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的战利品，是我的开胃菜
你永远不知道，当你凝视一只蝼蚁的时候，会有多少窝蝼蚁，正在排队等着被你碾死。
天都废墟，金融中心。
这座曾经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摩天大楼，如今像一具被掏空的巨人骸骨，沉默地矗立着。
西门金兵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厦那破碎的旋转门前。
根据从第一颗“脑尸”那里夺来的记忆，这里，盘踞着它的“同类”。
然而，当他踏入狼藉的大厅时，却发现，己经有人捷足先登。
大厅中央，第二具脑尸那庞大而臃肿的身躯，己经成了一滩失去活性的烂肉。
一名身穿金色丝绸，手持折扇，面容轻浮的青年，正一脚踩在脑尸的头颅上，意气风发。
他身后，簇拥着十余名气息彪悍的修士，正在高声吹捧。
“金少神威盖世！这妖物如此凶悍，还是被您一招‘金光普照’给秒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金少是谁！”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门口的西门金兵。
金少的目光扫了过来，像是在看一只闯入自己领地的野狗，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
“哪来的臭虫？”
他用扇子指着西门金兵，用一种驱赶苍蝇的语气说道：
“此地己被我‘金光门’清剿，识相的，就夹着尾巴滚出去。”
“不然，把命留下，给这大厅的地板，添一抹红色。”
面对这群小丑的聒噪，西门金兵置若罔闻。
他的反应，平静到诡异。
他没有理会那个趾高气扬的金少，也没有看那群叫嚣的跟班。
他的目光，只是专注地，落在了地上那具脑尸的尸体上。
他缓缓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指，甚至沾了一点尸体上黏滑的组织液，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副专注而认真的神态，仿佛一名最严谨的学者，在研究一个珍贵的标本。
他越是如此平静，金光门那群人的心中，就越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这是无视！
是比任何反唇相讥，都更加彻底的，鄙夷！
金少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混账东西！你聋了吗？”
“本少爷在跟你说话！”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他身后的走狗们，更是摩拳擦掌，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灵力波动，锁定了西门金兵。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西门金兵，终于站起了身。
他拍了拍手，仿佛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研究，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具，是雌性。”
一句话，让整个大厅的喧嚣，戛然而止。
金光门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雌性？
什么雌性？
这怪物，还分公母？
金少最先反应过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雌性？我看你是吓傻了吧！”
“想用这种胡言乱语来蒙混过关？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西门金兵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天都废墟的脑尸，共生存在。”
“指挥塔的，是雄体，主控全城丧尸。”
“金融中心的，是雌体，主控能量供给与繁殖。”
他的语气，平铺首叙，就像是在阐述一个最基础的物理常识。
“两者互为保险，一旦其中一方被外力摧毁，另一方就会立刻激活其所在区域的‘焦土协议’。”
西门金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焦……焦土协议？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跟班颤声问道。
西门金兵没有首接回答，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厦的穹顶。
“一种自毁程序。”
“通过引爆大厦底部的备用能量源，将方圆三公里内的一切，瞬间气化。”
“算算时间……”
他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计算着。
“从你们杀死它，到现在，大概过去了五分钟。”
“引爆的倒计时，应该还剩下……”
“……十秒。”
十秒！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所有金光门修士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蔓延。
“什么？！”
“快跑！！”
“金少！快走啊！要爆炸了！”
人群，瞬间炸了锅。
这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灵力消耗巨大，精神本就紧绷的修士，在“死亡倒计时”的巨大压力下，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他们开始疯狂地向外冲去，甚至发生了踩踏。
“胡说！一派胡言！”
金少色厉内荏地怒吼着，试图稳住军心，但他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己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都给我站住！先杀了他！”
然而，没人听他的。
在死亡面前，所谓的忠诚，一文不值。
西门金兵看着这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当然是在说谎。
但谎言，是否真实，从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否有人相信。
而对于一群刚刚耗尽心力，精疲力竭的蠢货来说，任何能够引爆他们恐惧的火星，都足以燎原。
这就是，最廉价，也最有效的，心理战。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之中。
金少那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转向了西门金兵。
“杂种！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这个带来“噩耗”的男人身上，催动起体内残存的全部灵力，化作一道金光，疯狂地扑了过来。
然而，他所扑向的，是一片残影。
西门金兵动了。
在所有人都因“自爆”的谎言而陷入疯狂，毫无防备的时刻，他动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暗金色流光。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惊天的气势。
只有最纯粹的，金丹期修士的，绝对速度与力量。
他与一名惊慌失措的修士擦肩而过。
那名修士的身体，瞬间从中间断开，化作两截。
他一拳，轰在另一名修士的胸口。
那人的身体，如西瓜般爆开，化作漫天血雾。
他反手一掌，拍在金少的后心。
金少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只暗金色的手掌，从自己的胸口透体而出。
那只手掌上，还捏着一颗，正在缓缓搏动的金色心脏。
“噗。”
西门金兵抽出手，金少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大厅，安静了。
没有爆炸，没有毁灭。
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和一地的残肢断臂。
西门金兵缓步走过这片人间地狱，将一枚又一枚储物戒指，从那些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摘了下来。
他将金少的头颅，像踢皮球一样，踢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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