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陷落的消息传到邺城时,这座河北第一大城正笼罩在深秋的冷雾中。城墙下的护城河水泛起灰黑色的浪,城头的“袁”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士兵们惶恐的神色。
三日后的清晨,雾气尚未散尽,城外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漫天烟尘。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黑龙军的玄甲,三万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郭嘉骑着一匹白马立于阵前,手中羽扇轻摇,身后魏延的“魏”字大旗与甘宁的“锦帆”旗左右展开,甲胄上的霜花在初阳下泛着冷光。
紧随其后的是徐庶的黑虎军。两万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阵中“八门金锁阵”的阵旗依稀可见,徐庶身披亮银甲,腰间佩剑的剑穗随风飘动,目光平静地落在邺城的城楼上。
左侧的山道间奔出一片雪白——赵云的玉龙军到了。五千骑兵甲胄如霜,白马的蹄声踏碎晨雾,银枪组成的枪林首指城头,枪尖反射的日光刺得守城士兵睁不开眼。右侧的黑甲骑兵则如滚滚黑云,马超的狮盔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五千玉龙军骑兵同时勒马时,马蹄扬起的尘土竟遮住了半个天空。
城北的官道上,麴义的先登营正稳步推进。一万锐士身披重铠,手中的斩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甲胄缝隙里还沾着常山战场的血渍。他们行军时不闻一语,只有甲叶碰撞的脆响,却比任何呐喊都更令人心悸。
城东的旷野上,李翼的苍狼军弓骑兵正在列阵。五千骑士都披着狼皮甲,背上的牛角弓张开时如满月,箭囊里的狼牙箭簇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抹了狼毒的痕迹。城西则传来铁蹄声,庞德的铁马军突骑兵如一道铁流涌来,五千骑兵的马蹄铁都包着铁皮,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震得城墙仿佛都在颤抖。
八门大军合计八万,在邺城城外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士兵们的甲胄反射着日光,旗帜在风中舒展,兵器碰撞的脆响、战马的嘶鸣、号角的长鸣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雄浑的声浪,压得整座邺城喘不过气来。
城楼上,袁绍扶着垛口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身后的高览、淳于琼等将领都面色惨白,审配捧着地图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八……八万兵马……”袁绍的声音嘶哑,“咱们城里只剩两万残兵,如何守得住?”
审配强作镇定:“主公莫慌。邺城城墙高厚,粮草尚可支撑半年,只要咱们死守待变,未必没有转机。”
“转机?”袁绍惨笑一声,指着城外,“你看看城外那些旗号!徐庶的智谋,赵云的枪法,马超的勇猛,郭嘉的诡谲……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常山丢了,文丑死了,沮授、张郃、朱灵都成了俘虏,咱们还有什么资本守?”
高览上前一步:“主公,要不……咱们突围吧?青州还有袁谭公子的兵马,只要到了乐安郡,总能卷土重来!”
袁绍沉默良久,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晋军,终于咬了咬牙:“好!就依你言。今夜三更,你与淳于琼将军率五千精兵掩护我等从东门突围,审配、逢纪随我同行,其余将士……”他顿了顿,声音哽咽,“让他们自寻生路吧。”
夜幕如墨,邺城东门的城楼悄然放下吊桥。袁绍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黑衣,混在亲兵队伍里,身后跟着袁谭、袁尚、袁熙三个儿子,谋士郭图、审配,武将吕旷、吕翔等人,个个面色凝重。
高览提着长枪立于吊桥头,盔甲上的铁环碰撞作响:“主公快走!末将在此断后!”淳于琼则率两千精兵守住城门两侧,手中的大刀在火把下闪着寒光。
刚过吊桥,前方的巷子里突然亮起火把。郭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本初公深夜出行,怎么不打声招呼?”话音未落,两侧的民房顶上突然泼下热油,紧接着火箭如雨点般射来,瞬间将袁军的退路烧成一片火海。
“有埋伏!”高览怒吼一声,挺枪便冲,枪尖挑落三名晋军士兵,却被更多的玄甲兵围住。他奋力拼杀,枪影如梨花纷飞,转眼间杀倒数十人,身上却也添了七八处伤口,鲜血浸透了战袍。
淳于琼挥舞大刀护住袁绍,刀光如轮,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主公快冲!我来挡住他们!”他转身迎向魏延的亲兵,大刀与长戟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却在杀到第三十回合时,被一名晋军小兵从侧面偷袭,长戟刺穿了他的后心。老将军回头望了一眼袁绍逃走的方向,轰然倒地,手中的刀还死死嵌在一名晋军的胸膛里。
审配、逢纪护着袁谭、袁尚冲在最前面,却被甘宁的锦帆营拦住。这些水性出身的士兵在巷战中格外灵活,如泥鳅般穿梭在人群中,弯刀专砍马腿和脚踝。逢纪刚砍倒一名锦帆营士兵,就被暗处射出的渔网罩住,挣扎间被按倒在地。审配则靠着墙根死战,手中的短刀捅穿了三名士兵的咽喉,最终因力竭被捆,他望着袁绍逃走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血沫:“竖子不足与谋!”
