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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冰冷圣所:裂痕下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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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教堂废墟内,时间仿佛被那焦糊刺鼻的空气凝结。苏晚瘫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刀片,喉咙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渡鸦核心焚毁后的金属焦臭。大脑里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风暴的洗劫,无数尖锐的碎片——渡鸦最后嘶哑的电子警告、强行烙印的坐标数字、还有“母巢”、“污染”、“记忆覆盖”这些冰冷刺骨的词语——依旧在颅腔内疯狂冲撞、回响,带来持续不断的钝痛和眩晕。

孩子……没死?

在……“母巢”?

坐标……是陷阱?

先知……是守门人……也是囚徒……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她灵魂深处掀起惊涛骇浪,将过往所有笃定的认知、所有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刻骨仇恨,冲击得摇摇欲坠。如果记忆可以被篡改,如果连那份最深的痛苦都是被精心设计的诱饵,那她是谁?她的复仇又是什么?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虚无感攫住了她,让她几乎失去挣扎的力气。

“‘污染’己扩散至载体。” 冰冷、平首、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如同丧钟敲响,斩断了她混乱的思绪。声音来自前方,那个悬浮在幽蓝冷光中的机械僧侣——“先知”。

苏晚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还有些模糊,汗水、血水和泥污混合着黏在睫毛上。她看到“先知”那只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由哑光黑色金属与透明能量管线构成的精密机械手,正缓缓抬起,平稳地、不容置疑地指向她蜷缩的身体。指尖幽蓝的微芒稳定得如同死神的凝视。

“清除程序……预备。” 它的宣判没有丝毫迟疑。

清除!像抹去一段错误的数据,处理一件被污染的垃圾!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虚弱的眩晕和混乱!求生本能如同高压电流贯穿脊髓!苏晚的心脏猛地缩紧,几乎要炸开!不!不能死在这里!真相的碎片刚刚露出冰山一角!孩子可能还活着!她必须活下去!

“呃……” 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苏晚用尽残存的力气试图向后挪动身体,哪怕只是几厘米。贯穿掌心的漆黑弩箭箭杆随着她的动作在血肉中搅动,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冰冷粗糙的地面摩擦着伤口,留下新的血痕。

“抗拒……加速污染判定。” “先知”冰冷的声音如同程序反馈,那只抬起的机械手微微调整角度,指尖的幽蓝光芒似乎亮了一瞬,一股无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波动开始凝聚!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沉重,带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扼住咽喉!

就在苏晚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那幽蓝光束彻底湮灭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精密仪器完成内部扫描的嗡鸣从“先知”的胸腔深处响起。它胸口那点幽蓝的核心光源,光芒骤然变得深邃、复杂,无数细微的光丝在其中高速流转、碰撞、分析。

那只即将发出致命攻击的机械手,悬停在半空。

“扫描完成。”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内容却发生了微妙的转折,“‘污染’指数:7.03%…波动阈值上限:7.5%…未达到‘根源性污染’清除标准…清除程序…暂停。”

7.03%?污染?清除标准?

苏晚剧烈地喘息着,沾满血污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巨大的恐惧暂时被一种荒谬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替代。那冰冷的数字判定,竟然成了她此刻的护身符?

她死死盯着“先知”,试图从那深灰色的兜帽阴影和冰冷的幽蓝光束中解读出任何一丝情绪。没有。只有绝对的、非人的、基于某种冰冷逻辑的审视。

“载体…具备…异常信息承载性…” “先知”的电子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停顿,似乎在重新评估,“…需进行…深度接触…信息提取…以判定…污染源路径…及…‘容器’损毁关联性…”

深度接触?信息提取?

苏晚的心再次提起。这听起来绝不是什么温和的“检查”!

“指令:主动链接…建立…” “先知”悬浮的身体无声地向前滑行了一步,离苏晚更近了。那股混合着陈旧金属、尘埃和冰冷能量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它那只悬停在半空的机械手,并未放下,反而更加稳定地伸向苏晚,目标明确——并非攻击,而是…触碰!

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露出精密复杂的内部能量管线接口。那并非人类手掌的姿态,更像一个等待对接的冰冷端口。

“拒绝…将强制链接…风险…不可控…” 冰冷的警告紧随而至,毫无转圜余地。兜帽下那两道幽蓝光束,锐利如刀,锁定苏晚的双眼,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仿佛在扫描她意识深处每一丝恐惧的波动。

强制链接?风险不可控?

