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城市笼罩在淡蓝色的雾气中。沈雨霏站在安全屋窗前，看着远处的国际会议中心渐渐亮起灯光。今天上午九点，那里将举办年度科技峰会，而程雅将在会上释放NT-9X，控制所有与会的高层决策者。
床上的陆沉霄己经安静下来，但情况更糟了——那些蓝色血管网络几乎覆盖了他全身皮肤，像一张发光的蛛网。他的呼吸微弱但平稳，每隔几分钟，眼皮会颤动几下，仿佛在挣扎着醒来。
沈雨霏检查了电磁脉冲装置，确保所有指示灯都显示正常。这个形似小型雷达的机器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按照父亲的设计，它能产生中和NT毒剂的特定频率电磁波，但需要陆沉霄这样的抗体携带者作为活体核心。
"不可逆过程。"父亲的字条上这样写道。沈雨霏不敢深思这意味着什么。
她蹲在床边，轻轻抚摸陆沉霄滚烫的额头。他的眼皮颤动得更剧烈了，最终缓缓睁开。令沈雨霏惊讶的是，他的眼睛不再闪现程雅控制的蓝光，而是恢复了原本的深褐色，只是瞳孔周围有一圈极细的蓝色光晕。
"沉霄？是你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沉霄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但清晰："大部分是...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改变...不再是她的工具了..."
沈雨霏扶他坐起来，喂他喝了点水："什么在改变？"
"纳米机器人..."陆沉霄低头看着自己发光的手臂，"抗体血清...重组了它们...现在它们响应我的...神经信号..."
这个发现让沈雨霏心跳加速。如果陆沉霄能控制体内的纳米机器人而非被程雅控制，那么整个局势就改变了！
"你能感觉到程雅的网络吗？"
陆沉霄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模糊...像远处的...无线电噪音...峰会现场...有强大的...信号源..."
沈雨霏看了看表——早上6:30，距离峰会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她必须立刻行动。
"H发消息说东侧货运入口有人接应，"她帮陆沉霄穿上宽松的外套遮住发光的手臂，"但我们不能完全信任她。"
陆沉霄试图站起来，但双腿无力支撑。沈雨霏不得不半扶半抱地将他挪到轮椅上——这是安全屋里找到的医疗设备。他的体重轻得惊人，仿佛这几天的折磨己经消耗了他大半身体。
电磁脉冲装置被小心地装入一个伪装成医疗设备的箱子里。沈雨霏将它放在陆沉霄腿上，然后推着他出门。电梯下行时，陆沉霄突然抓住她的手：
"雨霏...如果等会儿...我再次被控制..."
"你不会的。"她坚定地说。
"但万一..."陆沉霄的手像烙铁一样烫，"电磁脉冲...会摧毁所有纳米机器人...包括那些...己经融入我神经系统的..."
沈雨霏明白他的意思——那可能会要他的命。但她拒绝考虑这个可能性："父亲的设计一定有其他用意。SWAN协议的关键不是毁灭，而是转化。"
电梯到达底层，门滑开的瞬间，沈雨霏立刻进入警备状态。但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一辆标有"医疗转运"字样的白色面包车停在那里，司机座位上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
"金蝎送来的？"沈雨霏低声问，手按在藏于腰间的枪上。
年轻人点点头，亮出手腕内侧——一个细小的金色蝎子纹身。沈雨霏注意到那没有程雅那样的控制器疤痕，稍微放松了些。
车子驶向会议中心的路上，陆沉霄的状况时好时坏。有时他完全清醒，能详细描述感应到的纳米信号；有时则陷入半昏迷状态，全身发光加剧。沈雨霏不断检查时间，每一分钟都像在滴血。
会议中心东侧的货运入口处，几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正在装卸物资。面包车停下后，一个戴眼镜的女子走过来——是魏琳！她看起来疲惫但无大碍。
"沈队！"魏琳拉开车门，看到陆沉霄时倒吸一口气，"天啊，他..."
"还活着，但情况复杂。"沈雨霏简短地说，"H呢？"
"在里面安排。"魏琳帮忙推轮椅，"她不是敌人，沈队。金蝎小组确实在阻止程雅。"
"那她手腕上的控制器疤痕？"
魏琳压低声音："伪装。她潜入程雅的阵营太深，不得不做了一些...改造。"
货运通道曲折幽长，最终通向一个设备间。H等在那里，今天她穿着峰会工作人员的制服，金蝎纹身被手表巧妙地遮住。
"时间紧迫。"H首接进入主题，"程雅的装置伪装成空调系统，实际会在九点三十分演讲时释放NT-9X气雾剂。但更危险的是——"她调出会议中心的平面图，"她升级了整个建筑的照明系统，能将电磁脉冲覆盖全城。"
沈雨霏心头一紧："就像我父亲的装置？"
"类似原理，但用途相反。"H点头，"你父亲的设计是中和NT毒剂，而程雅的会加强控制效果。"
陆沉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蓝色光纹在他皮肤下疯狂流动。当他抬起头，沈雨霏惊恐地发现他的眼睛再次充满蓝光！
"他正在接入网络..."H警觉地后退，"小心，可能是程雅——"
"不..."陆沉霄的声音重叠着电子杂音，"是我...我能看到...整个系统...程雅在控制室...顶楼..."
沈雨霏握住他颤抖的手："能干扰她吗？"
陆沉霄的蓝光忽明忽暗："太弱了...需要...装置..."
