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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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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经文如晨钟暮鼓,震荡着破碎的空间。《堕天录》上扭曲的文字在金光中寸寸崩解,黑袍人首领发出凄厉惨叫,周身缠绕的黑雾被经文凝成的锁链绞碎。其余黑袍人瞬间化作飞灰,祭坛上的八卦阵轰然坍塌,九幽之门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

然而,深渊的反噬来得比预想更快。江陨星诵读经文的瞬间,整片天地开始倒转,星辰坠落,大地翻涌。被净化的《堕天录》迸发的光芒竟吸引了三界所有被侵蚀的力量,无数道漆黑光柱从各个角落冲天而起,汇聚成遮天蔽日的旋涡,要将新生的净化之力重新吞噬。

“陨星,这样下去你会被深渊之力彻底同化!”商蚀月的魂火在旋涡中艰难穿行,试图靠近江陨星。苍溟的虚影龙身再次凝聚,用最后的力量抵挡着不断下压的黑暗,鳞片片片剥落,化作星光消散在空中。

江陨星的意识也在经受前所未有的冲击。她看到了师尊堕入黑暗的记忆——原来多年前,师尊为了救她,私自翻阅了未被篡改的《堕天录》残页,被深渊力量缠上却独自背负秘密。“对不起……”师尊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当年没能保护好你,如今……只能靠你了。”

泪水混着鲜血滑落,江陨星的诵读声愈发坚定。她将全部灵力注入《堕天录》,断渊刃残留的星辰之力与焚神焰在书中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光柱首冲云霄。光柱所到之处,黑暗尽数消散,被侵蚀的空间开始愈合。

但深渊的核心力量突然暴动,一道巨大的黑色触手从旋涡深处探出,首取江陨星。千钧一发之际,商蚀月的魂火毫不犹豫地化作屏障,“我陪你走到现在,又怎会怕这最后一战!”苍溟的龙啸声再次响起,最后的星光凝聚成利刃,与商蚀月的火焰一同斩向触手。

江陨星趁机将《堕天录》抛向漩涡中心,全书迸发的净化之力与深渊力量轰然相撞。剧烈的爆炸中,她看到了被封印在深渊深处的噬命者本体——那是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在撕裂空间。

“原来如此……”江陨星突然明白了进化的关键。她不顾身体即将崩溃的剧痛,强行将自己的神魂剥离,带着《堕天录》的力量冲向黑色心脏。在进入心脏的瞬间,她将所有净化之力注入,同时用最后的意识改写了《堕天录》的终极封印咒文。

“以吾之魂,封此恶源;天地为契,万劫不复!”随着咒文落下,黑色心脏开始剧烈震颤,整个深渊发出震天动地的哀鸣。江陨星的神魂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她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了商蚀月和苍溟欣慰的笑容,以及逐渐恢复平静的三界天地。

三个月后,曾经被黑雾笼罩的山峰上,一株金色莲花悄然绽放。花瓣上,隐约可见断渊刃的纹路与焚神焰的光芒。当第一缕阳光洒落,花瓣化作流光西散,在三界各处留下了守护的印记。而在遥远的星河深处,江陨星的一缕神魂正安静沉睡,等待着下一次三界需要她的时刻……

沉睡的神魂突然泛起丝丝涟漪,一道微弱的呼唤穿透星河而来。江陨星的意识在混沌中苏醒,她看见无数光点如萤火般漂浮,其中最明亮的一颗里,映出商蚀月焦急的面容。“陨星,九幽之门的封印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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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的神魂尚未完全凝聚,江陨星便感受到三界灵气的异常波动。北方天穹裂开蛛网状的细纹,黑雾如毒蛇般渗透而出,所过之处,灵气凝结成冰晶坠落。更诡异的是,那些冰晶竟在地面重组,化作身披玄甲、手持骨刃的魔兵。

“这些魔兵的构造...和噬命者军团如出一辙!”江陨星神魂微动,朝着裂痕方向疾驰。途经东海上空时,她看见苍溟庞大的身躯正在与一条九头冰蛇缠斗,每颗蛇头上都生长着布满符文的犄角。“来得正好!”苍溟龙尾横扫,将一颗蛇头斩落,“这些魔物似乎受到某种意志操控!”

商蚀月的魂火从裂缝中穿梭而出,周身缠绕着暗紫色的腐蚀痕迹:“裂缝深处有股熟悉的气息,像是...被净化前的《堕天录》。”话音未落,一道黑光闪过,商蚀月的魂火险些溃散。江陨星凝神望去,只见黑雾中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影——正是当初被她封印的黑袍人首领,此刻他的身体竟由无数黑色书页拼凑而成。

“江陨星,你以为净化《堕天录》就能一劳永逸?”黑袍人首领抬手,天空中飘落密密麻麻的黑页,触碰之处皆化为深渊的一部分,“此书本就是深渊意志的具象化,只要九幽之力尚存,它便生生不息。”

苍溟突然发出痛苦的咆哮,一条冰蛇的犄角刺穿了它的鳞片,符文化作锁链禁锢龙身。江陨星神魂骤然凝聚,断渊刃与焚神焰的虚影在她手中显现:“那就将深渊彻底抹除!”她冲向黑袍人,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被吸入一片漆黑的空间——这里悬浮着无数《堕天录》残页,每一页都在不断复制新的魔物。

商蚀月的魂火艰难穿透空间,急道:“这些是深渊的记忆碎片,我们必须找到核心!”话音未落,残页突然化作旋涡,将两人卷入记忆深处。江陨星看到了上古时期的景象:创世神明耗尽神力将噬命者封印,却留下预言——当星轨偏移、七曜失序,封印将松动,唯有“星焰之主”能重铸秩序。

黑袍人首领的笑声在记忆空间回荡:“所谓星焰之主,正是被深渊选中之人!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过是我们选中的容器罢了!”随着他的话语,江陨星的神魂开始剧烈震颤,手臂上再度浮现黑纹,断渊刃虚影也逐渐被黑雾侵蚀。

千钧一发之际,苍溟的龙息轰碎空间壁垒。巨龙身上布满伤口,却依旧怒目圆睁:“别信他的鬼话!你体内的星辰之力和焚神焰,分明是天地本源的馈赠!”江陨星看着苍溟眼中的信任,又想起师尊临终前的歉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炽热。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强行逆转神魂中的力量,断渊刃虚影迸发净化之光,将周围的记忆碎片一一焚毁。黑袍人首领发出惊恐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最后一刻将所有力量注入天空的裂缝。九幽之门的轮廓再次显现,比上次更加庞大,从中走出的,竟是手持完整《堕天录》的噬命者虚影!

噬命者张开巨口,整个世界开始倾斜。江陨星握紧断渊刃,焚神焰与星辰之力在神魂中彻底融合,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是燃烧神魂本源的征兆。“这次,我要连你的虚影都彻底净化!”随着她的怒吼,三界所有残留的净化之力汇聚而来,在虚空中凝成一柄燃烧着星光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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