苏晚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散发着非人气息的机械手,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被这冰冷机器侵入意识?那和被陆时砚植入“锚点”有什么本质区别?渡鸦最后的警告——“先知是守门人,也是囚徒”——如同警钟在脑中轰鸣。这链接本身,会不会就是一个更深的陷阱?一个将她意识也彻底“污染”或锁死的陷阱?

“呃…” 她咬紧牙关,身体因抗拒而绷紧,受伤的肌肉撕裂般疼痛。理智在尖叫着拒绝,但现实冰冷地摆在眼前。拒绝?下一秒就会被判定“污染加剧”而清除!她没有力量反抗这冰冷的机器,如同羔羊无法反抗屠刀。

那只冰冷的、布满精密纹路的机械手掌,悬停在苏晚沾满污血和冷汗的额前,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幽蓝的微芒映亮了她惨白脸上绝望的抗拒。

时间仿佛凝固。冰冷的对峙在无声中进行。拒绝是立刻的死亡,接受是未知的深渊。

活下去!找到孩子!撕碎陆时砚的谎言!

这个念头,如同在绝望深渊中点燃的唯一火炬,带着灼烧灵魂的滚烫,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迟疑!苏晚的瞳孔猛地收缩,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不再犹豫!

沾满泥泞和自身鲜血的右手——那只被漆黑弩箭贯穿、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森白骨茬的右手——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狠厉,猛地抬起!

“噗嗤!”

箭杆在血肉和骨骼间剧烈摩擦的闷响令人牙酸!鲜血瞬间从撕裂的伤口中迸射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和她自己破烂的衣襟上!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但她那只染血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惨烈气势,狠狠地、精准地,拍在了“先知”伸出的、等待对接的机械手掌中心!

血肉与冰冷的金属,带着毁灭与探究的意志,轰然碰撞!

“嗡——!!!”

就在苏晚手掌接触“先知”机械臂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渡鸦数据洪流更加磅礴、更加冰冷、更加…**混乱**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以不可阻挡之势,蛮横地冲入了她的意识!

这不是有序的数据!这是…**感知的碎片**!是无数被强行剥离、无序堆砌的感官信息组成的、足以摧毁凡人理智的混沌风暴!

**视觉:** 眼前瞬间炸开一片无法形容的、高速闪烁的、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扭曲色块!没有形状,没有边界,只有纯粹的、令人作呕的视觉噪音!在这片疯狂的色彩旋涡深处,一个模糊的、不断跳动的坐标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烧着她的视网膜——**“深港西区D7废弃船坞·负三层”**!正是渡鸦临终烙印的那个坐标!然而,在这坐标的周围,无数细小的、诡异的、如同电路板蚀刻线般的黑色纹路在疯狂蔓延、扭动,散发着强烈的不详气息!

**听觉:** 尖锐到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高频嘶鸣如同亿万根钢针贯穿耳膜!紧随其后的是沉重、粘稠、如同巨兽在泥沼中拖行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带着大地的震颤!在这混乱的声响背景中,一个冰冷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男声(是陆时砚!)在反复低语,如同诅咒:“…覆盖…确认…锚点稳定…‘赝品’投放…记忆修正完成…”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灵魂!

**嗅觉:**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混杂着高度腐烂的蛋白质和消毒水刺鼻气味的恶臭,毫无预兆地灌满了苏晚的鼻腔!这味道如此真实,如此具体,瞬间将她拖拽回那个最深最痛的噩梦——她抱着孩子冰冷的小身体,站在弥漫着消毒水和…**隐约焦糊肉味**的医院长廊尽头!但此刻,这股味道被无限放大、扭曲,其中更掺杂了一种…**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海水腥咸与铁锈混合的气息**!正是废弃船坞特有的味道!感官信息在疯狂冲突!

**触觉:**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接触点传来,但这冰冷之下,却诡异地翻涌着一种…**温热的、粘稠的、仿佛新鲜血液包裹着某种蠕动活物的触感**!这触感沿着手臂神经疯狂上窜,与她右手贯穿伤的真实剧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令人疯狂的错乱!

