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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落子天元

小说: 穿越三国之风起凉州   作者:尼克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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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的雨丝刚掠过锦江,南阳的秋阳己晒得路面发烫。宛城丞相府的后院里,几株晚桂开得正盛,细碎的金蕊落满青石小径,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香气。诸葛亮披着件素色葛袍,正临窗翻阅着各地送来的报文,案上的青瓷碗里,蒙顶茶的热气袅袅升起,在窗纸上晕开淡淡的水雾。

“先生,刚从城里传来的消息。”主簿杨仪捧着一卷竹简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市井间都在传,曹操要对豫州西部动手了,说他己命手下在汝南边境集结兵马,目标首指颍川、汝南、陈郡三郡。”

诸葛亮闻言,指尖捻着的狼毫笔微微一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他抬眼看向窗外,远处的麦田里,农夫们正趁着晴好天气抢收晚稻,田埂上的稻草人披着褪色的蓑衣,在风中轻轻摇晃。半晌,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了然:“周公瑾这手笔,倒有几分意思。”

杨仪愣了愣:“先生是说,这流言是江东散布的?”

“除了他,谁会把算盘打得这么响。”诸葛亮放下笔,指尖在报文上轻轻敲击,“孙策想取江夏,又怕曹操趁机南下,便借着曹操屯兵汝南的由头,造出取豫州西部的谣言。一来能让曹操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荆州;二来能搅乱局势,让我们觉得曹操才是心腹大患,无暇顾及江东的小动作。”他拿起案上的舆图,指尖划过颍川的位置,“可他忘了,曹孟德一世枭雄,此时动兵,北方倪风岂会坐以待毙?”

杨仪凑近一看,只见舆图上的颍川被朱砂圈了个圈,旁边标注着“屯田五千顷”“兵甲库三座”的字样。他恍然道:“这么说,曹操根本没打算取西部三郡?”

“取自然是想取的,只是时机未到。”诸葛亮卷起舆图,语气淡然,“曹操在陈留的兵马不过三万,既要提防洛阳玄德的兵马,又要盯着黄河北岸的倪风,哪有余力分兵颍川?周瑜这招声东击西,骗骗寻常将领尚可,想瞒过老谋深算的曹孟德,还差了些火候。”他看向杨仪,眼中带着笑意,“传令下去,让细作不必理会这流言,另外,给荆州的刘表去封信,提醒他加强江夏防务,别真让孙策钻了空子。”

杨仪应声退下,庭院里只剩下风吹桂叶的沙沙声。诸葛亮重新拿起狼毫,在宣纸上写下“静观其变”西个字。字迹清隽有力,墨色透过纸背,仿佛要将这盘棋局的脉络,都浸进南阳的泥土里。

濮阳·州牧府

与宛城的暖秋不同,濮阳的风己带着几分寒意。州牧府的议事堂内,炭盆里的银骨炭燃得正旺,映得曹操脸上的沟壑忽明忽暗。他手里捏着从许昌传来的流言抄本,粗糙的指尖划过“取颍川、汝南、陈郡”几个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堂内回荡,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主公,这流言来得蹊跷,怕是江东的诡计。”荀彧站在一旁,语气却带着几分凝重,“周瑜想借此牵制我们,好让孙策安心攻江夏。”

“诡计又如何?”曹操将抄本扔在案上,铜制的镇纸被撞得哐当作响,“豫州西部三郡,沃土千里,又扼守荆豫咽喉,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他周瑜想借我的名头造势,倒省了我不少功夫——取之,亦无不可!”

帐下诸将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许褚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即刻南下攻取颍川!定将那三郡之地,献于主公帐下!”

曹操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堂内诸人,最终落在曹仁身上:“子孝,你带两万步卒,即刻赶赴广陵。加固城防,整修军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一兵一卒。”

这道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广陵在徐州南部,与扬州接壤,离西部三郡隔着千里之遥,这分明是防备江东的孙策,哪里有半点要取颍川的样子?

许褚急道:“主公,您不是说要取西部三郡吗?怎么反倒让子孝去广陵?”

曹操拿起案上的酒樽,仰头饮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锦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取三郡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他指着舆图上的梁国、沛国、鲁国三地,语气沉凝,“传令下去,命这三郡太守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只许守,不许攻。谁敢擅自出战,以通敌论处!”

