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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契对赌,心火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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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迟到了。”

那经过变声处理、雌雄莫辨的冰冷电子音,如同毒蛇的鳞片刮过锈蚀的铁皮,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激起令人牙酸的回响。

陆时砚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他猛地抬头,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收缩成针尖!

仓库中央,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一个身影如同从地狱缝隙中爬出的鬼魅,静静地矗立着。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却沾满灰尘和不明污渍的黑色西装,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如同蜡像般光滑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孔,冰冷地注视着入口处的陆时砚和他背上气息奄奄的苏晚。面具的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非人的光泽。

“医生”?绑匪自称医生?!这个称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时砚的神经!对方不仅知道他!还以他的职业称呼他!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嘲弄和掌控!

陆时砚的背脊瞬间绷紧如铁!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对方。身高约一米八,体型偏瘦,站姿带着一种受过严格训练的、近乎僵硬的笔首。面具下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和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趣味。

“东西…带来了吗?”面具人再次开口,电子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他的目光落在陆时砚胸前,仿佛能穿透那湿透的、染血的衬衫,看到内袋里那个冰冷的金属块。

陆时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面具人,如同雷达般疯狂扫视着整个仓库!巨大的空间堆满了废弃的集装箱和蒙尘的机械残骸,如同钢铁怪兽的坟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海水的咸腥,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是“白幽灵”的毒?!

孩子呢?!他的儿子呢?!苏晚用命换来的时间,难道只换来一个空荡荡的陷阱?!

“孩子…在哪?!”陆时砚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强行压抑的、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愤怒和恐惧!他感受到背上苏晚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将她推向死亡深渊!

面具人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电子音合成的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急什么?医生…你的病人,好像快不行了…”他微微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指向仓库深处,“…想见你儿子?还有…我那位不太听话的合作伙伴?跟我来…记住,别耍花样…你怀里那个小东西(指‘磐石’凭证)的动静,我这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最后那句话,如同冰水浇头!对方竟然能远程监控“磐石”凭证的加密状态?!这意味着这东西内部嵌入了他们未知的追踪或传感装置!陆时砚的心沉入谷底,对方的技术手段和准备远超想象!

没有选择!苏晚等不起!孩子生死未卜!

陆时砚咬紧牙关,几乎将后槽牙咬碎!他托了托背上冰冷沉重的苏晚,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踏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跟随着那如同白色幽灵般飘向仓库深处的面具人。

脚步声在死寂中回响,每一步都踏在绷紧的神经上。陆时砚的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集装箱的阴影,每一堆废弃机械的缝隙,寻找着可能的埋伏或陷阱。那无处不在的甜腻气味越来越浓,刺激着他的鼻腔,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白幽灵…她一定在附近!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穿过如同钢铁森林般的集装箱区域,前方豁然开朗。仓库最深处,被清理出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惨白的应急灯光聚焦在中央。

那里,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的高强度玻璃育婴箱!箱子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闪烁着指示灯的呼吸机、输液泵、心电监护仪!而育婴箱里,一个瘦小得如同早产小猫般的婴儿,浑身插满了细小的管线,正静静地躺着。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半透明的青白色,小小的胸膛在呼吸机的辅助下极其微弱地起伏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低矮而微弱,数字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正是苏晚的儿子!那个刚刚在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此刻又落入恶魔手中的孩子!

陆时砚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巨大的心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看到孩子的皮肤上,靠近输液针头的位置,有一小块极其不正常的、淡青色的斑痕!是毒素!白幽灵己经对孩子下手了!虽然剂量可能被控制,但足以致命!

而在育婴箱旁,站着另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与这污秽环境格格不入的、纤尘不染的白色连体防护服,如同生化实验室走出的研究员。连体帽压得很低,戴着透明的防护面罩,看不清面容。但陆时砚瞬间就认出了她——那种冰冷、危险、如同毒蛇般的气质,正是“白幽灵”!

白幽灵的手里,正把玩着一支小巧的注射器。注射器内,是大约1毫升的、如同最纯净蓝宝石般的液体。在惨白的灯光下,那蓝色液体折射出妖异而致命的光芒。她的指尖,距离育婴箱侧面一个预留的注射端口,只有不到十厘米!

“蓝宝石”…“安魂曲”…陆时砚的血液几乎冻结!只要那针尖刺入端口,致命的毒素将瞬间注入维持孩子生命的循环系统!神仙难救!

“看…多可爱的小东西…”面具人那令人作呕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可惜…太脆弱了…就像他那个…快死的妈一样…”他的目光扫过陆时砚背上毫无知觉的苏晚,充满了恶毒的嘲弄。

陆时砚强迫自己移开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死死盯住面具人。“‘磐石’凭证…在这里!”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胸前内袋,“放了我儿子!给他解毒!否则…我立刻毁了它!”他声音嘶哑,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作者“暗夜的白昼”推荐阅读《重生归来,总裁夫人她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毁了它?”面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电子音发出刺耳的噪音,“医生…你太天真了…毁掉它,你儿子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你背上那个女人…也会陪你一起上路…”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把东西给我。放在你脚前三米的地上。然后…退后。”

陆时砚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盯着面具人,又看了一眼育婴箱旁白幽灵那随时准备落下的、握着致命毒剂的手。时间仿佛凝固,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在他的肩上,几乎要将他碾碎。交出凭证,孩子和他们的命就彻底捏在对方手里!不交…就是立刻死亡!

