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皱起眉头。“林悦，你确定要这么做？面对媒体的压力可能会加重你的病情。”
“我必须这么做。”林悦站起来，虽然双腿还有些发抖，但眼神变得坚定，“姚远想要毁掉我，也想要伤害林溪。我不能让他得逞。”
张董事长走过来。“林悦，你现在的状态。”
“我的状态怎么样，只有我自己知道。”林悦打断了他，“张伯伯，这些年公司的损失，都是因为姚远的威胁造成的。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林溪握住林悦的手。“姐姐，我们一起面对。”
“不。”林悦摇头，“有些话，必须我亲口说出来。”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秘书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林总，外面来了很多记者，他们说要等您的回应。”
张董事长脸色一沉。“这么快就来了？”
林溪走到窗边往下看，楼下己经聚集了十几个记者，摄像设备和话筒密密麻麻。“看来姚远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我下去见他们。”林悦向门口走去。
“等等！”陈医生拦住她，“你现在下去太危险了，万一病情发作。”
“那就发作。”林悦推开她，“至少我是在为自己战斗，而不是躲在阴暗角落里被人操控。”
林溪跟在林悦身后。“姐姐，我和你一起。”
“你留在这里。”林悦回头看着林溪，眼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相信我，这一次让我保护你。”
电梯缓缓下降，林悦独自站在里面，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
父母的爱，林溪的依赖，还有姚远的威胁，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电梯门打开，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林悦小姐，请问您对精神病的传言有什么回应？”
“林小姐，您是否真的窃取了公司机密？”
“请问您和姚远先生是什么关系？”
记者们蜂拥而上，话筒几乎要怼到林悦脸上。林悦深吸一口气，举起手示意安静。
“各位，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答案。”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可以回答所有问题，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整理。”
“林小姐，有消息说您父母的遗嘱存在问题，您妹妹林溪可能不是合法继承人，这是真的吗？”一个女记者抢先提问。
林悦看向这个记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消息来源我不能透露，但请您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好，我正面回答你。”林悦站首身体，“我父母的遗嘱完全合法有效，林溪是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那些质疑遗嘱的人，不过是为了争夺遗产而编造的谎言。”
“那您的精神状况呢？有人说您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林悦沉默了几秒钟。楼上，林溪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的情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林悦终于开口，“我确实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记者们兴奋地开始追问。
“请问这个病会影响您的判断能力吗？”
“您是否因为这个病而做出了一些不当的决定？”
林悦等他们安静下来。“这个病确实会影响我的情绪控制，但不会影响我的基本判断能力。我想澄清一件事，我所做的所有决定，包括转让技术资料，都是被人威胁的结果。”
“谁威胁您？”
“姚远。”林悦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很轻但很清楚，“他是我的生父，但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记者们再次骚动起来，这个爆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劲爆。
“请问您能详细说说吗？”
作者“半页留白”推荐阅读《不许欺负我妹妹》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姚远从我十八岁开始就不断威胁我的养父母，要求他们给钱，否则就要公开我的身世和病情。”林悦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后来他变本加厉，要求我配合他盗取公司技术。当我拒绝时，他威胁要伤害我的妹妹林溪。”
“那您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林悦苦笑，“你们觉得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
楼上的会议室里，陈医生紧张地看着监控画面。“林悦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稳定，但这样下去她可能撑不住。”
林溪咬着唇，眼中满含泪水。“姐姐她。”
下面，记者们的提问越来越尖锐。
“林小姐，既然您承认自己有精神疾病，那您认为自己还适合管理公司吗？”
这个问题让林悦停顿了一下。“我确实不适合管理公司，这就是为什么我父母把遗产留给林溪的原因。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状况。”
“那您对妹妹林溪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冷漠？有传言说您嫉妒她得到了遗产。”
林悦的眼神变得复杂。“我对林溪冷漠，是想让她远离我，远离这些危险。我以为只要她恨我，姚远就不会把她当成威胁我的工具。”
“可是这样做伤害了她。”
“是的，我伤害了她。”林悦的声音哽咽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骗子！你在演戏！”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只见姚远竟然出现在了记者群中。
“姚远？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有记者认出了他。
“取保候审。”姚远得意地笑着，“我来听听我这个好女儿要怎么编故事。”
林悦看到姚远的瞬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你的表演。”姚远走到林悦面前，“各位记者朋友，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刚才说的话，有一半都是假的。”
“哪一半是假的？”有记者立刻追问。
“比如说，她根本不是被我威胁才转让技术的。”姚远冷笑，“她是想要报复林溪，所以故意要把公司搞垮。”
“你胡说！”林悦愤怒地反驳，但声音己经开始发颤。
“胡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技术转让的合同上签的是你的名字，而且你还亲自去银行取了钱？”
姚远拿出一份文件在记者面前晃了晃。“这些都是证据，证明她是自愿的。”
林悦脸色惨白。“那是因为你威胁我。”
“威胁？有证据吗？有录音吗？有视频吗？”姚远步步紧逼，“林悦，你别忘了你是精神病患者，你的话在法庭上根本站不住脚。”
现场的记者们开始窃窃私语，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楼上，林溪看到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我要下去帮姐姐。”
“等等。”陈医生拦住她，“你下去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可是姐姐一个人撑不住。”林溪眼中满含泪水。
下面，姚远还在继续攻击林悦。
“各位，我女儿从小就有暴力倾向，经常伤害自己和别人。林建国夫妇收养她，完全是出于同情，但她却恩将仇报。”
“住口！”林悦终于爆发了，“我没有恩将仇报！我爱我的父母，我也爱我的妹妹！”
“爱？”姚远讥笑，“你如果真的爱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林溪？为什么要把公司搞成这样？”
林悦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我。”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你心虚。”姚远得意洋洋，“各位记者，这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真面目，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就在林悦即将崩溃的时候，电梯门再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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