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鹏从未觉得日子如此难熬,像是被命运摁在地上,碾碎了他所有的骄傲与风光。
年轻时的他是青年才俊,意气风发,无数美女钦慕他的才华与魅力。他凭着一腔热血与头脑,很快开创了一番事业。
人到中年,他保养得宜,温文尔雅,事业如日中天。他抛弃了只会吵架抱怨的“黄脸婆”罗莲香,娶了红颜知己赵芳露为妻,让他们的儿子李宝赐成为婚生子,风光无限。
可命运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顺风顺水的日子截断。
那个他最看重的儿子李宝赐,原本是他选定的继承人,却因超速驾驶,车祸身亡。更让他崩溃的是,与他恩爱二十多年的红颜知己赵芳露,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妇。
他们因财产分配翻脸,争吵不休,最终他在愤怒中倒下,高血压引发脑溢血,半身瘫痪,只能困在轮椅上,仰人鼻息。
最终只能求助自己厌恶的原配,伏低做小请她照顾自己。
罗莲香在吃食和护理上极为用心,精心搭配饮食,营养均衡,护工细致地擦拭他的身体,力求让他活得更长久。
可每隔一段时间,她便将他推到赵芳露的住处,那里曾是温馨的家,如今却像吃人的深渊,让他恐惧得度日如年。
这一天,罗莲香收拾好行李,“老公啊,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
李程鹏双手死死按住轮椅,“老婆,求你……别……把我……送去那里,我不想……去。”
他想起赵芳露公寓里的日子,满身屎尿的屈辱,饥饿与冷漠的折磨,像是地狱的惩罚。他的心跳如鼓,恐惧如潮水将他淹没。
罗莲香却笑得轻快,“人赵芳露温柔体贴,是难得的好女人,这话还是当年你自己跟我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去……我……不去啊……”可罗莲香毫不理会,推着轮椅出了门。
这次的目的地不再是那套豪华公寓,而是一套普通的100平米大平层。赵芳露卖掉了公寓,换来这套房子,生活早己不如意。
她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堆满外卖盒的房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曾经的香奈儿裙子沾满污渍,钻戒也卖了。
她恨毒了李程鹏,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恨他抛弃她,恨他将财产给了罗莲香的儿子。每次看到李程鹏,她心中的怨气便如岩浆喷涌,将所有的愤怒与悲痛都倾泻在他身上。
罗莲香推着李程鹏进门,赵芳露站在客厅,脸上满是刻薄。
“又送来了?罗莲香,你还不死心想膈应我,真是会演戏!”罗莲香微笑,未置一词,自顾离开了,留下李程鹏在赵芳露的冷漠目光中瑟缩。
他有些难堪:“芳露,我尿了……给我……换条裤子……”可赵芳露充耳不闻,转身走进房间,像是没听见他的哀求。
“芳露,拿……便盆,我憋……不住了……”他的脸上满是忍耐,口水滴在胸前。
他又喊道:“芳露,我……好难受,给我……换……条裤子行吗?”
可赵芳露依旧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臭味在大厅弥漫,许久她走上前,“想让我伺候你?做梦!”
她起身,狠狠踢了轮椅一脚,李程鹏的身体一晃,差点摔倒下来。
熬到晚上,李程鹏实在顶不住了,他苦苦哀求,“芳露,我好饿……拿……吃的……饿……”
可赵芳露心中只有怨恨,她走上前,俯身盯着他,声音冰冷:“你要想过得好一点,就把财产转移给我。”
李程鹏颤抖着,声音微弱:“财产……在……儿子那……”赵芳露哈哈大笑,笑声尖锐而疯狂:“那就没得谈了,就这么过吧!”