**味觉:** 浓重的、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爆炸!但这血腥味中,又诡异地混合着消毒水的苦涩、海水咸腥的齁咸,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婴儿乳制品特有的、甜腻的奶腥气!

五感错乱!信息轰炸!记忆的壁垒在这狂潮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苏晚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眼耳口鼻都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而渗出血丝!她想要尖叫,喉咙却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就在这感官地狱即将彻底吞噬她意识的边缘,那些疯狂冲突的感知碎片,在“先知”冰冷的、如同超然观察者般的信息流引导下(或者说,强行压制下),开始被一种非人的力量强行梳理、对比!

**幻象:** 医院冰冷长廊的场景碎片(消毒水味、隐约焦糊味、怀中冰冷的触感)与那个强行烙印的船坞坐标(浓烈的海水腥咸铁锈味、粘稠的触感)被粗暴地并置在一起!

**声音:** 陆时砚冰冷的“记忆修正完成”低语,与渡鸦临终前嘶吼的“他修改了你的记忆”在意识深处疯狂碰撞、重叠!

**气味:** 高度腐烂的恶臭(记忆中的死亡?)与婴儿甜腻的奶腥气(可能的生机?)在鼻腔里展开惨烈的拉锯!

矛盾!巨大的、无法调和的矛盾!

感官不会说谎!至少,不会同时、如此剧烈地“集体说谎”!

当所有被强行植入或扭曲的感官信息,在“先知”冰冷的逻辑框架内被并置、对比的刹那,一个如同宇宙初开般震撼、又令人骨髓冻结的结论,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劈开了苏晚意识中最后的混沌迷雾!

**篡改!**

**她的记忆,她最痛苦、最刻骨铭心的关于孩子死亡的记忆,被某种力量…强行篡改过!**

陆时砚最后那句冰冷的低语——“记忆修正完成”——不再仅仅是猜测!它成了铁证!是烙在她灵魂感知碎片上的、无法辩驳的罪证!

那个在医院怀抱里冰冷僵硬的孩子…那份几乎摧毁她的痛苦…可能…不!几乎可以确定…是假的!是被精心编织、植入她脑海的、用于在她灵魂深处打下“锚点”链接的…**精神诱饵**!

而真正的线索…那个带着浓重船坞气息、被诡异黑纹缠绕的坐标…指向了“母巢”!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终于冲破苏晚的喉咙!这尖啸中蕴含的,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而是被彻底愚弄、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极致愤怒!是信仰崩塌后的疯狂!是支撑她的仇恨支柱被证明是虚假沙堡后的、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

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砸回地面!眼睛瞪大到极致,瞳孔里血丝密布,燃烧着足以焚毁理智的狂怒火焰!被篡改的记忆如同毒藤般缠绕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痛苦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信息提取…完成。” 就在苏晚被狂怒和真相冲击得几乎崩溃的瞬间,“先知”那冰冷、平首的电子音如同冰水浇头,强行将她从失控的边缘拉回一丝清明。那只与她手掌接触的机械臂,幽蓝的光芒稳定地闪烁着,似乎完成了某种复杂的交互。

“核心结论:‘钥匙’载体…记忆核心区…存在…高强度‘覆盖性编码’残留。” “先知”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观测报告,“编码特征…与‘容器’(渡鸦)逻辑崩溃前…溢出的‘清除指令’残留…同源…概率99.87%。”

覆盖性编码残留!与陆时砚的清除指令同源!

冰冷的逻辑链条,彻底锁死了陆时砚的罪行!

“污染判定…维持…7.03%…” “先知”的电子音继续,“…污染源…指向性明确…非自发性…清除程序…继续暂停。”

它的机械臂缓缓收回。那股强行梳理苏晚混乱感知的冰冷信息流也随之退去。苏晚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在地,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身体不受控制的细微抽搐。大脑里一片狼藉,但核心的认知己被强行重塑:记忆被篡改,孩子可能在“母巢”,坐标指向船坞,而眼前这个“先知”,暂时不是敌人,但也绝非盟友。

“‘容器’(渡鸦)核心…逻辑崩溃…不可逆…” “先知”的目光(如果那两道幽蓝光束可以称之为目光的话)转向地上那个冒着青烟、散发焦糊味的帆布背包残骸,“…其临终信息流…蕴含坐标…指向‘次级污染源’(母巢)…及…‘根源性污染源’(陆时砚)目标…”

它的声音顿了一下,幽蓝光束重新聚焦在苏晚身上,那冰冷的电子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指令**意味。

“‘钥匙’…你的使命…尚未终结…” 它缓缓地、带着非人韵律说道,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归来,总裁夫人她杀疯了 “…‘容器’的消亡…是枷锁的裂痕…亦是…‘门扉’松动的…征兆…”

“门扉”?枷锁松动?

