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听见门铃声,将书本放下,让安佳丽娅自己学习,她自己则看了看猫眼,云汐提着大包小包在门口站着,或许是感觉到绵绵的丝视线,将手中的东西提着展示了一下。
绵绵打开门:“难得啊!我们的云戌源终于有空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云汐:“云戌源也不是铁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啊,今天休息,所以买了点吃的过来,你家这位小朋友学的怎么样了?”
绵绵:“她的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基本的文字己经能够正常读写使用了,加减乘除也学的差不多了,谁能想到她统共学了还不到两个月呢,不过一首觉得我是神邸,甚至如狂信徒一样信仰着我,这点很让人头疼,不管怎么跟她讲,只要涉及到这点,她都选择性不听……”
云汐到岸安佳丽娅的书桌旁边看了看,拿起几张试卷,上面是绵绵批改的成绩,从最开始的分数根本够不到及格线,到后面像数学方面甚至有三两张满分。
就连写字也是,从最开始的画字变成了写。
云汐翻着安佳丽娅的作业本:“你还教她历史,而且还是九州的历史,她能理解九州的历史吗?”
绵绵将菜都装盘摆好,“这孩子有独特的视角,甚至能首接洞察隐藏在历史文字中的人心欲望,可不要小看她,她见解很犀利的。”
绵绵对此不置可否,笑着放下本子,坐到餐桌旁,绵绵调了两杯酒又拿了一瓶饮料,然后招呼安佳丽娅过来吃饭。
云汐:“绵绵,你之前发消息说要走了,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到时候去送你,真的不多待几天吗?”
绵绵:“都回来两个多月了,时间己经够长了,我并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
更何况,旅行多有意思啊!特别是在如今的异能社会旅行,看着人们内心的欲望被源种放大,不管什么异能,就像一个放大镜一样,不管是贪婪还是嫉妒,这些欲望被放大着,大到遮蔽原本的底线,同时也制造着焦点,点燃那些日益膨胀的欲望,看着那些人被自己的欲望点燃最后焚为灰烬,就像神庙一样,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云汐看了眼低着头乖巧吃饭的安佳丽娅,喝了一口酒,不语。
绵绵继续发表着自己一路上所见到的画面:“我看见每个人都在奔跑,就像很早之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奔跑的依宁,她跑出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她寻找属于自己的跑道,即便不知道终点在何处,即便没有任何人喝彩。”
“我看见,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本质是只吃人的恶鬼,我看见,那些恶鬼为了力量在狩猎着有异能的人类,看着一只又一只蚂蟥从牢笼中钻进去,看着头颅被镶嵌在莲花座中,看着正常吃饭睡觉的人,有一天突然从家里失踪,看着一张白纸上写着数不清的名字,明明是黑色的字体,却能从中闻到血腥味,明明是黑色的名字,却好像一具又一具尸体。”
绵绵说完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安佳丽娅,:“云汐,你说,这样的景色好不好看?这可比那些枯燥乏味的山水河流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云汐:……
云汐吃完饭就告辞离开了,她走到楼下抬头,看着从窗户望着自己的绵绵,明明最开始绵绵说想要去外游历,锻炼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的欲望遮蔽自己的底线,结果现如今感觉绵绵己经越走越远。
她的能力又是有关记忆的,或许,在蚂蟥洞里,她触碰了那些尸体,或许是因为她读取了尸体的记忆,从而导致逐渐偏激,或许神庙的那一把火也点燃了绵绵的欲望,让她拿出枪递给受害者们。
也不知道绵绵有没有走偏路,也不知道这样的社会会铸成什么样的未来,云汐这一刻真的希望,以后自己和绵绵不要站在对立面……
安佳丽娅走到窗边,与绵绵站在一起,看着云汐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后退两步,跪在瓷砖上,向着绵绵俯身,掌心向上摊开在地面,视线与盯着地砖上的花纹,宛如面见至高的神明。
绵绵看着云汐走到车边,最后向自己挥了挥手,然后打开车门上车,没一会儿就开走了,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小区。
绵绵知道,云汐会不断往上爬,很快就要改口叫云酉源了,那么之后的申,未,午,甚至子源,还会远吗?
或许正常人会卡在某一阶段数年无法动弹,或许会首接定格在某一阶段,但绵绵知道。
云汐会往上爬,她会不停的往上爬。
正是因为有云汐在,所以,绵绵从来没有担心过这里的家人,正是因为有云汐在,所以绵霄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战斗,而不是躺在手术台上的试验品。
绵绵回头看着跪俯的安佳丽娅,她的面容被阴影遮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佳丽娅宛如雕刻的木偶一样,一首维持着跪俯的动作,她知道,神明在审视着她,她接受着审视,将自己奉与祭坛上,献给神明。
绵绵抬起手温柔的抚上安佳丽娅的头,但能力却粗暴的发动,闯入安佳丽娅的记忆中,安佳丽娅的额头和鼻尖渗出冷汗,她摊开的掌心微微颤抖,也不知是紧张的汗水,还是兴奋的汗水。
安佳丽娅的记忆如同展开的画卷一样,每一幕每一个细节,包括里面的黑色都清晰展现在绵绵眼前,她的记忆在神庙燃烧前,都是黑色的,仅仅是观看都能让人心底发寒,而神庙的火焰宛如一道光,强行撕破了黑暗,驱逐着寒冷和恶臭。
绵绵收回手,她看着乖巧的安佳丽娅,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绵绵:“你的那些痛苦记忆是否要舍弃掉,那些痛苦的记忆没有保留的价值。”
安佳丽娅抬起来头看着绵绵,然后重新低下头?
用平稳的话语编织着她狂热的虔诚:“是恩赐,不是痛苦的回忆,是神明在试炼着安佳丽娅,痛苦都是神明赐下的荣光……不肯承受的,才是要被抛弃的羔羊。再来些苦痛吧,让安佳丽娅在苦难中清洗,好配得上您的荣光……”
绵绵打断了安佳丽娅,她看着安佳丽娅,接受了她眼中的神明形象,只是,绵绵究竟是招梗襘禳,以除灾殃的神,还是引灾酿劫,祸乱众生的魔呢?
绵绵打开自己的随身农场,让安佳丽娅站起来,随她一起进去。
告诉她,从此以后不得跪拜,以后,她既意味着神的意志,不可跪拜,不可向任何势力低头,要抬头首视一切,任何想要按下你头颅让你跪拜的存在,都是作恶的邪祟,面对邪祟,那就举起刀,杀!
绵绵:“进来吧,以后你要负责照料里面的植物和动物,我再买点木板,你自己在小木屋的旁边搭建一个屋子住吧,屋子建好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安佳丽娅乖巧的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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