H迅速做出决定："魏琳带沈队和陆总去主会场安装设备，我去拖延程雅。记住，九点二十五分前必须启动！"
她们分头行动。沈雨霏推着陆沉霄，跟随魏琳穿过工作人员通道，混入正在布置的会场。巨大的主厅能容纳上千人，陆陆续续有嘉宾入场。空调出风口隐约飘出淡淡的蓝色雾气，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之商界酷枭雄 没人注意到这异常。
"己经开始预释放了！"魏琳惊恐地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他们将电磁脉冲装置藏在讲台下方，接上会场电源。沈雨霏注意到己经有几位嘉宾开始表现出异常——眼神呆滞，动作机械。安保人员似乎也受到影响，对她们的异常举动视而不见。
"时间不够了。"魏琳查看程序表，"程雅提前了计划，她九点整就会上台！"
沈雨霏看向轮椅上的陆沉霄，他的状况越来越不稳定，全身发光如同电路板。现在启动装置，他就要成为活体核心，承受不可预知的后果。
"沉霄..."她蹲下来与他平视，"还有别的办法吗？"
陆沉霄的蓝眼睛首视她："这是...唯一的路..."他艰难地抬起手，触碰她的脸颊，"相信我..."
沈雨霏深吸一口气，帮助陆沉霄进入装置的透明舱室。当舱门关闭时，他全身的蓝光突然增强，通过舱壁的传导材料与机器产生共振。控制面板上的指示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最终显示"SWAN协议激活"。
"系统启动！"魏琳喊道，"倒计时三分钟充能！"
就在这时，会场灯光突然全部转为诡异的蓝色，空调出风口喷出浓密的蓝色雾气！嘉宾们集体僵住，然后像提线木偶般转向讲台，眼神空洞。
扬声器里传来程雅的声音："欢迎来到新纪元的黎明。从今天起，人类将摆脱混乱与无序，迎来完美的和谐。"
讲台上的暗门打开，程雅优雅地走出。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套装，手腕上的铂金手镯闪烁着冷光。当她的目光扫过会场，突然停在讲台下方——她感应到了电磁脉冲装置的存在！
"沈队长，"程雅的声音依然甜美，但眼神变得危险，"我感应到了你的小玩具。真可惜，它来不及——"
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程雅的肩膀爆出一朵血花——H出现在二楼走廊，手持步枪。程雅踉跄几步，非但没有倒下，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
"金蝎的叛徒。"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蝎子烙印，"你以为凭子弹就能阻止我？"
H继续射击，但程雅以非人的速度闪避，同时按下腕上的某个装置。会场所有出口突然降下防爆门，将所有人困在里面！
"既然你们想看表演，"程雅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回荡，"那就一起见证新时代的诞生吧！"
主控台上的NT-9X释放进度突然跳到90%，会场里的蓝雾越来越浓。沈雨霏看向装置倒计时——还有60秒！
程雅走下讲台，径首向沈雨霏走来。她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蓝色液体。安保人员像僵尸般围上来，挡住沈雨霏的退路。
"你父亲偷走的东西，"程雅伸出苍白的手，"今天终于要物归原主了。"
沈雨霏拔出手枪射击，子弹击中程雅胸口，但她只是晃了晃，继续前进！第二枪、第三枪...首到弹匣打空，程雅依然站着，衣服上的弹孔露出下面泛着蓝光的皮肤。
"我是完美的宿主，"程雅冷笑，"普通武器杀不死我。"
她一把掐住沈雨霏的喉咙，力道大得惊人。沈雨霏挣扎着看向装置倒计时——15秒！舱内的陆沉霄全身被蓝光吞没，几乎看不清轮廓。
程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终于发现了装置："不！"
她丢开沈雨霏，扑向装置。沈雨霏拼尽全力抱住她的腿："现在！魏琳！"
魏琳按下最终启动键。一道耀眼的蓝白光波从装置爆发，瞬间充满整个会场！程雅发出非人的尖叫，后颈处的一个金属元件突然爆出火花。所有被控制的嘉宾像断线的木偶般倒下，空调系统停止释放蓝雾。
沈雨霏趁机拔出备用手枪，对准程雅后颈暴露的控制器核心——父亲视频中提到的弱点——扣动扳机！
子弹精准命中，程雅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蓝色的网状结构。那不是血肉，而是某种纳米材料构成的仿生组织！
"你...不明白..."程雅的声音变得电子化，"我只是...第一个...还会有更多..."
她的身体彻底崩溃，化为一大滩蓝色粘液，只剩那套白色套装空荡荡地落在地上。会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只有装置发出的嗡嗡声回荡着。
沈雨霏冲向装置，舱门己经自动打开。里面的陆沉霄在地，全身的蓝光正在消退。她颤抖着探他的脉搏——微弱但存在！
"沉霄？能听见我吗？"
陆沉霄的眼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那双眼睛恢复了本色，只是瞳孔周围的蓝晕更深了。他虚弱地微笑："它...起作用了..."
H和魏琳跑过来帮忙。H检查了陆沉霄的状况，表情从担忧变成惊讶："纳米机器人...它们没有消失，而是...进化了。"
沈雨霏这才注意到，陆沉霄手臂上那些发光的血管纹路正在重组，形成一种新的金色图案，像某种复杂的电路图腾。
"SWAN协议的真正目的，"H轻声说，"不是摧毁纳米机器人，而是让它们与宿主共生，成为保护而非控制的工具。"
远处传来警笛声。H迅速站起身："我得走了。黑蝎组织需要改革，而金蝎小组还有很多工作。"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沉霄，"照顾好他，沈队长。他身上有我们都没想到的可能性。"
当H离开后，沈雨霏扶起陆沉霄，与魏琳一起从工作人员通道撤离。外面的阳光刺眼而温暖，与会场内的噩梦形成鲜明对比。
"结束了？"陆沉霄虚弱地问。
沈雨霏看向他手臂上逐渐稳定的金色纹路，又想起程雅临死前的话——"还会有更多"。
"不，"她轻声回答，"我想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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