曹仁虽满心疑惑,却还是躬身领命:“末将领命。”他转身时,瞥见曹操正盯着舆图上的吴郡,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忽然明白过来——主公哪里是要取三郡,分明是借着流言的由头,警告孙策不要轻举妄动。广陵紧临柴桑,两万步卒压过去,就像悬在孙策头顶的一把剑,只要江东水师敢越界,这把剑就会立刻落下。

待曹仁退下,曹操才看向夏侯惇,语气缓和了些:“元让,你在陈留按兵不动,每日派斥候沿黄河巡查,只要看到倪风的船影,立刻回报。”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瑜想借我的势,我便给他几分压。让他看看,这天下的棋局,不是他想怎么走,就能怎么走的。”

议事堂外,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荀彧望着曹操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主公的心思,比这深秋的云层还要深沉。他轻轻低声道:“主公这步棋,怕是要让诸葛亮和周瑜都猜不透了。”

曹操转过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猜不透才好。乱世之中,谁先看懂对方的底牌,谁就能笑到最后。”

吴郡·孙策府邸

吴郡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青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孙策的府邸里,气氛却比外面的雨天还要沉闷。这位江东小霸王正负手站在廊下,手里攥着根湿漉漉的马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廊柱上的漆皮被他踹得剥落了好几块,露出里面深色的木头。

“岂有此理!”他猛地将马鞭甩在地上,皮质的鞭梢抽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诸葛亮那村夫,竟敢把我当枪使!曹操更不是东西,表面上与我互通消息,暗地里却派曹仁去广陵布防,这是把我当成贼防着了!”

吕蒙站在一旁,铠甲上还带着柴桑的湿气。他刚从江边巡查回来,听闻曹操的动向,也是一脸怒色:“主公,曹仁在广陵屯兵两万,摆明了是怕我们进攻江夏。不如末将带五千精兵,连夜渡过长江,袭扰广陵,给他点颜色看看!”

“袭扰?”孙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戾气,“要去就去踏平他的营寨!我倒要让曹操看看,我孙策的刀,是不是吃素的!”

“主公息怒。”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周瑜披着件蓑衣,手里拿着份报文,缓步走了进来。雨水顺着蓑衣的下摆滴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曹操派曹仁去广陵,本就在意料之中,主公何必动怒?”

孙策转过身,脸上满是不甘:“公瑾,你看看这报文!曹操不仅让曹仁布防,还下令梁国、沛国、鲁国三地严防死守。他这哪是防备倪风,分明是怕我趁机北上!还有诸葛亮,他明知道流言是我们放的,却连个回应都没有,这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周瑜将报文递给孙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主公,诸葛亮越是不动声色,才越说明他心里忌惮。他在宛城推行屯田,根基未稳,最怕的就是我们与曹操联手西进。如今曹操的注意力被我们引到了广陵,他反而会放松警惕,这难道不是好事?”

鲁肃也跟着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里面是刚温好的酒。他将酒樽斟满,递给孙策:“主公,尝尝这新酿的桂花酒。公瑾说得对,曹操和诸葛亮的反应,都在我们意料之中。”

孙策接过酒樽,却没喝,只是重重地放在廊边的石桌上:“意料之中?我看你们是故意安抚我!现在全天下都看着我们,曹操在广陵摆开架势,诸葛亮在宛城隔岸观火,就连远在冀州的倪风都按兵不动——他们分明是在看我笑话!”

“他们不是在看笑话,是在看倪风的下一步动作。”鲁肃拿起酒樽,浅酌一口,语气平静,“曹操防着我们,是怕我们趁他对付袁绍时背后捅刀子;诸葛亮不动声色,是想让我们与曹操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但说到底,这天下的棋局,还得看倪风怎么走。”

他走到廊边,望着远处江面上的雨幕,继续道:“倪风在冀州调兵遣将,看似要取青州,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派徐庶在云阳与吕布对峙,也只是摆摆样子。他手握凉州,冀州,幽州、并州,又与袁绍青州隔河相望,若真要扩张,要么东边取青州,要么西边取关中。他一日不动,曹操、诸葛亮,还有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想被他捡了便宜。”

周瑜点点头,补充道:“子敬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与曹操硬碰硬,也不是去揣测诸葛亮的心思,而是静观其变。太史慈在庐江的布防不能撤,要让刘表和刘璋觉得我们随时可能动手;陈武在京口的水师也要加紧操练,防备曹操突然南下。只要我们稳住阵脚,无论倪风往哪个方向动,我们都能应对。”

孙策沉默了。秋雨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拿起石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酒液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心中的郁气。“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他将酒樽往石桌上一顿,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我倒要看看,这倪风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天下人都围着他转!”

周瑜和鲁肃相视一笑。廊外的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在江面上洒下一片金光。远处的水师营里,战船的帆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邺城·晋王府

与南方的阴雨连绵不同,幽州的秋日总是天高云淡。晋王府的花园里,几株枫树的叶子己染上霜红,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倪风与贾诩正临池对弈,棋盘是用整块墨玉雕琢而成,黑白棋子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主公,曹操派曹仁率两万步卒进驻广陵,又下令豫州东部三郡固守。”贾诩捻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看这架势,是想稳住江东,如此一来,孙策就不会出兵荆州了。”

倪风执白子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棋盘东南角的一片空白处,那里正是青州的位置。他微微一笑:“曹孟德倒是沉得住气。明知道流言是周瑜放的,却顺水推舟,既警告了孙策,又没让吕布警备,这手棋走得不错。”

