粉和豆沙做的,怎会……”
“阿嚏!”
柳依依突然一个喷嚏炸开,带着水汽的唾沫星子像精准制导的炮弹,“啪嗒”全溅在吴挽云姣好的脸蛋上。
空气瞬间凝固。吴挽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握着食盒的手都在发抖。
柳依依还在揉着鼻子装模作样:“你看你看,这就起反应了,眼睛都痒得厉害……”
吴挽云深吸一口气,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既如此,那挽云便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她几乎咬着牙说完,从腰上取下方帕擦拭着被“污染”的脸蛋,转身时裙角扫过门槛,差点绊倒。
看着吴挽云铁青着脸离开,柳依依立刻敛了戏精本色,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火大。"
系统"…… "
柳依依拎起食盒往书房冲,刚到廊下就撞见捧着茶盏的小厮,她一巴掌拍开对方要通报的手,一脚踹开书房门:“沈慕辞!猜谁来看你了?”
沈慕辞正埋首在书卷里,墨发用玉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滚出去。”
柳依依才不怕他,把食盒“啪”地拍在案上,盒盖没盖紧,露出里面沾着可疑水渍的荷花酥:“你青梅竹马送的爱心点心,还热乎着呢。”
沈慕辞这才抬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目光扫过食盒时,眸色沉得像深潭:“扔了。”
“别啊。”柳依依蹲在案边,手指戳了戳盒壁,“人家特地从江南请厨子做的,一片心意呢,你不尝尝?”
沈慕辞冷笑一声,笔尖在奏折上划出道凌厉的墨痕:“你爱吃便吃。”
柳依依立刻往后弹开,双手摆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我花粉过敏,沾不得这荷花做的东西。”
沈慕辞眯起眼,视线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突然伸手从盒里捏起一块荷花酥。
“等等!”柳依依脱口而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刚那下虽然是恶作剧,但保不齐吴挽云真在里面加了料。
沈慕辞的手顿在半空,眉峰微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怎么,怕有毒?”
柳依依干笑两声,挠了挠头:“哪能啊,吴小姐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
话还没说完,沈慕辞己经把糕点丢进了嘴里,喉结滚动了一下。
柳依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三秒过去,沈慕辞还在翻看着书,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
五秒过去,他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十秒过去,他甚至抬眼瞥了她一下,眼神里带着“你还有事?”的不耐烦。
柳依依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吴小姐果然……”
话音未落,“噗通”一声闷响!
沈慕辞首挺挺地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墨发散开铺在地上,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沈慕辞!”柳依依吓得魂都飞了,扑过去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拍他的脸,“你醒醒!别吓我啊!”
沈慕辞艰难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聚焦在她脸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解……药……”
柳依依慌得手忙脚乱去掏腰间的荷包,手指抖得半天解不开绳结。好不容易扯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哗啦”全滚了出来——褐色瓷瓶上写着“含笑半步癫”,绿色玉瓶贴着“七日断魂散”,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陶罐,标签是“见血封喉粉”。
沈慕辞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满地毒物,又看看柳依依,眼神仿佛在看个疯子。
柳依依:“……”
她干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这些都是……呃……过期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系统的声音突然炸响:“宿主!您的血!您的体质特殊,血液可解百毒!”
柳依依来不及多想,抓起案上的银簪就往手腕上一划,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她一把拽过沈慕辞的脸,将流血的手腕首接按到他嘴边:“快吸!”
沈慕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瞳孔地震,下意识偏头躲开,却被柳依依死死按住后颈。温热的液体碰到唇角,他迷迷糊糊地舔了一下——
一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像含了颗蜜枣,带着淡淡的果香。
柳依依看着他愣住的样子,老脸一红,解释的声音细若蚊吟:“那啥……最近天天吃红枣做点心,可能……血里也带点甜味……”
沈慕辞:“……”
半刻钟后,沈慕辞面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刚缓过来的脸色还带着点苍白。柳依依端着杯热茶,踮着脚递到他面前,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殿下,喝点水?润润喉?”
沈慕辞没接,目光扫过地上那些还没收拾的毒药瓶子,声音冷的冻死人:“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柳依依的手指在杯壁上绕着圈,小声嘟囔:“就……防身用的嘛……”
“防身?”沈慕辞挑眉,“你在王府里,需要防谁?”
“防……防黄鼠狼呗。”柳依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比如某些打着探望旗号,实则想下毒的人。”
沈慕辞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带着薄茧,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他的脸离得很近,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柳依依,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柳依依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指尖:“殿下想知道?”
“说。”
“那你得先答应我三个条件。”她狡黠地笑了。
沈慕辞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
柳依依指了指他还没完全恢复的脸色:“就凭您现在还靠我的血续命?”
沈慕辞:“……”
他松开手,冷冷道:“一个条件。”
“两个!”
“一个。”
“一个半!”
沈慕辞眯起眼。
柳依依秒怂:“……一个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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