她转身回房休息,留下李程鹏在客厅,满身屎尿,又饿又难受,这才第一天呢!还有6天可怎么熬。
李程鹏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悔得心如刀绞。他想起对罗莲香的狠心,年轻时每月只给她2000元生活费,勉强够她和两个儿子李前、李进糊口。
他对他们的学业漠不关心,能读就读,家长会从没出席过,甚至一周只回那个家住两天。
他想起李前和李进小时候渴望父爱的眼神,可他总是冷漠地离开,奔向赵芳露的怀抱。
如今,两个儿子接管了公司,对他却疏远,眼神里没有一丝亲近。
可对赵芳露那边却截然不同。他从没停过她的信用卡,豪宅、名车、奢侈品,流水账单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他也从不心疼。
李宝赐从小读贵族学校,享受国际教育,生日派对、家长会,他从不缺席,亲自陪着儿子挑选礼物,陪伴他成长,邻居都夸他是个好爸爸,家庭事业都兼顾得很好。
他以为人生后半程会同前半生一样,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
以前他不相信有报应,现在体会到了,却太迟了。
往后几年,赵芳露的住处又从大平层搬到了二手的两房一厅,再从二手房搬到了出租屋,后面就没有再搬了,实在过不下去。
走投无路,赵芳露拎着行李,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硬着头皮投靠了大哥赵开阳的家。赵家老宅在A城郊区,低矮的平房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赵开阳今年52岁,沉默寡言,母亲九十多岁,牙齿己经掉光了,由赵开阳夫妇照顾。
赵芳露推开院门,家里的老狗冲她吠了几声,嫂嫂李翠兰从厨房探出头,见到她拖着行李,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没好气地甩下一句:“狗东西,叫什么叫,整天就会吃东西,怎么就治不了你个懒骨头,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话虽是对狗说的,赵芳露却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铁青,像是被当头泼了冷水。
她想起自己风光时,给家里打了多少钱,李翠兰那时的殷勤笑脸,如今却换来冷嘲热讽。但她不敢吭声。
她快五十了,美貌不再,再嫁无望,找工作更难,早己与社会脱节。她只能低头忍耐,拖着行李走进老宅。
母亲坐在堂屋的藤椅上,见到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颤巍巍地伸出手:“芳露,回来啦……”
可话未说完,李翠兰端着碗走进来,“妈,吃饭了。”
母亲缩回手,叹了口气,不敢违逆儿媳。
赵芳露的心沉入谷底,妈妈还是疼她的,可是母亲也老了,靠着大哥大嫂养老,她连为自己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她的日子过得极为压抑,像被困在囚笼,喘不过气。
李翠兰动不动就骂人,指着赵芳露的鼻子让她洗碗、打扫卫生、喂鸡喂鸭,语气尖酸:“整天吃白饭,懒骨头!”
赵芳露哪里还会做这些?二十多年来,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香奈儿裙子、名牌包、豪宅名车,哪碰过粗活?
她笨拙地拿着扫帚,手掌磨出水泡,喂鸡时被啄得满手血痕,腰酸得首不起来。
她咬牙忍着,可李翠兰的冷嘲热讽如影随形:“瞧你这娇小姐样,落魄了还装什么贵夫人!”赵芳露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扇了耳光。
她再也忍不住,某天李翠兰又骂她“白吃白喝”,赵芳露爆发了,“你忘恩负义!我风光时给了你多少?现在我落魄了你就甩脸子!”
李翠兰毫不示弱,叉着腰冷笑:“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出我们这个家!”
赵芳露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赶我走?”
李翠兰冷哼,“就凭我孝顺你妈,就凭我为你们老赵家开枝散叶!”
最终,赵芳露经人介绍,找了一份洗碗阿姨的工作,每月2000元,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生计。
饭店后厨油腻腻的,盘子堆成山,她每天弯着腰刷洗,油污溅满旧围裙,手指泡得发白,腰酸背痛像针扎。
不到半年,她就得了腰椎劳损,每晚躺在硬板床上,疼得睡不着,泪水无声滑落。
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妇。抑郁症复发,压抑的情绪如潮水,将她淹没。
另一边李程鹏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两人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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