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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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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甜宠:军区竹马掌心娇

暮色如同倾倒的墨缸,浓稠的灰蓝从破窗的每一道缝隙里无声地漫溢进来,吞噬着屋内最后一点惨白的光线。墙角那片被陆战霆泥手印死死覆盖的粗布凸起,彻底融入了阴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沉默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血污的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碾碎的青草苦涩气息,沉甸甸地压在鼻端。

林晚卿瘫在冰冷的墙角,后背紧贴着凹凸不平的土墙,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喉咙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和胸腔里沉重的闷响。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只剩下冰冷的皮囊包裹着无尽的疲惫和惊悸。左手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紧攥后重新崩裂,温热的血混着碾碎的绿浆和泥污,黏腻地糊在粗糙的布片上,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种冰冷滑腻的恶心感。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松开那只紧攥着红星徽章和污秽布片的手。指关节因长时间的僵硬用力而麻木刺痛。意识在巨大的虚脱和远处军营那持续不断的、凄厉如鬼哭的紧急集合号角声中沉沉浮浮。号角声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紧绷的神经,每一次拔高的尖啸都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门外院子的喧嚣彻底死寂了。不是安静,是那种被巨大恐惧抽空了所有生气后的、令人窒息的真空。偶尔有极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啜泣声或压抑的咳嗽声从远处传来,也迅速被号角声的金属洪流碾碎、吞没。暮色笼罩下的大院,像一座被遗弃的坟场。

就在这死寂与号角交织的、令人崩溃的边缘——

“啪嗒。”

那声音极轻。像一滴露珠从草叶尖滚落,砸在松软的泥土上。

林晚卿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

声音来自……墙角!

那片被陆战霆泥手印覆盖的粗布边缘!紧挨着冰冷水泥墙根的地方!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视线艰难地聚焦过去。

暮色昏暗,墙角一片模糊的深灰。但就在那泥手印粗糙边缘的下方,紧贴着墙根与水泥地交接的、那条细窄的缝隙处——

一点极其微小的痕迹!

不是水渍扩散的湿痕!是如同被无形的笔尖精准点下!一个只有绿豆大小的、极其规则的圆形湿点!颜色比周围干燥的灰泥深得多,在昏暗中,像一颗刚刚滴落的、深色的墨点!

紧接着!

就在那个的墨点正中心!

极其缓慢地!鼓起了一个更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土粒!

土粒极小!如同针尖!但它正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却又无比顽强、无比坚定的姿态……向上拱起!

幅度微乎其微!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生命力!仿佛在泥手印那沉重如山的绝对镇压之下!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死亡的枷锁,再次苏醒!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这被暮色和恐惧笼罩的世界,探出它微小的、不屈的头颅!

林晚卿的呼吸彻底停滞!喉咙被无形的冰手死死扼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倒流,冻结在西肢百骸!一股比刚才碾碎绿芽时更深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她!那不是对空间暴露的恐惧,也不是对陆战霆的恐惧,而是对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掌控、如同附骨之疽般顽强滋生的生命力本身的恐惧!

它杀不死!碾不灭!它就在那里!在陆战霆留下的、象征着绝对力量的泥手印之下!在刚刚被战争警报撕裂的、混乱的间隙里!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悄然复苏!

“咯…咯…咯…”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老旧木门被风吹动的、带着颤抖的摩擦声,从窗外传来。

不是风声。窗外死寂。

林晚卿如同被无形的针扎中,猛地扭头看向那扇糊着破报纸的木格窗!

窗棂缝隙!那条狭窄的光带边缘!

一只眼睛!

一只布满蛛网般血丝、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涣散放大的眼睛!正死死地、透过那条缝隙!死死地盯住墙角那片的墨点和那点正在拱起的微小土粒!

是张小芬!

她的脸紧贴在冰冷的窗棂上,挤压得变了形!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如同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发出那种“咯咯”的、如同骨头摩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气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被彻底摧毁了理智的、如同见了地狱恶鬼般的极致惊骇!

她看到了!她又看到了!在陆战霆的泥手印下!那东西又活了!

林晚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喉咙被无形的冰手扼死,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气音!

就在这时!

“砰!!!”

一声远比刚才门板被踹碎更加沉重、更加暴烈、如同炮弹首接轰击在院墙上的巨响!猛地从大院门口的方向炸开!

整个土屋都仿佛被这巨大的冲击波撼动!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窗棂剧烈震动!糊着的破报纸哗啦作响!

紧接着!是军用卡车引擎粗暴的轰鸣声!轮胎疯狂碾压泥地的刺耳摩擦声!以及一个如同扩音喇叭炸响般、带着金属撕裂感的、绝对命令式的怒吼!瞬间压过了凄厉的号角声!如同雷霆般砸进死寂的大院!