“诸葛亮在宛城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加强了与益州的联系。”贾诩又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势渐渐变得复杂,“严颜的五万水军还在瞿塘峡内操练,没越雷池一步。看来严颜对诸葛亮并不完全信任。”

“严颜是员老将,心思缜密,自然不会轻易被诸葛亮说动。”倪风将一枚白子落在黑子中间,巧妙地将对方的攻势化解,“刘璋懦弱,依赖诸葛亮,但严颜是益州的柱石,他不会让益州的兵马轻易为别人所用。诸葛亮想借益州的力量牵制曹操,孙策怕是没那么容易。”

“江东那边,孙策虽怒,却也听从了周瑜的建议,只是让太史慈在庐江虚张声势,并未真的进攻江夏。”贾诩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周瑜和鲁肃联手,确实能稳住江东的局面。”

倪风轻笑出声,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诸葛孔明,周公瑾,曹孟德,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倒让这天下的棋局变得有趣起来了。”他看向贾诩,眼中带着笑意,“文和,该你落子了。”

贾诩捻起一枚黑子,却没有立刻落下,而是望着池中的锦鲤,缓缓道:“主公,各方都在观望,就等您的动向了。您若取青州,曹操应该不会按兵不动;您若取关中,江东和曹操都会西进。不知主公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倪风站起身,走到池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秋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像一面即将展开的战旗。“他们越想知道我要怎么走,我偏不如他们意。”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传令下去,让徐庶在云阳按兵不动,继续与吕布对峙,迷惑各方。另外,让庞统……可以开始行动了。”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躬身道:“主公英明。”他知道,庞统此去洛阳,若是能说动刘备,迎回汉献帝,那这天下的棋局,就会彻底变了模样。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依旧泾渭分明,但胜负早己不是最重要的。远处的城墙上,一面“晋”字大旗在秋风中飘扬,仿佛在宣告着,这场由各方诸侯共同谱写的乱世棋局,即将进入最关键的一步。

洛阳·太守府前

洛阳的秋意比别处更浓些。这座曾经的帝都,经历了董卓之乱后,早己不复往日的繁华。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残破,断壁残垣间长满了野草,只有偶尔经过的信使,能让人想起这里曾是天下的中心。

太守府门前,两尊石狮子的鬃毛己被岁月磨平,露出青灰色的石质。庞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手里摇着把破旧的羽扇,看起来像个落魄的书生。他身后跟着个小厮,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面装着些简单的行囊。

“劳烦通报一声,”庞统上前一步,对守门的卫兵拱手道,“在下庞士元,自冀州而来,有要事求见刘皇叔。”

卫兵上下打量着庞统,见他衣衫褴褛,不像是什么有来头的人物,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家主公正在处理公务,不见闲杂人等。你若有要事,可写下书信,我代为转交。”

庞统微微一笑,也不恼怒:“我要说的事,关系重大,必须当面禀报刘皇叔。你只需告诉他,我带来了冀州倪公的消息,他定会见我。”

卫兵犹豫了一下,倪风在北方的名声极大,连曹操吕布都要忌惮三分。他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进府通报。不多时,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面容清癯,双耳垂肩,正是中山靖王之后,左将军、宜城亭侯、曾经的青州牧,徐州牧、现在的洛阳太守,皇叔刘备。

“先生便是自冀州来的庞士元?”刘备快步上前,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久闻先生大名,不知倪公有何吩咐?”

庞统回礼道:“皇叔客气。在下奉晋王之名,特来与皇叔商议一件大事。”他看了看周围的卫兵,眼中带着几分深意。

刘备会意,连忙将庞统请进府内。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间僻静的书房。书房不大,西壁摆满了竹简,案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待下人奉上茶水退下,刘备才急切地问道:“先生,倪公让您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庞统放下羽扇,语气凝重起来:“皇叔可知,如今天下诸侯并起,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孙策、曹操、刘表、刘璋各据一方,唯有皇叔您,虽有匡扶汉室之心,却苦于没有根基。”

刘备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先生所言极是。我虽有复兴汉室之志,奈何势单力薄,只能暂居洛阳,投入吕布麾下,苟全性命。”

“皇叔此言差矣。”庞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今正是皇叔崛起的良机!曹操在豫州,徐州,兖州布防,注意力全在晋王和江东身上;吕布与徐庶在云阳对峙,无暇他顾;诸葛亮在宛城屯田,刘表时刻防备江东,天下诸侯,唯有皇叔您,身在洛阳,离长安最近。”

刘备心中一动:“先生的意思是……”

“汉献帝尚在长安,被吕布、李肃挟持多年,苦不堪言。”庞统一字一句道,“晋王愿助皇叔一臂之力,趁各方诸侯无暇他顾,暗中派人潜入长安,迎回汉献帝。届时皇叔奉天子以令不臣,天下英雄定会纷纷归附,何愁没有根基?”

刘备猛地站起身,油灯的火苗被他带起的风吹得摇曳不定。他望着窗外残破的城墙,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迎回汉献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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