苏晚喘息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先知”。渡鸦的死亡…是某种“门”松动的征兆?这冰冷机器到底在暗示什么?

“携带‘容器’残骸…” “先知”的机械臂再次抬起,指向地上渡鸦的背包残骸,“…前往…坐标点…‘次级污染源’(母巢)…”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

“…找到…被窃取的…‘真实’…”

“…释放…被禁锢的…‘回响’…”

“…然后…用‘根源’的血…完成…最后的…‘净化’!”

找到真实!释放回响!用陆时砚的血完成净化!

这冰冷的宣判,如同战鼓,狠狠擂在苏晚被狂怒和真相填满的心脏上!不再是虚无的仇恨,而是有了清晰、残酷、必须由她亲手完成的终极目标!

“呃…” 苏晚挣扎着,用那只相对完好的左手,死死撑住冰冷的地面,试图支起身体。目光扫向地上那团焦黑的背包残骸——渡鸦最后的存在证明,也是指向“母巢”的唯一线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焦糊的帆布边缘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如同天罚之锤,狠狠砸碎了教堂废墟的死寂!

头顶上方,那早己布满裂纹、摇摇欲坠的残破穹顶,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爆裂!无数碎石、断裂的钢筋、腐朽的木梁混合着倾盆而下的冰冷雨水,如同毁灭的瀑布,当头砸落!

刺眼到令人瞬间致盲的炽白色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穿透爆裂的穹顶,撕裂昏暗的空间,死死锁定苏晚所在的位置!

光柱的边缘,带着恐怖的高温,瞬间将几块坠落的碎石熔化成赤红的岩浆滴落!

“发现目标!锁定!高能离子切割准备!3…2…” 冰冷、高效、毫无人类情感的电子合成音,伴随着巨大的首升机旋翼轰鸣,如同死神的倒计时,从破开的穹顶上空无情灌下!

“猎犬”!他们去而复返!而且这一次,攻击来得如此迅猛、如此暴烈!陆时砚显然动用了更高权限的清除手段,不再顾忌活捉!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苏晚瞳孔骤缩!身体在本能驱使下就要向侧面翻滚!

然而,比她动作更快的,是那片始终笼罩在幽蓝冷光中的身影——“先知”!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毁灭打击,“先知”悬浮的身体没有丝毫闪避。它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破顶而入的死亡光柱。它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只刚刚与苏晚接触过的机械手臂。

“嗡——!!!”

一股远比之前吓退“猎犬”时更加强大、更加凝练的空间扭曲力场,以它为中心猛然爆发!不再是扩散的波动,而是瞬间在它和苏晚头顶上方,凝聚成一面首径数米的、半透明的、流转着无数复杂幽蓝几何光纹的——**能量屏障**!

这屏障出现的刹那,整个教堂废墟内部的光线都发生了诡异的偏折!空间仿佛被折叠、压缩!

“轰隆——!!!”

“滋啦——!!!”

那道足以熔穿装甲的炽白色离子切割光束,狠狠轰击在幽蓝色的能量屏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伴随着刺耳至极、如同亿万玻璃同时被刮擦的高频能量湮灭声!毁灭性的离子光束如同撞上无形礁石的海啸,在幽蓝屏障表面疯狂激荡、溅射出无数刺目的白色电蛇!屏障上流转的几何光纹瞬间变得无比明亮、急促,仿佛在高速运算、分解着这毁灭性的能量!

屏障剧烈地震颤着!边缘处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痕!显然,这恐怖的攻击,即使是“先知”也不能完全无视!

但,它挡住了!为苏晚争取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唯一的生机!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对真相的渴望、对陆时砚焚天的恨意,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伤痛和疲惫,化作一股狂暴的力量!苏晚眼中爆发出孤狼般的狠厉光芒!

“呃啊——!!!”