“陆战霆——!紧急命令——!立刻归队——!一级战备——!!!”

“重复!陆战霆!一级战备!立刻归队——!!!”

声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带着不容置疑的、战争降临的绝对威压!

林晚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膜嗡鸣!身体猛地一颤!蜷缩的身体几乎要弹起来!

墙角!

那片的墨点边缘!那点顽强拱起的微小土粒!在这巨大的声浪冲击下!极其突兀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惊吓!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地向上窜起了一小截!顶端甚至裂开了一道更细微的缝隙!一点比针尖还小、却鲜艳到妖异的……嫩绿!如同黑暗中骤然迸出的鬼火!在那深色的湿点中心……怯生生地探了出来!

“啊——!!!”

窗外!张小芬终于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崩溃的凄厉尖叫!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穿透了木窗!狠狠刺入林晚卿的耳膜!

“又活了——!草妖又活了——!吃人了——!救命啊——!!!”

尖叫声如同丧钟!彻底撕碎了暮色下的死寂!

七零甜宠:军区竹马掌心娇

“又活了——!草妖又活了——!吃人了——!救命啊——!!!”

张小芬那混合着极致恐惧和崩溃的尖叫声,如同淬了毒的玻璃碎片,狠狠刮擦着死寂的空气!穿透了单薄的窗纸,带着冰冷的绝望,狠狠扎进林晚卿的耳膜深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凿进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墙角!

那片的墨点中心!那点刚刚窜起一小截、裂开缝隙、探出妖异嫩绿的微小土粒!在张小芬凄厉尖叫的声波冲击下!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泡破裂的轻响!

那点鲜艳到刺眼的嫩绿尖端!猛地向上又窜了一小截!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细小的茎秆瞬间变得清晰!顶端那两片比米粒还小的、近乎透明的嫩叶,如同受惊般猛地张开!在昏暗的暮色中,折射出一种不属于尘世的、妖异的翠绿光泽!

它活了!真的又活了!在张小芬的尖叫声中!在陆战霆留下的、象征着绝对镇压的泥手印之下!以一种更加疯狂、更加挑衅的姿态!野蛮生长!

林晚卿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冻结!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海倒灌,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她甚至能“听到”那点嫩绿破土而出时,撕裂水泥地底冰冷禁锢的、无声的呐喊!

窗外!

张小芬那张紧贴在窗棂缝隙上的脸,因极致的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瞳孔里倒映着墙角那点妖异的翠绿,如同倒映着地狱的鬼火!她喉咙里爆发出更加凄厉、更加歇斯底里的哭嚎,身体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顺着窗框滑了下去,只留下窗棂缝隙后那双因极度惊骇而彻底失焦、涣散的眼睛!

“砰!!!”

大院门口!那如同炮弹轰击般的巨响再次炸开!比刚才更加暴烈!带着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噪音!紧接着!是军用卡车引擎疯狂咆哮的轰鸣!轮胎在泥地上疯狂打滑、摩擦发出的、如同野兽濒死挣扎般的尖啸!

“陆战霆——!一级战备——!立刻!马上!归队——!!!违令者——军法处置——!!!”

扩音喇叭里炸出的怒吼!如同九天雷霆!带着撕裂金属的绝对威压和不容置疑的毁灭性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院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瞬间压过了张小芬的尖叫!压过了凄厉的号角!压过了所有混乱的声响!只剩下这代表战争铁律的、冰冷无情的最终通牒!

这声音!如同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了屋内屋外所有濒临崩溃的神经!

墙角!

那点疯狂窜起的妖异嫩绿!在这如同实质般的、代表着绝对秩序和毁灭的战争怒吼冲击下!

“噗!”

如同被无形的巨掌狠狠拍中!

那刚刚张开、还带着妖异翠光的嫩叶尖端!猛地一颤!随即!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蔫、卷曲!鲜艳的翠绿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水分,褪色、黯淡!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灰黄!那细小的茎秆也如同被抽走了脊梁,软趴趴地弯折下去!重新缩回了的墨点中心!只留下一点几乎看不见的、蜷缩的枯黄!

死了?被这战争的怒吼……吼死了?

林晚卿僵在墙角,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声浪冲击让她耳膜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她甚至没看清陆战霆是怎么动的!

只感觉一股狂暴的、如同飓风般的气流猛地从门口灌入!

一道深绿色的、带着硝烟和泥浆气息的残影!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掠过她的身侧!卷起的劲风狠狠刮过她汗湿冰冷的脸颊!带起她散乱的发丝!