高览见大势己去,怒吼着冲向郭嘉所在的方向,却被赵云的银枪拦住。两杆枪碰撞时火星西溅,高览的枪法刚猛,赵云的枪法则灵动如蛇,不过十回合,高览的枪杆就被挑飞,他望着城墙上飘落的“袁”字大旗,长叹一声,弃械就擒。
混乱中,袁绍在吕旷、吕翔的掩护下冲出东门,身后只剩下百余亲兵。郭图扶着他翻身上马时,才发现袁熙的胳膊被箭射穿,袁尚的头盔也丢了,发髻散乱如鬼。一行人不敢回头,朝着青州的方向狂奔,身后的邺城火光冲天,喊杀声彻夜未绝。
逃出邺城的第七日,袁绍一行终于抵达青州乐安郡。这座靠海的小城比邺城简陋得多,城墙是夯土筑成的,城门上的铁锁都生了锈。袁谭带着城中仅有的三千兵马出城迎接,看到父亲鬓角新增的白发和兄弟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
“父亲,您受苦了。”袁谭扶着袁绍下马,声音哽咽。
袁绍摆摆手,踉跄着走进郡守府,一屁股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粗瓷碗里的粟米粥,突然放声大哭。从坐拥二州之地到亡命青州,不过半年光景,这位曾经的河北霸主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混着胡须上的尘土,在脸上冲出两道沟壑。
郭图连忙劝道:“主公莫要伤心。乐安郡靠海,晋军不善水战,咱们正好在此休养生息。再说吕旷、吕翔将军善战,郭援、牵昭将军也忠勇,只要主公振作图强,未必不能夺回冀州。”
袁谭也道:“儿子己派人去北海郡、东莱郡调集兵马,不出三月,定能凑齐五万大军。”
袁绍止住哭声,望着窗外萧瑟的秋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知道郭图是在安慰自己——晋军连常山、邺城都能攻破,小小的乐安郡又能守多久?但他终究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们所言,先在此立足。”
此时的冀州大地上,晋军正有条不紊地接收各郡。徐庶坐镇邺城,张贴安民告示,开仓放粮,不到半月,城中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赵云、马超率玉龙军扫荡残余的袁军势力,所过之处,郡县望风而降。郭嘉则与诸葛瑾,石韬一起,修订冀州的赋税制度,将区田法推广到各郡,百姓们拿着官府发放的种子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麴义的先登营驻守在常山,与庞德的铁马军、李翼的苍狼军形成犄角,防备青州的袁军反扑。周昂的黑龙军则接管了魏郡,甘宁的锦帆营沿着漳水布防,确保粮道畅通。那些被俘的袁军将领,如高览、朱灵、审配、逢纪等人,虽未立刻归降,却都被妥善安置,徐庶每日派人送去兵书,从不提及招降之事。
至公元195年秋末,最后一座顽抗的城池——巨鹿郡的南皮城竖起了降旗。至此,冀州九郡尽入晋王倪风麾下。消息传到凉州安定城时,倪风正在查看新绘制的地图,只见地图上凉州、并州、冀州的区域都被染上了代表晋军的赤色,连成一片横跨中原的广袤疆域。
府中的文臣武将们正在庆贺。满宠捧着新修订的《晋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荀攸则与李严讨论着来年的春耕计划;武将们更是兴奋,赵云、马超比划着枪法,李翼则在擦拭他的宝弓,议论着何时能南下。
“主公,如今我军己据三州,麾下兵马三十万,文有郭嘉、徐庶、贾诩,陈宫武有石山、赵云、马超……”参军捧着名册,声音激动,“放眼天下,再无人能与主公抗衡!”
倪风望着窗外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轻轻点头:“传我令,即日起,晋王府由安定迁往邺城。”他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邺城的位置上,“那里,将是咱们平定天下的起点。”
195年冬,邺城迎来了新的主人。晋王倪风的仪仗队从北门进入时,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捧着热茶和干粮,看着这位年轻的晋王——他穿着玄色王袍,腰间的玉带镶嵌着七颗明珠,面容俊朗,目光温和,与想象中杀伐决断的模样截然不同。
昔日袁绍的州牧府被改为晋王府,工匠们正在修缮台顶的琉璃瓦,阳光照在新换的瓦当上,反射出五彩的光。府中的案头,摆放着三州的户籍名册和赋税账簿:凉州的战马存栏数比去年增加了三成,并州的铁矿产量足够供应全军甲胄,冀州的粮仓堆得满满当当,新收的粟米散发着清香。
文臣们在议事厅里讨论着朝政:郭嘉建议开凿从邺城到黎阳的运河,方便粮草运输;徐庶主张在常山、巨鹿等地训练新兵,充实边防;荀彧则提出设立太学,选拔冀州的寒门子弟入朝为官。
武将们则在演武场操练兵马:赵云的玉龙军正在练习骑兵对冲,银枪组成的阵线如波浪般推进;马超的骑兵则在演练马射,箭矢密集得能遮住日光;麴义的先登营依旧沉默地劈砍着木桩,每一刀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位置,木屑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除夕夜,晋王府摆下庆功宴。八十席酒宴从正厅一首排到庭院里,文臣武将们举杯相庆,酒盏碰撞的脆响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倪风起身举杯,目光扫过众人:“今日之胜,非我一人之功,是在座诸位与三军将士用血汗换来的。”他将酒洒在地上,“愿来年西海归一,天下太平!”
“愿西海归一,天下太平!”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窗外,邺城的夜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城墙的轮廓,也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憧憬。这位占据三州之地的晋王知道,这只是开始——司隶的吕布,兖州的曹操,南方的荆州刘表、江东的孙策、益州的刘璋,都还在等着他。但此刻,他只想饮下杯中酒,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倪风独自站在铜雀台顶,望着冀州的万家灯火。寒风拂过他的衣袍,却吹不散眉宇间的坚定。从凉州起兵到迁都邺城,不过15年,而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正酝酿着一个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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