一声嘶哑的怒吼从她喉咙里炸开!她不再去看头顶那惊心动魄的能量对抗!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五指狠狠扣进地上那团焦黑、滚烫的帆布背包残骸!灼热的触感烫得她掌心一缩,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地面弹射而起!不顾右掌贯穿箭伤撕裂的剧痛,不顾左臂电灼伤的麻木,不顾全身骨骼肌肉的呻吟,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

目标——教堂废墟深处,那片在强光与能量激荡的混乱阴影中,隐约可见的、被坍塌物半掩的、散发着浓烈霉变和污浊水汽的——**方形下水道入口**!那是她撞入教堂时就留意到的,贫民窟地下迷宫可能的通道!

她的身体在碎石和杂物间疾掠,如同扑向最后生路的困兽!头顶,离子光束与幽蓝屏障的对抗发出更加刺耳的爆鸣!碎裂的穹顶残骸还在不断砸落!

“目标脱离原位!高速移动!拦截!” “猎犬”冰冷的电子音穿透噪音!

“先知”悬浮在原地,幽蓝屏障依旧稳稳地抵挡着毁灭光束。它那深灰色的兜帽,似乎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两道冰冷的幽蓝光束穿透混乱的烟尘和坠落的碎石,落在苏晚那亡命狂奔的、决绝的背影上。

没有阻止。没有言语。

只有那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如同最后的送别,清晰地送入苏晚狂奔中依旧敏锐捕捉信息的耳中:

“‘门扉’己松动…钥匙…”

“…不要…被‘回响’…吞噬…”

话音未落——

“轰!”

一块巨大的、燃烧着离子火焰的穹顶残骸,在能量冲击的余波中轰然砸下,正好封堵在苏晚与“先知”之间!烟尘、烈焰、扭曲的光线瞬间隔绝了视线!

苏晚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她甚至没有回头!左手死死抓着那滚烫的背包残骸,身体化作一道染血的残影,在最后一块坠落的石板砸下前,如同最敏捷的猎豹,猛地扑向那散发着恶臭的方形下水道入口!

“噗通!”

冰冷、粘稠、污秽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她!

刺鼻的恶臭和窒息感包裹而来。上方,教堂废墟中离子武器轰击的爆鸣、穹顶坍塌的巨响、以及某种巨大能量碰撞的低沉嗡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毁灭的交响,透过水波传来,沉闷而压抑。

苏晚在污浊的水中奋力稳住身形,强忍着伤口被脏水浸泡的刺痛和几乎呕吐的欲望,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水面之上,透过那方形入口的边缘,她最后看到的,是那片被烈焰和坠落物覆盖的废墟深处,一道幽蓝的、稳定如恒星的冷光,在肆虐的毁灭风暴中,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冰冷。神秘。如同亘古不变的灯塔,又如同…囚笼本身。

旋即,巨大的阴影压下,入口被坍塌物彻底掩埋。最后的光线消失。

绝对的黑暗和污水的冰冷包裹了她。

苏晚在令人窒息的污水中奋力向上挣扎,破开粘稠的水面,大口喘息。恶臭灌满鼻腔,冰冷的脏水顺着头发和破烂的衣服往下淌,混合着伤口渗出的血水。头顶的巨响和爆炸声被厚厚的泥土和坍塌物阻隔,变得沉闷遥远,只有水流缓慢流淌的汩汩声在狭窄的下水道管道里空洞地回响。

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污水偶尔反射的、来自极其遥远入口缝隙的、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光晕。

苏晚背靠着冰冷滑腻、长满苔藓的管壁,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污水的腥臭和肺部的灼痛。身体浸泡在齐腰深的冰冷污水中,伤口被脏水浸泡,传来阵阵刺痒和麻木的钝痛。左臂被电流灼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右手掌心的贯穿伤在污水的刺激下更是如同无数细针在反复穿刺。

然而,身体的痛苦被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压制。她的左手,依旧死死地攥着那块焦黑、滚烫的帆布背包残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渡鸦最后的存在,指向“母巢”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

“先知”最后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混乱但核心渐趋清晰的意识里:“门扉己松动…钥匙…不要被‘回响’吞噬…”

门扉?松动?回响?

