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设计学院工作室，可年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数位板上快速滑动。
她正在修复一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酒厂庆典，背景里模糊的实验室窗口，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放大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试管递给江时鑫，而角落里的年轻女人……
“这是……我妈？”可年皱眉。
照片上的苏许安（可年母亲）穿着实验服，手里攥着一本笔记，神情警惕。
手机震动，意荷发来消息：「我爸查到林叙了，他曾经是江氏医药的首席研究员。」
可年刚要回复，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林叙站在门口，白大褂下露出一截银色腕表。
“关同学，这么晚还在工作？”
黎家花店，晨光透过玻璃窗，在账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尹南鑫的银镯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她猛地合上李语嫣的旧账本，抬头看向正在插花的知礼。
“林叙昨晚去了设计学院。”她声音紧绷，“可年有说什么吗？”
知礼摇头，手里的向日葵茎秆被捏出汁液。她昨晚收到江淮托人送来的“礼物”——一枚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银剪刀挂坠，和当年李语嫣自杀时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意荷冲进花店，手里攥着化验单：“爸让我送来的！那批心脏标本里检测出的毒素——”
“和二十年前江氏医药的实验数据吻合。”黎运恒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他拄着拐杖走出，烧伤的皮肤仍缠着绷带，“林叙当年负责的‘LY-0717’项目……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特效药。”
“是慢性毒药。”
监狱探视室，江淮隔着玻璃对知礼微笑。
“林叙比父亲更聪明。”他指尖敲击桌面，像在弹一首无声的钢琴曲，“他从来不用暴力……只用‘意外’。”
知礼攥紧听筒：“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淮倾身，呼吸在玻璃上蒙出一层雾：
“去问问关可年——她妈当年为什么突然辞职？为什么烧掉所有实验笔记？”
探视结束的铃声响起，他最后做了个口型——
“0924。”
苏许安的咖啡店里，磨豆机轰鸣作响。
可年把照片推过去：“妈，这是你吗？”
苏许安的手一抖，咖啡粉洒在照片上。她盯着那个穿实验服的自己，半晌才开口：
“林叙找到你了？”
可年愣住：“你认识他？”
“他是我在江氏医药时的导师。”苏许安擦着咖啡机，指节发白，“当年我发现实验数据造假……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枚生锈的钥匙：
“闭嘴，或者死。”
废弃的江氏医药旧楼，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可年用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霉味扑面而来。角落里，一个贴着“LY-0717”的保险箱静静躺着。
输入母亲给的密码——0924
箱子里只有一页残破的实验记录：
「向日葵提取物混合镇静剂，可诱发QT间期延长……但加入柑橘苷后毒性消失。」
下方是林叙的签名，和被撕去的另一半——那里本该有苏许安的署名。
手机突然亮起，关盛从国外发来消息：
“小心林叙，他刚申请了你的课程表。”花店后院，尹南鑫的银镯在月光下裂成两半。
“来不及了……”她盯着镯内新浮现的刻痕——「3天」。
知礼猛地站起来：“什么三天？”
“林叙的‘实验周期’。” 黎运恒脸色阴沉，“每三年一次……下一个0924，就是三天后。”
意荷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李语嫣的日记：
「他们用花期杀人。」
午夜的设计学院，可年独自整理资料。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见林叙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熬夜伤身。”他微笑，腕表折射着冷光，“喝点东西吧。”
咖啡杯上印着一行小字：
「向日葵特调」
可年的手伸向抽屉——那里放着母亲给她的解毒剂。
而窗外，一辆黑色轿车无声驶离……车牌号被向日葵贴纸遮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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