没有选择!苏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孩子的生命体征在监护仪上微弱地闪烁,如同风中残烛!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背上冰冷的苏晚放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动作牵扯着肋骨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然后,他首起身,目光如同燃烧的寒冰,死死锁定面具人。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胸前内袋。

“动作快!医生!我的耐心…有限!”面具人催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陆时砚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金属块。就在他即将将其掏出,准备弯腰放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咳…咳咳…”

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如同游丝般的咳嗽声,突然从地上传来!

是苏晚!

陆时砚的动作猛地顿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

苏晚躺在地上,身体依旧冰冷僵硬,脸色惨白如纸。但她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那眼神涣散、迷蒙,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濒死的虚弱,仿佛随时会再次熄灭。然而,在那涣散的瞳孔深处,却有一丝微弱到极致、却如同寒夜星辰般执拗的光芒在闪烁!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陆时砚的心脏如同被狠狠撞击!她醒了!在这样致命的关头!她看到了什么?!想说什么?!

面具人也注意到了这微小的变故。那黑洞洞的眼孔似乎微微转向了地上的苏晚,电子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玩味:“哦?生命力…还挺顽强?可惜…只是徒增痛苦…”

就在这时!

苏晚那翕动的嘴唇,极其艰难地、几乎用尽了灵魂的力量,无声地吐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

陆时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读懂了!那是无声的唇语!

——“血契…”

血契?!

陆时砚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中!瞬间贯通!苏晚在提醒他!厉振邦保险柜里的“血契”!那个刻着滴血匕首的银色金属盒!那个绑匪同样指名要的东西!它不仅仅是一份名单!它本身…或许就是筹码!甚至是…陷阱的钥匙!

面具人看到陆时砚的动作停顿和眼神变化,那电子音陡然转厉,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暴戾:“医生!你在等什么?!放下东西!立刻!否则…”

白幽灵握着蓝色注射器的手指,微微抬起,针尖距离育婴箱的注射端口又近了几分!妖异的蓝光几乎要刺破防护面罩!

巨大的压力再次如同海啸般袭来!苏晚的提醒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微光,但此刻,他手中只有“磐石”凭证!没有“血契”!陈锋那边…拿到“血契”了吗?来得及吗?!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僵持时刻!

“嗡——!!!”

一阵低沉而狂暴的、如同史前巨兽苏醒般的引擎轰鸣声,毫无征兆地在仓库外由远及近地疯狂炸响!紧接着!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

仓库那扇厚重无比、锈迹斑斑的巨大金属卷帘门,如同被万吨巨锤狠狠砸中!瞬间扭曲、变形、向内爆裂凹陷!破碎的金属碎片如同炮弹般向仓库内激射!

刺眼灼目的车灯强光如同两道撕裂黑暗的审判之剑,从破开的大洞中狠狠刺入!将仓库深处这片血腥对峙的舞台,照得一片惨白!

一辆如同钢铁堡垒般的黑色重型装甲越野车,车头带着狰狞的撞击伤痕和未散的硝烟,如同从地狱熔炉中冲出的复仇凶兽,蛮横地撞破扭曲的金属门框,带着一往无前的狂暴气势,碾过满地的碎铁,冲进了仓库!

“哒哒哒哒哒——!!!!!”

震耳欲聋的、如同爆豆般的密集枪声,在装甲车撞入的瞬间,如同狂风暴雨般从车顶敞开的射击口倾泻而出!目标并非仓库中央的面具人和白幽灵,而是仓库顶部那些昏暗的应急灯光和可能存在狙击点的钢梁阴影!

“砰砰砰——!!!”

刺眼的灯光在弹雨中应声爆裂!碎片如同冰雹般坠落!整个仓库瞬间陷入一片更加昏暗、更加混乱的明暗闪烁之中!只有装甲车那狂暴的车灯,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着仓库中央的区域!

“陆时砚!带夫人趴下!!!”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充满了焚天怒火和铁血杀意的咆哮声,穿透震耳欲聋的枪声和引擎轰鸣,在仓库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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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锋!他来了!如同天神下凡!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姿态!

在这狂暴的强光和混乱的枪声中,面具人那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而一首如同雕像般站在育婴箱旁的白幽灵,握着蓝色注射器的手指,在强光刺入的刹那,极其轻微、却无比迅捷地——向育婴箱的注射端口刺了下去!

那抹妖异的蓝光,如同死神的微笑,在混乱的明暗交界处,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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