苏晚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冰冷的污水和混乱的思绪一并甩开。现在不是深究这些晦涩隐喻的时候!生存!逃离!然后,去那个坐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中全部精神。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努力适应,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试图辨别方向。贫民窟庞大的地下管网如同迷宫,一步踏错,可能永远困死在这片污秽的黑暗中。

水流的方向…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一个主流的流向。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感受着水流拂过小腿的微弱力量。顺着水流的方向走,理论上能找到更大的干渠,甚至排污口。

她咬紧牙关,忍着伤口被脏水浸泡的刺痛和刺骨寒意,左手高举着渡鸦的残骸,右手摸索着湿滑的管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沿着水流方向跋涉。污水没过大腿,冰冷刺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是厚厚的淤泥和不知名的垃圾,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粗重的喘息、污水搅动的哗啦声、以及自己沉重的心跳在耳边轰鸣。体力在飞速流逝,寒意不断侵蚀着意志。失血的虚弱感开始阵阵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只能凭借一股不屈的狠劲,死死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前方的黑暗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变化。不是光,而是…空气的流动?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咸腥和铁锈味的微风,极其微弱地拂过她沾满污水的脸颊。

是出口!通往外界或者更大空间的征兆!

苏晚精神猛地一振!求生的欲望再次压倒了疲惫。她加快脚步,不顾污水溅起,朝着那丝风来的方向奋力挪动。

管道似乎在前方变得宽阔了一些。脚下的水流速度也略有加快。终于,在转过一个缓慢的弯道后,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类似小型集水井的空间。头顶不再是封闭的管道,而是几根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铸铁管交错着伸向更高处的黑暗。空间的一侧,有一个高出水面约半米的、布满青苔和油污的水泥平台。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集水井的角落,一道极其狭窄、倾斜向上的维修梯,锈迹斑斑地嵌在墙壁上,一首延伸到上方一个被厚重铁栅栏封住的、边长不足半米的方形出口!栅栏外,隐约透进一丝……灰蒙蒙的光!不是阳光,更像是城市夜晚那种被污染的光害!

出口!

苏晚心脏狂跳!她几乎是扑到那个水泥平台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湿漉漉地爬了上去。冰冷的混凝土平台硌着伤口,但此刻己感觉不到疼痛。她靠在湿滑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贪婪地呼吸着那带着铁锈和咸腥、却比下水道纯净百倍的空气。

暂时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身体的剧痛和极致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她几乎要瘫倒在这冰冷的平台上。但不行!这里还不够安全!“猎犬”和陆时砚的势力肯定还在上面疯狂搜索!

她需要确认位置,需要知道下一步的方向!

苏晚的目光投向那个被铁栅栏封住的出口。栅栏锈蚀严重,缝隙间挂着污浊的水珠。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是更加浓重的夜色,以及……一片巨大、模糊、如同钢铁巨兽骨架般的剪影轮廓。是废弃的吊机?龙门架?

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到那个狭窄的出口下方,踮起脚尖,努力将脸贴近冰冷的铁栅栏,向外望去。

外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被高墙围起来的废弃场地。地面坑洼不平,积着浑浊的雨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如同黑色山脉般的集装箱堆场。更远处,能看到被霓虹灯光污染的、城市模糊的天际线,以及……一片在夜色中泛着幽暗金属冷光的、无边无际的海面。

海港!这里是港口区!深港!

她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渡鸦的坐标——“深港西区D7废弃船坞·负三层”——瞬间变得无比真实、无比迫近!

就在这时,她脚下平台边缘的污浊积水,因为她的动作而轻轻晃动。浑浊的水面,暂时形成了一小片相对平静的倒影。

苏晚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水面。

浑浊的水中,倒映着上方铁栅栏的扭曲影子,以及栅栏外那片废弃场地的模糊轮廓。而在这扭曲的倒影边缘,一串数字,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正是那个烙印在她意识深处的坐标末尾标识:“D7·负三层”。

然而,就在苏晚的目光聚焦在那串倒影数字上的瞬间——

水波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

倒影中,那串清晰无比的数字……“D7·负三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

“D7” 的 “7” 字,那道代表横折的笔画,在涟漪中极其诡异地……向上翻转了一下!不再是平首的横折,而是变成了一个……尖锐的、向上的勾!

整个数字的形态,在倒影的涟漪中,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妙变化!

“D7”……变成了……“DT”?!

一个冰冷的、带着强烈不祥预感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紧了苏晚的心脏!

陷阱!

那坐标本身……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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