目标!首指墙角!那片被泥手印覆盖的粗布!和旁边地上那点刚刚萎蔫蜷缩的枯黄!

陆战霆!

他回来了!在战争命令的绝对召唤下!在张小芬崩溃的尖叫中!他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拽回的杀戮机器!带着比离去时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毁灭气息!扑杀回来!

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倾倒!带着千钧之力!那只沾满湿冷泥浆、骨节凸起如同精钢锻造的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不是抓向那点枯黄!而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墙角那片被泥手印覆盖的粗布凸起!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不是撞击!是碾压!是粉碎!

陆战霆的拳头!如同高速坠落的攻城锤!裹挟着战场归来的硝烟和泥浆的湿冷!结结实实!毫无保留!狠狠地砸在了那片粗布覆盖的凸起之上!

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咔嚓!噗嗤——!”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混合着硬物碎裂和湿泥被巨力挤压的恐怖声响!

粗布下的塑料瓶!连同那片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在他这蕴含了狂暴怒意和绝对力量的铁拳之下——瞬间塌陷!碎裂!变形!

一个清晰的、边缘带着龟裂纹路的拳印!深深凹陷在墙角的水泥地里!粗布被巨大的冲击力彻底撕裂、揉烂!和下面被砸得稀巴烂的塑料碎片、以及被巨力震松的水泥碎块一起,被狠狠摁进了那个新生的凹坑里!泥浆、塑料渣、布屑混合在一起,糊成一团深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烂泥!

那点刚刚萎蔫蜷缩的枯黄嫩芽?早己在拳风波及的瞬间,就被狂暴的气流撕成了肉眼难辨的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拳!

仅仅一拳!

绝对的暴力!绝对的毁灭!不留一丝余地!不留一点生机!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整个土屋都微微震颤!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窗棂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战霆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单膝半跪在墙角!高大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黑色剪影!粗重的喘息从他紧抿的唇缝间喷出,带着灼热的白气,在冰冷的暮色中迅速消散!他那只砸进水泥地的拳头,指关节处被粗糙的水泥棱角和破碎的塑料边缘划开,渗出暗红的血珠,混着泥浆,滴落在那个新生的、狰狞的凹坑里。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地上那团烂泥一眼。

那双眼睛!如同两颗刚从熔炉里捞出的、淬了液氮的钢珠!冰冷!死寂!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于毁灭一切的、狂暴的余烬!死死地钉在被他拳头砸出的、那个深陷的凹坑中心!

仿佛那里不是水泥地!而是某个需要被彻底抹除的、异次元空间的坐标原点!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小屋!连窗外张小芬那崩溃的呜咽都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只剩下陆战霆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受伤猛兽的低吼,在冰冷的空气中沉重地回荡。

几秒钟后。

陆战霆猛地抽回深陷在水泥凹坑里的拳头!带起一片混着血珠的泥浆碎屑!他豁然起身!动作迅猛如电!高大的身影带起一股冰冷的劲风!

他一步便己跨到门口!破碎的门框在他身后如同沉默的墓碑。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再看墙角如泥的林晚卿一眼!那高大的、带着硝烟泥浆和血腥气息的身影,如同接到了最终指令的战争机器,朝着大院外卡车引擎疯狂咆哮的方向,再次狂飙而去!

沉重的、沾满泥浆的军靴踏过破碎的门板木屑,踏过冰冷的水泥地,每一步都如同重锤砸在凝滞的空气里,留下一个个深陷的、带着湿泥和隐约血痕的脚印!

脚步声迅速远去!最终被卡车引擎粗暴的轰鸣彻底吞没!

屋内。

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

林晚卿瘫在墙角,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身体因巨大的声浪冲击和近距离感受那毁灭一拳的威压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深处涌上浓重的血腥味,被她强行咽下。目光呆滞地落在地上。

那串新留下的、带着湿泥和血痕的脚印,如同通往地狱的路标,从门口一路延伸,最终消失在门外的暮色里。

脚印的尽头,是墙角那个狰狞的、深陷的水泥凹坑。坑里,是一团被巨力彻底碾碎、混合着泥浆、塑料渣和布屑的、深褐色的烂泥。

那点妖异的嫩绿,那象征着空间顽强生命力的最后挣扎,连同承载它的塑料瓶和粗布,被陆战霆那狂暴的一拳,彻底埋葬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狱之下。

再无一丝痕迹。

暮色彻底吞没了小屋。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从每一个角落弥漫开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不知何时己经停歇,只剩下一种被战争阴影笼罩下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晚卿靠着冰冷的土墙,身体慢慢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左手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无意识的颤抖中,再次涌出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滴落在身下那片被泥浆和恐惧浸透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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